第737章 順水
上官秀遇刺,風軍將士無不亮出武器,大有和貝薩人拚命的架勢。尤其是廣獠,已然罩起靈鎧,完成兵之靈化,大步流星、殺氣騰騰的直奔薩伏龍走過去。
一直以來,薩伏龍都是貝薩談判方的主導者,在兩國簽約的儀式上發生行刺事件,要說薩伏龍毫不知情,打死廣獠也不相信。
見他來勢洶洶,直奔己方這邊而來,貝薩方的將領們也紛紛把佩劍抽了出來。其中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將領快步迎向廣獠,將他的去路擋住,正色說道:「這位將軍,我方絕無行刺上官公爵之意,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我方定會調查清楚此事,給貴國、給上官公爵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話還沒說完,廣獠爆吼一聲:「我去你娘的!」說話之間,他手中的靈劍惡狠狠向前劈砍出去。
那名貝薩將領心頭一沉,連忙橫劍招架,耳輪中就聽噹啷一聲脆響,貝薩將領被廣獠這一劍震得倒退出四、五步,虎口都被陣裂開。
廣獠不依不饒,箭步躥上前去,又是一腳,順勢踹了出去。貝薩將領身形還未穩住,躲閃不及,正被踹在胸口上。
這回他不是後退,而是倒飛出去,另有兩名貝薩將官連忙出手相助。佰渡億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在他二人伸手接住貝薩將領身形的瞬間,感覺似有千鈞之力襲來,兩人不由自主的又連退了三大步,方算把他接下來。
那名貝薩將領哇的一聲,噴出口血水,臉色煞白,人已然暈死過去。
廣獠繼續往前走著,身上的靈鎧也在發生著變化。
靈鎧在變得更加厚重的同時,並有金色的光芒散發出來,隨著呼啦一聲,他背後的靈鎧化出一對金色的羽翼,巨大的翅膀向兩旁展開,在陽光的映射下,金光閃閃,奪人眼目。
鎧之靈變!貝薩方的修靈者見狀,無不臉色大變,拉著身旁的文官,連連後退。
只是他們後退的速度又哪能快得過廣獠,他三步並成兩步,追至眾人的近前,手中的靈劍高高舉起,作勢要向前劈砍下去。
就在這時,廣獠的背後突然有人大聲喊喝道:「獠將軍,住手!」
廣獠高舉起來的靈劍終究還是沒有劈砍下去,他兩眼射出駭人的凶光,冷冰冰的掃視前方眾人一眼,而後扭轉回頭,舉目向背後望過去。
喊他名字的不是別人,正是貞郡軍的軍師,孟秋晨。
孟秋晨是第一個跑去查看上官秀傷勢的,現在,他已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望向廣獠那邊,沉聲說道:「大人現在需要急救,不可在此耽擱時間,馬上回營!」
廣獠聞言,心頭又急又恨,咬牙切齒地說道:「軍師,先待我殺光這群宵小,再回營……」
「獠將軍,不得胡鬧,立刻過來!」說話間,孟秋晨走上前去。
見狀,廣獠可不敢再繼續與貝薩人爭鬥了,孟秋晨不會靈武,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哪怕是一名普通的貝薩兵卒衝到他的近前,都能輕鬆取走他的性命。
廣獠狠狠跺了跺腳,最後還是無奈地退回到孟秋晨的身旁,守在他的左右。他關切地問道:「軍師,秀哥的傷勢如何?」
孟秋晨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搖了搖頭。他看向對面的貝薩大臣和將領們,沉聲說道:「在兩國議和之際,伊恩王子,蓄謀行刺,居心叵測,罪無可恕,如果貴國不能給我方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麼,你我兩國的和約,將就此作廢,我軍明日一早,即大舉攻城!」說完話,孟秋晨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自己的風語,狠狠甩下袍袖,轉身離去。
此時,一干風軍將領已把昏迷不醒的上官秀抬上一輛馬車。孟秋晨快步走了過去,由兩旁的憲兵攙扶著,坐進馬車內。廣獠想都沒想,緊跟著躥了進去。
馬車內的情況和廣獠心中所想的情況完全不同,裡面並沒有醫官為上官秀進行緊急搶救和醫治,而中槍落馬的上官秀,現在則像是沒事人似的,正好端端的做在馬車內,還提著茶壺,悠閑的自斟自飲著。
此情此景,讓心急如焚的廣獠看直了眼,他眼巴巴地看著上官秀許久,方喃喃問道:「秀哥,你……你沒事?」
彷彿他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上官秀白了廣獠一眼,端起茶杯,含笑說道:「如果區區一名靈槍射手就能輕鬆取走你我的性命,那麼,我們在戰場上,早不知死掉多少個來回了吧?」
「……」
伊恩以為自己激怒上官秀后,可令他分心,而事先埋伏在人群中的靈槍射手便可趁此機會,突下殺手,將上官秀擊斃於靈槍之下。
事實上,他也的確成功激怒上官秀,但他還是太小看了上官秀這個人。
上官秀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絕非偶然,精明到頭髮絲拔下一根都是空的,伊恩在存心激怒自己,上官秀又哪能看不出來,他只不過不明白伊恩為何這麼做。
伊恩不是個蠢貨,恰恰相反,他比絕大多數人都要聰明,激怒自己,對他沒有好處,哪怕自己一刀把他給劈了,貝薩國都得忍著,拿自己毫無辦法。
既然如此,伊恩故意激怒自己就是另有目的了。
伊恩在與上官秀說話時,後者的心口一陣陣的灼痛,那可不是在打比喻,而是真的在疼,貼身佩戴的血玉,就如同著了火似的,燒得他的胸口疼痛難忍。
有過前車之鑒,上官秀當然明白,那是血玉在示警,附近有危險。
這時候,上官秀已然明白伊恩的真實目的了。當藏於貝薩軍當中的靈槍射手對他開槍射擊時,上官秀早已將無形在衣內化成一層貼身護甲,飛射過來的靈彈是有打在他的身上,不過卻被無形擋了下來。
故意過來挑釁自己,引自己分心,再利用埋伏在軍中的刺客,伺機行刺,伊恩的手法算不上有多高明,但卻簡單又實用。
清楚了伊恩的詭計,上官秀當然可以直接殺了他泄恨,但他並不想這麼做。
他將計就計,裝成中彈墜馬的樣子,讓貝薩人誤以為他真的有被靈槍射手擊中。
此時,馬車內。廣獠看著好端端的上官秀,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撓了撓腦袋,滿臉疑惑地問道:「秀哥,那剛才……」
「剛才我是故意裝的。」上官秀沒有多做解釋,轉目看向孟秋晨,慢悠悠地說道:「今天,任何的貝薩使者,一概不見,明日一早,我軍攻城!」
孟秋晨多聰明,略微想了想,便領會了上官秀的用意。己方的攻城,並不是為了打下戈羅,就是在給貝薩方施壓,讓貝薩內部來嚴懲伊恩。
上官秀和伊恩的關係,並不是什麼秘密,說白了,他二人就是情敵,如果由上官秀之手殺了伊恩,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人們都會認為他存有私心,是為了剷除情敵,殺了伊恩。
而向貝薩人施壓,借用貝薩人之手來嚴懲伊恩,那麼不管伊恩最後落得什麼樣的下場,最後都和上官秀無關了。
孟秋晨眨眨眼睛,問道:「大人早就看出伊恩的詭計了?」
上官秀笑了笑,說道:「世上,總是有那麼一些自以為是的人,以為自己行事隱秘,手段高明,可是卻從不知道,在旁人的眼中,他的行徑,幼稚且可笑。」
孟秋晨也笑了,苦笑,看起來,今天的事是伊恩算計了上官秀,可實際上,他是反被上官秀給算計了。他沉吟片刻,語氣篤定地說道:「此事絕非伊恩一人所為。」
伊恩聰明絕頂,行刺上官秀這麼大的事,他自己怎麼可能扛得起,他的背後一定有靠山。而能給王子做靠山的,在貝薩,除了王廷就是教廷了。
孟秋晨能想到的事,上官秀自然也想到了,但即便有教廷暗中護著伊恩,這次,他也用藉此機會,剝下伊恩的一層皮。
上官秀算計得很准,他們回到風軍大營沒過多久,貝薩的使者便到了,同時還把那名開槍行刺上官秀的靈槍射手押送到風營。
只不過風軍根本沒有讓他們進營,也沒有接收那名靈槍射手,風軍給予的回復就一句話,大人重傷,貝薩的使者,己方一律不見,除非貝薩方送來真兇。
風軍所說的真兇,自然是指伊恩。
貝薩使者無功而返,走後沒過多久,薩伏龍又來了。風軍對他,也是同一個態度,將其拒之門外。
這一天,貝薩的使者如同走馬燈似的,換著不同的人前來,但結果都一樣,沒有一人能進得了風軍大營。
戈羅城內,王宮。
會議廳內的氣氛沉悶又壓抑。彼得國王坐在王座上,面沉似水,下面的大臣們臉色也都很難看,伊恩垂首站在一旁,表情倒是很平靜。
彼得看著伊恩,狠狠一拍座椅的把手,厲聲質問道:「伊恩,你知不知道,在兩國簽約的儀式上行刺,這是多大的事?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麼乾的?」彼得現在的肺子都快氣炸了,原本已板上釘釘的議和,就是因為他這個兒子,橫生枝節,眼下上官秀生死未卜,風軍業已扔下狠話,要強攻戈羅,現在要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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