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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牢獄之災

  機會是蘇繁想辦法弄到的,我便沒有出麵。


  其實比起傅家的冷漠,蘇繁是最真情實意地著急的,一得到消息就開始各種找朋友通關係去看他,等我跑了一天無果後,再想起去找蘇家時,蘇繁已經得到了第一次見麵的機會。


  我去蘇家找她,正好遇見她從蘇家出來,她見到我時還十分驚訝,還問我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這時我還不知道她著急出門是去見傅寅,正猶豫著怎麽開口,就聽她有點著急地說:“如果不是急事的話能不能明天再來找我,我現在要去見傅寅。”


  我更是一句話說不出來,隻能側身放她過去。


  她十分著急,沒一會兒我就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我一直慌亂的心終於在這一刻冷靜了下來,有蘇家在,傅寅不會有大事。


  而就在我踩著寂靜的夜色往傅家走時,突然接到了蘇繁的電話,她說傅寅現在想見我。


  我能想象到傅寅坐在看守所裏,向蘇繁提出這個條件時的表情,肯定是冷靜自持又高高在上的,因為蘇繁打給我的電話裏的語氣已經有點不高興。


  所以我說:“我已經睡下了,不想起來。”


  然後我聽到蘇繁跟傅寅重複我的話,話筒隔得有點遠,我隻模模糊糊聽到他們似乎在爭吵,蘇繁當然不願意把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時間讓出一部分給我,最後我聽到傅寅帶著幾分薄怒的聲音:“把手機給我!”


  又隔了幾秒,我聽到傅寅壓抑著怒氣的聲音:“為什麽不肯過來見我?”


  怒氣裏帶著幾分委屈,我盡量讓自己無動於衷,說:“我說過了,我已經睡下了。”


  他深吸一口氣,說:“我就算坐牢你也不在意是嗎?”


  我說:“你會讓自己坐牢嗎?”


  他的呼吸聲終於平靜下來,我抬頭看著清冷的月色,說:“傅寅,我相信你。”


  “好。”


  在這之後我便沒聽到傅寅的消息,傅立衡還很意外,說:“你不是很擔心那小子的麽,昨天慌慌張張跑成那樣,今天又是一副養老的樣子了?”


  我確實是斜靠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著一本薄薄的書翻著,此時傅家的男人都已經出門去了傅氏,傅立衡因為昨晚應酬回來晚了,早上便沒跟傅廣川和傅立遠一起走。


  我看了他一眼,說:“你管這麽多幹什麽?”


  他一邊不耐煩地打著領帶,一邊睨了我一眼,說:“我聽老頭子意思,他想趁這次機會趕他出門呢,他走了也正好,給傅品讓個位。”


  他一直沒放棄過要讓傅廣川正式認傅品,但是一直拖到現在,傅廣川都沒正式表過態,他也著急,傅品進門後雖然沒有傅寅那樣起作用,但好歹貼心省事,傅立衡還一直以為他把他保護得很好。


  我沒有說話,他見我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打好領帶後俯下身,將我困在沙發裏,我猝不及防,厭惡地往後退了退,警惕地看著他,說:“你想幹什麽。”


  “那小子走了也好,他先走,第二個就是你。”


  我有點意外,“傅立衡,你想跟我離婚?”


  他咬牙切齒,“當然!”


  我挑眉,“你跟我離了,還能娶誰?”他現在死精,除了一張還能看的皮囊,還有什麽?

  “這你管不著!”


  暴躁地扔下這句話,傅立衡就甩手走了,臨走前我跟他說:“傅立衡,你放心好了,傅寅他自有辦法。”


  我這般淡定,連傅立遠也很驚訝,下午下班回來見到我,驚訝地說:“大嫂這時候竟然在家?”


  我說:“我不在家還能去哪兒?”


  他笑了笑,說:“不用為你的傅寅東奔西跑了?”


  我知道傅廣川想趕傅寅出門全是因為傅立遠在他耳邊吹了風,跟林妙離婚根本沒動搖到他在傅廣川心中的地位,事實上他跟傅廣川鬧了一次分家,又不聲不響地回來,就證明了傅立遠在他心中的地位比傅立衡高。


  所以傅立衡也不敢就這麽失去傅寅這麽個棋子,後來也在想辦法撈傅寅出來,所謂的撈就是到看守所去引誘傅寅,叫他說出他偷公司的錢用到哪兒去了。


  他這一招用得多巧啊,既表現了他父親的關懷拉攏了他兒子,成功的話還能打掉我,但傅寅根本沒打算他這招,過了一個星期,就快到法律訴訟前,傅立衡突然氣衝衝地衝回家裏,將我按在沙發裏,說:“你的傅寅可真厲害。”


  我一愣,“怎麽了?”


  他伏在我身上笑了,說:“看來你還不知道啊,你不是說他自有辦法麽,他的辦法可厲害了——蘇繁懷孕了。”


  我瞬間震得話都說不出來,他見我一副驚訝的樣子,也笑了,說:“現在蘇繁鬧著要結婚呢,蘇世成怎麽能讓自己的女婿是個經濟犯呢,現在蘇世成跟老頭子在傅氏談聘禮呢!”


  “他可真厲害,看他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原來早就日過女人了,我還擔心我這好兒子是不是要到結婚那天才能脫處呢!”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沒注意聽傅立衡說了什麽,蘇繁懷孕了。


  想到後來,我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說我相信他,相信的是他會有辦法出來,但沒想到他會讓蘇繁懷孕。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要達到的目的還是達到了,訴訟被撤銷,傅寅住了快兩個星期看守所,臉帶胡須地從看守所裏出來了。


  雖然一家人臉色都不太好,但也都集齊了在門口等他回來,我自然也在其列。


  人是蘇家送回來的,蘇繁自然在車上,我隔了近半個月再見他,發現他有點陌生。


  他一進門,就先看了一圈等待他的人,傅廣川臉色不好,見到他隻說了一句:“好好對蘇繁。”


  然後就由趙然攙扶著回房間裏,他似乎對傅寅確實很失望。


  傅立遠倒是走上來說了他幾聲手段了得,這話便也暗示了將傅寅送進大牢的就是他,直接挑明了他們倆的敵對關係,傅寅便隻笑笑,說:“哪兒及二叔。”


  傅寅說他這一千萬從公司裏拿得不留痕跡,痕跡做得很幹淨,即便如此傅立遠還能查到,說明從一開始他就沒完全相信他拉攏了傅寅。


  那一開始的五百萬時間久遠,要不是後來趙然在他房間裏搜出了竊聽器,他根本沒想用這個扳倒傅寅。


  傅立遠表麵上跟傅寅關係好,實際上捏著他的把柄,等他不聽話了就像踢掉他。


  但現在他的計劃落空,聽到傅寅這一句恭維,更是氣得臉色都變了,但也隻能甩手離去。


  傅立衡倒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一個父親的關懷來,問起他在看守所裏過得怎樣,傅寅沒領情,說:“我在看守所裏過得怎樣,爸你又不是沒看見?”


  成功把人都氣走後,傅寅才把目光轉向我。


  我卻盯著蘇繁挽著他的手不放,等他叫了我一聲,我才回過神來。


  “嗯……出來了就安分點,訂婚在一個星期後,以後對蘇繁好點。”


  然後也沒等他說什麽,就匆忙回了房間。


  是的,蘇世成將他撈出來不為別的,就為一個星期後的訂婚禮,所以傅立遠偷偷放給媒體的消息也被截了下來,因此外界根本不知道傅寅差一點被扣上經濟犯的帽子,等他與蘇繁的訂婚消息放出來後,還有很多人讚他們郎才女貌。


  我看著他們成雙入對的照片,發現他們確實說的沒錯,傅寅俊朗帥氣,蘇繁大家閨秀,看起來就很相配。


  而傅廣川之前約蘇世成商量這個商量那個的,也隻是為了生意人手段,傅氏有個單子壓在蘇家的手裏,現在蘇家跟傅家急著要人,不僅是單子,連婚事的前前後後都是蘇家在操辦。


  蘇家又不是沒有這個財力,蘇繁也樂在其中,隻是說出去有點不好聽,所以蘇家便也沒有透露蘇繁已經懷孕的事實。


  各方都懷著自己的小心思,隻有蘇繁是真心高興的。


  她甚至放下成見,邀我去給她挑婚紗。


  我全身沒勁,根本不想去,但是再怎麽說我也是男方家長,由不得我不去,傅家的態度已經算冷淡,蘇家已經在爆發邊緣,雖然目的已經達到,但總不能這樣過河拆橋。


  我隻好拖著難受的身體去給他們挑禮服。


  男士的倒來的簡單,一身合身黑色西服,傅寅本來就是衣架子,頂多量了尺寸讓人再手工定做一套就是,但婚紗就沒那麽簡單了,蘇繁又興致高,一套一套地換來換去,看得我頭都開始暈。


  蘇夫人倒是願意自己的寶貝女兒怎麽折騰,被叫進試衣間給她調整細節時都笑眯眯的,我手撐在沙發扶手上,撐著頭,耐心等待著,都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傅寅坐在長沙發的另一頭,跟我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隔著厚厚的簾子,蘇繁和蘇夫人細碎的聲音不斷傳來,因為簾子厚重,聽得有些不真切,那厚重的簾子像是一道屏障,隔離了我們和她們,像是兩個世界。


  就在我昏昏欲睡時,傅寅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沒忍住打了個激靈。


  “為什麽不跟我說話?”頓了一頓後,又說:“是因為我做得不好嗎?”


  我心慌,聲音都不由自主地發抖:“有、有嗎?這段時間你太忙了,我都沒找到機會跟你說話。”


  我說的沒錯,除了回來的當天在傅家過了夜,後來他又是準備下個星期的訂婚禮,又是去公司做工作交接,根本沒有在傅家待多長時間,而我一直在傅家待著,不知道在幹什麽。


  這種空虛感以前也有過,我嫁進傅家沒有幾天是真正有事做的,我以為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空虛而漫長的時間,但沒有過像這一次讓我焦急過,時間過得那麽慢,我多麽希望時間能一下子跳到他訂婚的那一天,但時間似乎又過得特別慢,到現在衣服都沒定下來。


  我快沒耐心了。


  “那我這回做得怎樣?”


  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我能感覺到,從他回來時他就躍躍欲試著,想要讓我對他這次的行為作出評價。


  當然是做得很妙了,不用我說,他已經明白了蘇家對他的意義,所謂的父子祖孫情誼都是假的,因為這些都不是唯一的,還有傅品,還有那5個現在還在外麵的私生子。


  隻有蘇繁對他的感情是真切而唯一的,而他也隻有利用這個,才能躲避這一次的牢獄之災。


  連我也焦頭爛額,其實在說出相信他的時候我心裏也在打鼓,誰能救他?我想不到,隻能寄托於他會自救。


  結果也是,他自救成功了,但我不想他成功後,還過來跟我要誇獎。


  我有點煩躁地說:“出來了就行了,你以後也別隨便動公司裏的東西了,傅廣川已經盯上你了,你以後可能再也無法進傅氏工作了。”


  “可是我動公司的東西,到底是為了誰?”


  我既覺得愧疚又有點煩躁,傅寅他說的沒錯,他這次被傅立遠坑害,差點背上牢獄之災,全是因為我,是我跟他要了那五百萬,也是我叫他趕走林妙他才在傅立遠的房間裏放了竊聽器,隻是沒想到他放得太多,回收時也沒收拾得幹淨,這才漏了馬腳。


  “但是我願意,如果是為你的話。”


  在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前,他突然說。


  我鬆了一口氣,說:“但是從此以後傅廣川已經對你有了戒備,你可能再也無法進傅氏工作。”


  作為傅家人,卻沒法進傅氏工作,從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一點來說,他已經失了先機。


  我正在懊惱,卻在這時聽到他輕笑了一聲,說:“這有什麽,沒有傅氏,還是蘇氏。”


  他理所當然的口氣讓我不爽,一本正經地盯著別人家的財產的他,這一刻讓我覺得十分厭惡,我猛地一下站起身,他驚了一下,抬頭看著我。


  “怎麽了?”


  我看著他無辜的眼神,才知道自己反應過大了,匆忙別過頭,說:“我身體不舒服,你跟繁繁說一聲,我先回去……”


  “當當當~”


  我話還沒說完,突然被蘇繁高興的聲音打斷,我轉頭一看,見蘇繁拉開了簾子,十分得意高興地朝我們說:“我確定了,就要這件了,你們看這件好看嗎?”


  我急忙掩飾自己的失態,傅寅倒是一直坐在沙發上沒動,此時八風不動地給了二字評價:“好看。”


  蘇繁一下子樂成了花兒。


  我定了定神,也給出自己的評價,“繁繁穿什麽都好看。”


  衣服已經定下,我終於有了逃離的理由,我向來不喜歡來這種地方,婚禮也好婚姻也好,給我的隻有不好的回憶,我曾經也向往過穿婚紗嫁人,但是等自己真正穿上婚紗的那一刻,嫁給的卻是一個人渣。


  “既然挑好了,我就先回去……”


  “不要嘛,時間還早,著急回去幹什麽呀?”蘇繁見我要走,提起裙子走到我跟前跟我撒嬌,一邊扯著我的手臂,一邊說:“安安就算現在回去也沒有事情做的吧?再陪我挑一挑吧,我一直都想穿婚紗的,不如我們把這一片都試一遍吧。”


  她天真的話語讓我出了一身冷汗,我用力拽她的手,說:“不要了吧,這樣不好……”


  “沒事的,”這時蘇夫人笑眯眯地走過來說,“反正已經都包下了,你們小女生穿著玩玩也行,女人誰不愛漂亮衣服?”


  “媽,你這話怎麽說的,安安雖然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可是等我進了門也是要叫媽的。”


  蘇繁的話才讓蘇夫人反應過來,確實因為和蘇繁傅寅他們年紀差不多,經常被人認錯,今天還被店員認做是蘇繁的姐姐。


  蘇夫人“哎呦”了一聲,說:“真是的,我都忘了,親家母太年輕,弄得我老糊塗了。”


  被她這麽說了,我隻能笑著應和一句沒事。


  但蘇繁還是想再試婚紗,我是真的不想穿來換去的,蘇繁見我確實不願意,也隻好放棄。


  敲定好衣服後,我便不想多留,他們還打算接下來去吃飯,時間太倉促,他們需要辦的事情太多,與他們分別時,蘇繁還特地告訴我今晚傅寅也不會回去。


  她多餘的一句話讓我心裏不舒服,再看著她掛著傅寅手臂裏的手,更是覺得刺眼。


  我說:“你懷孕了,雖然時間匆忙事情多,但也不要太累了,懷孕初期要小心點才好,阿寅,你也多照顧著點她。”


  我這麽一說,蘇夫人才反應過來,連忙埋怨女兒今天太鬧騰了,等會吃完飯就趕緊回家休息。


  蘇繁倒是沒理她母親的嘮叨,而是看著我說:“阿姨這是在擔心我嗎?”


  我愣了一愣,說:“那是當然,你第一次懷孕,可能不知道,但還是小心點好。”


  她笑意盈盈:“好,我知道了,謝謝阿姨。”


  隨後我與他們分別,在那之後便再也沒見他們叫過我。


  但訂婚再怎麽說也是兩家人的事,蘇家那邊的事情搞定好後,傅寅就回來做傅家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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