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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幕後主使

  傅品這話一出,驚訝的果然是傅立遠和傅寅,我倒是有點意外,他竟這麽快就把底抖了。


  “你告訴他的?”


  傅品的話音一落,我還沒來得及笑他幼稚,傅寅的聲音就冷冷響起。


  他語氣中的慍怒在我意料之外,我驚了一下,朝他看過去,見他果然一臉不悅,一時心裏竟有些膽怯,難道不應該告訴他嗎?

  我遲疑了幾下,“嗯、嗯,是我告訴他的。”


  傅立遠不是傅廣川親生子的事情說到底也隻有幾個人知曉,而早就被傅寅趕出傅家的傅品,當然沒機會知道這個。而我知道這個事實太久,時間長了,竟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那日告訴傅品時,還覺得十分理所當然,為什麽他會不知道呢。


  可是當我看到傅寅這樣不悅的臉色後,才知道我這是泄露了多大的秘密。


  可、可是傅品就不能告訴了嗎……我滿心愧疚後悔的同時,又忍不住溜出一點這樣的想法。他不也是傅家的人嗎?


  我承認後,傅寅狠狠盯了我一會兒,我被他這樣眼神盯得不免心生怯意,在傅寅說出更多的責備的話之前,主動別過了頭。


  速戰速決吧,讓傅立遠說出到底是誰指使他的,我就不用再看見他的臉了。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心中那樣思念的一張臉,見到後竟隻剩下心酸和苦楚。


  “你們出去吧,我跟他單獨聊聊。”


  我讓傅寅和傅品出去,在他們跟前,傅立遠是肯定不願意說實話的,而傅立遠在聽到傅品的話後就沒再說過話,始終低著頭,顯然是一副不肯再說話的樣子。


  而傅寅肯定是願意出去的,倒是傅品,我朝他看了一眼,他朝我聳了下肩膀,也是對傅立遠沒話再說了的意思。


  他們兩個出去後,傅寅也帶走了那兩個一直看守著傅立遠的保鏢,這樣一來,房間裏就隻剩下我和傅立遠兩個人。


  這個房間采光不好,一旦關上門來,就顯得陰暗昏沉,我腳邊還是灰塵垃圾,不知道傅立遠到底被他關在這裏多久了。


  我想起那個時候的趙然也是這麽被傅寅對待的,沒忍住心裏沉了一下。


  我看了眼始終低著頭的傅立遠,還是拉了把凳子在他麵前坐下,試圖跟他說話:“我們聊聊吧?”


  他毫無反應,我有些意外,在我們剛進門的時候,他還主動跟我說話了的。


  “……放我走吧,放我走吧,我不會做了、真的、不做了……”


  喃喃地,我聽到傅立遠小聲說。


  我愣了一下,問他:“傅立遠,你怎麽了?”


  傅立遠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我以為他是怕的,沒想到他竟是怒的,我問出口的下一秒就瘋了一般抬起頭來朝門口怒吼道:“傅寅你個小畜生!我傅立遠從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是怎麽對我的!遺產全都給你,我一聲都沒吭!你卻根本不給我活路!”


  我驚了一下,試圖安慰傅立遠,卻發現他在暴怒中,根本不聽我的,而就在門外的傅寅當然是聽到了傅立遠的怒吼聲,接著我就聽到門被人踢了一下,傅寅的臉露了出來。


  隻是露了一張臉,傅立遠就跟一隻還在嘎嘎亂叫的鴨子,一下子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安靜了。


  而傅寅根本沒進來,隻是保持著像是偷窺房間裏的情形一般,站在門口,笑道:“我怎麽對你了?”


  傅立遠又恢複到剛才的狀態,低著頭一聲不吭。


  傅寅的笑意更深了,“說啊,我怎麽你了。”


  傅寅的態度和語氣都讓人生厭,我即便是不想掩護傅立遠,也沒忍住責怪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我的眼神他早就不當一回事,甚至不痛不癢,我歎了一口氣,說:“傅寅,你到底還想不想讓我幫你套出誰是他幕後主使了?”


  傅寅的臉色這才變了一下,朝我看了一眼,我梗直了脖子與他對視,用眼神跟他說明要是他不出去,我就不幫他了。


  而我故意當著他的麵說出他的目的,也是為了讓傅立遠早點放棄,說出實話。


  目光在我和傅立遠身上逡巡一番,他輕輕一舔門牙,動作莫名邪性性感,讓我心口猛地一跳,“好。”


  傅寅又出去了,把門關上了,我鬆了一口氣,又在傅立遠的麵前坐下。


  我看傅立遠這下應該不會再發瘋了,朝他說了一句:“好了,早點說了,你我都能早點回家。”


  傅立遠坐在椅子上的手動了動,他是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的,也不知道被綁了多久,一動他就“嘶”了一聲,然後抬起眼皮看我:“行,我說,不過你能先幫我解開嗎,傅寅那小畜生真不是人,當初就不應該招他的。”


  我當然不會真的聽他的,房間裏隻有我和他兩個人,即便傅寅和傅品還在門外,我也不能保證他會對我做出什麽。


  我有些煩躁,但還是忍著性子循循善誘,說:“你現在拖延時間還有什麽意義?你覺得現在誰還能幫你?”


  傅立遠從離開傅家的那天起便跟我一樣是獨身一人,是沒有人會平白無故伸出援手的,我這說的是實話,但更想刺激他早點坦白。


  卻沒想到剛剛還情緒激動的傅立遠,這時候倒跟我繞起彎子來了,他頭往門的位置偏了偏,說:“那小子也喜歡你?”


  我當麵明白他話中的“那小子”是誰,可即便是如此,我臉上還是閃過一抹窘迫,這個時候我才能承認,不管是傅寅還是傅品,他們對我的喜歡,我都是感到難堪的。


  我心底,還是把他們當做了我老公的兒子。


  跟我距離很近的傅立遠當然捕捉到我臉上這抹羞窘,笑了出來,“沈安,你這個時候還想要臉啊?”


  我被他笑得渾身不舒服,過去的事情我並不想去多說多少,傅家沒虧待我,可傅立衡不是,他罪有應得,見他這不肯配合的樣子,終於還是失去了耐心,我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反正不管是誰,傅寅都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我就抬腳往門口走,卻在這時,他聲線平靜地說:“是傅品。”


  我一愣,他聲音太小,我懷疑是我自己聽錯:“誰?”


  這回他艱難抬著頭,眼神裏滿是嘲諷戲謔,可語氣卻堅定地讓我害怕:“是傅品指使我的,也是他幫我聯係的媒體,你以為現在的我,還能叫得動那班大爺?”


  對,以現在的傅立遠來說,他沒本事再指使得動媒體,而以那些人恨不得扒個窟窿來看,在接收到這樣的爆料後,不可能還會想著保護他、幫他隱藏臉。


  可是為什麽是傅品?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就是不想讓傅寅舒坦?


  我腦子裏冒出這個想法後便很快堅定下來,傅品是不喜歡傅寅,他們倆也一直在明爭暗鬥著,我從沒管過,卻沒想到傅品竟做到這一步。


  可更加讓我感到震驚的是,在我為傅寅擔心,想求他幫忙時,他一副作壁上觀的樣子。即便是今天找上門來,傅品在我的麵前也從沒慌過。


  我原本還以為傅品堅持跟過來是擔憂我,可現在看來,原來他是擔憂傅立遠把他說出去……


  不……我腦子裏忽的一閃,立馬抓著傅立遠的領子問他:“你是不是沒告訴傅品,你不是傅廣川親生子這件事?!”


  他被我扯得微微一愣,隨後笑了出來:“告訴他了,我還怎麽跟他要錢?”


  我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麽傅品要跟過來,又為什麽一上來就開誠布公地跟傅立遠說了他知道了他不是傅廣川親生兒子這件事。


  “我原本還想裝傻,讓他救救我,沒想到我大哥這些侄子,一個比一個狠心,一個滿世界地追殺我,一個見死不救,沈安,你可真養了兩條好狗啊!”


  傅立遠的話一出,我就立馬甩開了他,他整個人跟著椅子摔倒在地上,“砰”的一聲,動靜很大。


  他叫了一聲疼,癱在地上齜牙咧嘴,但還是記得跟我笑道:“沈安,你等著吧,這兩條狗,你不能好好喂著肉骨頭,總有一天會反過來咬你!”


  不得不說,傅立遠這一聲震耳發聵,我笑了笑,現在就差反咬了。


  傅立遠沒來得及逞多久的凶,下一秒門就被打開,兩道焦急的聲音同時響起:“怎麽回事?”


  他們的聲音在看到房間裏的情形後就像是被突然掐斷的音樂一般戛然而止。


  我抬頭看著早就心知肚明的兩人,憤怒像是潮水般湧來,我差一點就想質問傅寅,這出戲有意思嗎?也想質問傅品,你看著我著急,好玩嗎?

  可我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但看著他們又說不出一句來,連傅寅交代我的東西我已經問出來了,都不想跟他說。


  最後是傅立遠在地上掙紮著到傅品腳邊,難看哭泣道:“阿品、阿品叔叔錯了,叔叔不該騙你,救救我……”


  這下慌亂的倒成了傅品,他往後退了一步,聲音有些不穩地說:“你、你瞎說什麽……別碰我……”


  “沈安,我……”


  “哼,原來是你,”傅立遠這突然的承認倒是順利將這場戲演下去了,傅寅一聽就冷哼了一聲朝傅品道。


  傅品這下嚇得更是白了臉色,急忙朝我道:“安安,你相信我……”


  我聽到傅品這可憐巴巴的一聲,差一點就軟了心腸,甚至懷疑起我到底該信誰的,而下一秒傅寅的動作就讓我知道了真相。


  他急忙走上前來,抓住我的手,深情地看了我一眼後,才對傅品道:“你少狡辯,除了你,還有誰能想到利用傅立遠來對付我?”


  傅寅的得意溢於言表,我在心裏歎了一聲,到頭來沒騙我的竟然隻有傅立遠。


  我從傅寅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傅寅察覺到我的動作還微微驚了一下,下意識就要抓住我,被我利落抽回。


  我看著傅寅,“夠了,不用演了。”


  他動作一頓,但還是沒放棄似的朝我道:“安安,你說什麽呢?”


  我其實並不想把話說得太清楚,在傅品的麵前、在傅立遠的麵前,我還是想給他留點臉的。


  可是看著即便到了這一步,還在跟我演戲的他時,我隻覺得失望透頂,我說:“一定要我說明白嗎?傅寅。”


  他沒有說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好,那我就問你一句,為什麽事情才爆發出來時,你沒有立馬來找我?”


  他應該是最清楚的,在傅立遠最先的那個視頻暴露出來時,早就在之前的事件裏暴露了住址的我會成為第一個圍追堵截的人,我也不是沒有想過,為什麽他沒有馬上來找我、保護我?


  “你和傅品都在等,等你們對方到底誰先來找我,是不是?”


  他和傅品略帶閃躲的臉色直接承認了我的問題。


  我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垂頭站在我麵前的兩人。


  我一直以為,他們之中,起碼有一個是不會讓我失望的,可我沒有想到,一來就是兩個。


  “哈哈哈……”打斷我們三人之間的沉默的,是傅立遠的大笑聲,他大笑著說:“真是好笑……你們兩個……哈哈哈……哈哈哈……”


  我被他這樣的笑聲搞得心煩意亂,因為實在沒有想到他剛說出去的話,立刻就在他的眼前成了真。


  “還愣著幹什麽,”最後是傅品先出的聲,他對站在門外的人說:“把他拉出去!”


  傅品的人立馬進來,利落地把傅立遠拉了出去。


  傅立遠這才驚嚇起來,朝我哭喊道:“沈安、沈安,你要救我!他能殺了我的!”


  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他,如果我這個時候真的去幫了他,反而顯得今天的事情是他的挑撥離間一般,可是都是事實,不是嗎?


  我在心裏笑了一聲,忍下淚水,然後朝他們兩個道:“好了,現在事情也解決了,沒我的事了吧?我可以回家了?”


  他們都不說話,我便抬腳往外麵走,心裏一邊想著,不知道這裏可不可以打到車。


  “安安,我……”傅寅伸出手來想碰我,我驚了一下,立馬收回了自己的手,朝他道:“別碰我。”


  他這回倒是聽了我的話,沒有碰我。


  但聲音還是傳了過來,他說:“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嗎,一開始事情發生的時候,我也是一頭霧水,並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想狡辯,而傅品的態度就算得上是好得多了,他直接承認,說:“我承認,是我讓傅立遠這麽幹的,我就是想讓他不痛快,而且當年的事你最清楚了,是他自己跟傅立遠承認是他幹的,我隻是想讓爺爺死得瞑目。”


  “你少假惺惺,他才當了你幾天爺爺?”傅品的話剛一落,傅寅就嗆了回去,“而且他根本沒認你吧?”


  傅品的臉一紅,臉帶不甘地閉上了嘴。


  我甚至分不清傅品此時的表情是真心還是故意,以我所知,他對傅廣川絕對不可能有什麽鬼爺孫情,讓他瞑目這話聽著就是假的,說白了還是想找傅寅的不痛快。


  不知道在他把傅立遠當槍使時,他知不知道傅寅是受我唆使,才去給傅廣川換了藥?


  我想他應該是知道的,在後來看到我那麽著急後。


  我笑了一聲,現在再去糾結他們知不知道還有什麽意義?

  我朝他們說:“你們都別說了,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麽。”


  他們都是動作一頓,又都保持了沉默,像是在等我主動把話說出來一般,我笑了笑,他們非要這樣,我也沒辦法,隻能看著傅寅說:“傅寅,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誰指使傅立遠了是不是?你想引傅品自己出現,所以沒來找我。傅品,對,你就是想讓傅寅不痛快,所以選擇了上次事件還沒降溫的時候,讓傅立遠錄了那個視頻,可你不知道傅寅早就猜到,他不來找我,你原本還趁了心意,以為他這回又是想拉我背鍋,可是我家門口的記者越來越多,你發現情況不對,這才在三天後上門來,對不對?”


  他們臉上都是一言難盡的表情,充分說明我說的是對的。


  “可我是真的擔心你,不像他,束手旁觀!”傅品急道。


  “我那是想引你出洞,在安安的麵前曝光你!”


  “可是你就是害死了傅廣川,這是事實!”


  他們又在我麵前吵了起來,我隻覺得頭暈,我光是理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就讓我頭疼,更別說去接受他們兩個的居心叵測。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麽好鬥的,我看著此時爭吵不休的他們,說:“你們這樣,到底為了什麽?”


  我心底即便是知道可能是為了我,但這樣的心機還是讓我疲憊不堪,這幾天的擔驚受怕,原來都在他們的計算之中……


  我愈發覺得頭暈,甚至天旋地轉起來,他們在我的麵前還是爭吵不休,我這才覺得不對,想叫一聲他們,竟不知道該叫誰的名字。


  但最後落入的這個懷抱,還是溫暖堅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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