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成長的代價
俘虜的機甲戰士都被搬走了，鐵甲魔神那幾百噸重的龐大的機身無法搬動，支援部隊的人只能拆下它的一些完好的零件帶走，不重要的部位就扔下不管了。因為無人偵察機已經發回報告，九州基地的偽軍正在飛速趕來，拂曉不能再在屋久島上逗留。
所有人都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水母號上，然後潛水空母緩緩地沉入了海水之中。
許久之後，水母號與九州分部的潛水空母再次在海面上相聚了，兩艘潛水空母安安靜靜地並舷，甲板上站滿了人，伊藤雲駕駛著大和武士，跳回了屬於自己的母艦上。
後勤部隊則跟在後面，將伊藤帆子和另一名大和武士駕駛員的遺骸送過去，同時將他們繳獲的兩台重裝甲地虎也一併送去。
海風撩撥著所有人的頭髮，伊藤雲打開了擴音器，大聲道：「我走了，華海分部的各位同志，和你們並肩戰鬥是我的榮幸，希望我們下次還可以一起作戰。對了，甄誠少尉，最後再由衷地感謝你一次，沒有你的話，我無法為妻子報仇。」
甄誠沒有回話，只是揮了揮手。
王小明大聲道：「姓伊的……咳，伊藤雲少尉，我為以前對你的無禮表示抱歉……嗯，你要知道，龍傲天是從來不向人道歉的，本大爺為你破例。」
「不用，因為你沒有說錯，以前的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伊藤雲走到了升降機上，隨著機械的運轉，緩緩地沉入母艦的腹內：「現在，我也該長大了，是帆子用生命來教我長大的。」升降機完全降下去了，大和武士沒入船腹，他最後那一句話帶著深深的凄涼，讓所有人都不禁心中一沉。
成長的代價是如此的沉重，讓人完全無法因為成長而感到欣喜。
對面的軍官們集體向著水母號這邊行禮，無面者也帶領著水母號的軍官們行軍禮，然後兩艘潛水空母緩緩地分開，潛入水中，開始回歸各自的基地。
回到駕駛員專用的休息室里，沒有別的軍官在場，莎莉的小嘴就嘟了起來，抓住了甄誠的手，緊緊拽著不放：「喂喂，剛才在戰場上的事情咱們還沒說清楚呢，現在接著說……」
「嗯？什麼事？」甄誠還沉浸在壓抑的心情中，哪裡還記得她在戰場上說過什麼。
「就是你把我扔進密林的事啊。」莎莉跳著腳叫道：「小啞巴機體壞了，你接她進駕駛艙親親熱熱地摟著打仗，我機體壞了就被扔進樹林，冷冷冰冰一個人吃灰，我要向人權組織控告你們，說你們種族岐視，欺負白種人。」
「喂喂，這和人種無關吧？」甄誠沒好氣地道：「管你是什麼人種，哪怕你是神話傳說里血統最高貴的仙女，我也一樣把你往樹林里扔。」
「不是因為人種？」莎莉斜著眼睛，用不懷好意的語氣道：「喲，那就是說，比起姐姐，你更喜歡小啞巴羅？」
聽到這話，早春千雪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紅暈，她趕緊低下頭，後退了幾步，將自己藏在了房間的角落裡。
本來挺有意思的氣氛，可惜被莎莉下一句話破壞無餘，她斜著眼道：「啞巴有啥意思，又不能叫床，你還是轉而喜歡姐姐吧，姐姐保證叫得很有激情的哦。」
「撲哧！」王小明將剛剛喝進嘴裡的一口水全噴了出來。
甄誠也感覺到難以招架，心中暗罵：老子在酒吧里總能調戲得那些****都花枝亂顫，招架不來，但面對這個彪悍的女人，卻完全處於下風。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在部隊這個嚴肅的環境里比較放不開，但這個女人卻根本不管是什麼地方都能一派胡言。
他MA的，這個女人如果不是戰友，他早就把她給就地正法，擺成十八般模樣，哪輪得到她在這裡耍流氓？
連甄誠這種厚臉皮都招架不住，早春千雪更是不行，她低頭就往外面跑，不料剛拉開門就撞到了一個鐵板似的男人，小啞巴又趕緊退了回來，大伙兒就看到無面者中將那張死板的臉從門口鑽了進來……
無面者顯然聽到了剛才那番對話，用冷冰冰的眼神掃了一眼莎莉，卻沒有說什麼，看來中將懶得管下屬的私人作風，他當著在場的所有人道：「我來這裡，是要公布一件事情，嗯，早春千雪少尉，這件事和你有關。」
小啞巴瞪大了眼。
無面者沉聲道：「在這一次屋久島戰役中，你的銀白地虎已經損毀，後勤部看了看損壞程度，決定放棄維修，將它拆解成零件反倒更省事一些。」
小啞巴大驚，如果她能說話，現在肯定在叫嚷：「那我用什麼機體？」
無面者接著道：「甄誠少尉俘獲了一台敵軍的改裝青狼，經後勤部檢查，這台青狼雖然有略顯笨重的缺點，但射擊武器十分豐富，很適合你的作戰風格，我決定將那台機體交給你來使用。」
早春千雪頓時大喜，雖然無法說話，但眼光中滿是欣喜雀躍之色。有青狼用誰還會想用地虎？實際上，早春千雪以前還在地球聯邦1209機甲小隊服役時，使用的機體就是青狼，後來加入拂曉之後，一直只有地虎可用，也頗為鬱悶。
無面者遞過來一張紙，上面列印著改裝青狼的調查結果。
早春千雪趕緊接過來細看。
NL323-Fire，炮擊戰專用青狼，身高11米，重105噸，除青狼常用的兵器150MM加農炮、光束炮、合金長刀、火神炮之外，兩條前臂里還裝有巨型格林機槍。大腿里暗藏兩根105MM加農炮，用旋轉柳丁固定，需要用的時候，這兩挺炮可以從腿上彈出來，指向前方。
早春千雪越看越是欣喜，恨不得立即就去操作一下試試。
無面者顯然猜到了她的想法，揮手道：「去吧，去試一試，順便幫助後勤部評估一下這台機體的各方面詳細性能。」
早春千雪沉默地行了個軍禮，跑向了停機艙。
無面者對著另外甄誠等人道：「我現在要去和平井善德談談，這個瘋子科學家手上掌握著重要的技術，在機甲戰士的非法交易領域也算小有名氣，如果他肯和我們合作，對將來的戰鬥有利。你們如果有興趣，也可以去旁聽，以前線駕駛員的身份，提出一些意見。」
莎莉笑道：「我才沒興趣和老頭子玩呢，如果他年輕四十歲……」
無面者立即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莎莉趕緊閉嘴，吐了吐舌頭退到一邊。
王小明搖頭表示不去。
甄誠卻對這種事情很有興趣，他不僅僅是個駕駛員，同時也是瘋狂的機甲戰士愛好者，所有關於機甲戰士相關的技術他都認真研究過，這也是他能在第一時間找到鐵甲魔神的缺點的原因。
「中將，請帶我一起去。」甄誠舉手道。
無面者點了點頭，轉身走在前面，甄誠趕緊跟上。兩人在潛水空暮狹窄的走廊里穿行了一會兒，來到了一個小船艙前，艙門外站著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無面者點頭示意，士兵拉開艙門進去，捧著槍守在房間角落。
甄誠跟著進去，就見到了瘋子科學家平井善德，他坐在椅子上，椅子前面擺著一張空無一物的桌子，平井善德趴在桌上，顯得十分無聊。
見到無面者和甄誠進來，平井善德一下子來了精神，嚷嚷道：「終於有人進來了，喂喂，你們把我抓來不就是想利用我的知識嗎？對我更加禮貌一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