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訓練

  逢魔超市暫時關店了，甄誠得到了一個長達半個月的假期。


  租界里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件，短時間內都處于軍事管制的狀態，街上行人稀少，氣氛緊張，超市關門倒也並不讓人感到意外，就連蔡花就讀的那間逢魔星人的學校，也進入了停課狀態。


  那天晚上甄誠將蔡花送回租界之後，就一直閑在家裡，倒是樂得把這些多出來的時間用於訓練，此時他正戴著訓練用的頭盔，進行射擊訓練課程。


  「手腕抬起來，目視前方，眼睛不要眨，青狼從左側奔跑進入視野的一瞬間，掃一眼輔助瞄準儀……」


  液晶屏上閃過一條文字信息，是早春千雪發過來的，在訓練程序里，駕駛員們可以通過文字來交流，就好像老式網路遊戲里的文字聊天頻道，這個功能使得無法說話的小啞巴也可以與甄誠交流，倒是一個很方便的功能。


  甄誠立即遵照她的指示，舉起了手裡的150MM加農炮，同時從旁邊拉出了輔助瞄準儀，這並不是什麼先進的科技，早在數百年前，人類就攻克射擊運動目標的技術難題，各種大炮都帶有輔助瞄準儀，能在極短的時間計算出敵人的移動速度，炮彈速度，距離，風速等因素，然後預知射擊提前量。


  前方的小山後面飛快地奔出一台青狼，是訓練程序模擬出來的，它用飛快的速度從左跑向右，甄誠掃了一眼輔助瞄準儀，只見上面顯示出一個數字「8米」，這表示，在目標當前的移動速度下，想在甄誠現在這個距離射中目標，必須射擊它前方8米的位置。


  甄誠飛快地調整了一下炮口，對著青狼前方8米的空地扣下了扳機。


  「轟！」


  青狼中彈了，化為一團火球熊熊燃燒。


  這樣的訓練甄誠每天都在和早春千雪一起做，剛開始的時候有點手忙腳亂，看了輔助瞄準儀之後再回來瞄準往往會慢一拍，結果目標已經逃逸……後來越來越熟練，到目前為止，他已經連續20次命中目標，沒有讓敵機逃逸過了。


  屏幕上又閃過一排字：「現在取掉輔助瞄準儀，用你自己的眼睛來進行判斷……」


  甄誠應道：「好！」


  將輔助瞄準儀取下，這時候沒有了電子儀器的幫助，敵機的移動速度，距離，風向等等因素，全都要靠自己來估算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好，開始吧！」


  一台青狼從小山後面衝出，飛快地從前面跑過，甄誠也立即舉起了150MM加農炮，該提前多少？敵機的奔跑速度大約是120公里，我與他之間的距離大約是800米，無風，溫度15度，氣壓正常……甄誠腦了里閃過一大堆數據，思考使得他的反應慢了一瞬，敵機險些逃逸，他趕緊扣下了扳機，遺憾的是炮彈並沒能直接命中目標，而是從目標前方兩米處劃過。


  「只差了兩米，還好，不算太多……看來你這幾天的訓練並沒有白費……」早春千雪的鼓勵在屏幕上閃過：「再多進行一陣子輔助儀訓練，用你的眼睛來習慣敵機的速度，熟練之後，甚至根本不需要把敵人的速度轉化為具體數值，就能判斷出該打多少提前量。」


  「嗯，多謝早春少尉。」甄誠由衷地感謝道。


  「今天的射擊訓練就到這裡吧……」


  早春千雪取下了頭盔，變回了無法說話的小啞巴。


  甄誠也取下頭盔，笑道：「好吧，接下來該我教你刀法了。」


  練習刀法與練習射擊是不一樣的，要想在操縱機甲戰士的時候用出一手好刀法，駕駛員本身也必須學會刀法才行，甄誠拿起了自己的唐刀，早春千雪也拿起了自己的名刀備前長船兼光。


  早春千雪是個非常講究禮儀的女子，既然現在輪到她向甄誠學習，立即就將甄誠的身份看作了「師匠」，很恭敬地對甄誠行了一個鞠躬禮，前幾天剛開始教她刀法時，甄誠還會勸她不要多禮，但連續多天之後，也就習慣了。


  行過禮之後，早春千雪抽出了備前長船兼光，雙手握柄，腳下開弓，開始演練起刀法來。她手上握的是武士刀，但甄誠教她的卻是華夏古刀法，刀具略有點不順手，但早春千雪卻並不在乎這個，對於她來說，那柄刀似乎有著特殊的意義。


  刷刷刷，武士刀的刀光如雪，經過連續數天的訓練，早春千雪的刀法已經有模有樣了，揮舞起來煞是好看，只是偶爾還會有動作走樣，看到她腳步踩錯了一個腳掌的距離，甄誠立即大喝道：「注意腳下！」


  早春千雪得到他的提醒，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步法錯了，心中一亂，手上的刀法也跟著亂了，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甄誠趕緊伸左手扶住她的纖腰，用右手扶住她的胳膊：「你在出這一刀時，手上用的勁過大了，導致注意力全都到了手上，腳步就會不自禁地亂掉，出這一刀時，手臂要放鬆……」


  一邊說，一邊將她的手向後拉了拉，然後蹲下身來，用手掌拍了拍她的膝蓋，又在大腿上拍打了幾下，沉聲道：「尤其是腿上別鬆勁，這裡弓步要扎穩，華夏古武術最注重的就是腰馬，不論刀槍劍戟，都要有踏實的腰腿，才是使得出來。我記得大和劍術也有類似的講究，腰馬之力是必不可少的。在駕駛機甲戰士時，你也要注意腳下，隨時注意陀螺穩定儀的調整，不能讓機甲戰士失去了平衡。」


  甄誠幫她的腿校正了位置之後，站起來一看，咦？早春千雪的整張小臉全都紅透了底。


  「幹嘛？不就是做錯了一個動作嗎？沒必要自責到憋紅臉。」甄誠沒好氣地道：「沒有誰是天生的刀客，所有人都是經過鍛煉才會用刀的，我在小時候也錯過無數次，教我刀法的師傅不光責罵我，還拿棍子抽我呢，當時我也像你一樣不服氣，憋紅了一張小臉，哈哈，現在想來挺幼稚的……」


  早春千雪低下了頭，默默無言。


  這時候，門口傳來張櫻仙的嘆氣聲：「學長，你有時候精明得不像話，調戲得我都不知道怎麼接話好，但有時候蠢得不行。你以為早春少尉是因為動作做得不標準才憋紅臉的嗎？」


  「咦？你來了？」甄誠一看到張櫻仙就知道有正事了，不過，在說正事之前實在忍不住要先問一句：「那你說她為啥要臉紅？」


  張櫻仙冷哼道：「你左手摟著她的腰，右手在她大腿上拍來拍去，她能不臉紅嗎？偏偏她又不能說話，沒法抗議，只好默默忍耐。請你心思細膩一點，體查一下女戰友的心情，不要那麼粗枝大葉，把我們當成沒心沒肝的男人來對待。」


  甄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