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二叔(一)
下了中巴,我們就直奔龍虎山一個叫烏也里的地方,據探尖同志介紹,那裡就是青峰派所在地,也就是李道士的家鄉。有山的路就是難走,蜿蜒盤曲地像條小細蛇,看著就讓人心累。如果我們到達烏也里的話,我估計也得走上幾個小時,閑著無趣,我們便和這個帶路的探尖同志聊了起來,首先我問了一個我一直很好奇,但有沒有親自問過李道士的問題,那就是這掌門不好好待著,他怎麼跑到外面當兵去了?
我一問這個問題,探尖同志大笑了起來,說道
「年輕人啊!你們有所不知啊,這青峰派的掌門歷來不是那麼好當的,在本地一直有個說法,想要摘得青峰頂,沒了三年又五年呀!」
「哦!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說法,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說法啊?」連長喘著氣說道
「呵呵!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如果想要當青峰派的掌門,那必須得得先出去鍛煉個三年五年?……」
還沒等探尖同志說完,一旁的阿扁卻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不對啊!你們想想,按探尖同志這樣說的話,那李道士不得當完兵才是掌門,可是這個李道士明明有江西省宗教協會的大印啊!難道這也有假?」
聽阿扁這樣一分析,還真有點道理,於是我也問道
「是呀!探尖同志,李道士還未真正成為掌門,怎麼宗教協會還認他啊!」
「哎!你們有所不知啊,按程序的話是那樣來的,但是畢竟剛從那個十年出來,青峰派也被衝擊了不少,比起往日,今非惜比啊!這要從老掌門說起,老掌門李深遠有兩個兒子,大兒李學增,二兒李學瓮,大兒英年早逝,也就是你們所說李道士的父親,留下李重生和他母親娘倆,老掌門看他們孤兒寡母甚是可憐,於是生前把掌門職位傳給李重生,讓他二叔李學瓮輔佐他,新時代!新思想嘛!也就少了一些套路,先立他為掌門,然後再到外面鍛煉幾年,既符合規矩,又增加點新意。我講的這些東西,在這個地方婦孺皆知,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越來越喘的連長,此時又說道
「我說!探尖同志,這個李道士的二叔難道就沒有一點怨言,就那麼的聽話嗎?不讓他當,他能服氣嗎?」
連長這一問,還真少不了他那官場的「油屁」,簡直就是什麼樣的人問什麼樣的問題,看看這問題的角度,一點都不脫當官的那一套。
「呵呵!你們有所不知啊!他這個二叔可不是什麼愛管事的人,閑雲野鶴一個,整天不是坐禪修道,就是吟詩作對,偶爾也幫幫人驅個小鬼,看個風水啥的,巴不得別人當掌門,圖個清靜,自己當師叔呢!又有輩份,又不忙碌」
「按這樣說,他二叔還真是個知書達禮,超凡脫俗之人,那我們得見見,說不定他還知道些線索」
很快,我們便到了青峰派所在地烏也里,本以為這個地方只有孤零零地一座道觀,誰知這裡卻是一個小集鎮,百戶人家組成,人還真不少。青峰派的大門位於集市的北面,青石上的大門,掛滿了許許多多的許願卡,門的後面是一塊高地,很陡很大,上面有一片桃園,密密麻麻的,數量很多,桃園中還有一條條彎彎曲曲,鋪滿青石的道路,在桃林中左右穿插,一直延伸到後面,直到看不見為止。
看到眼前的道觀,和集市,兩者形成了明顯的對比,給人一種鬧中取靜,靜中做樂的快感。道觀後面有一座青山,山頂直插雲霄,不見其頂,給人一種神秘,嚮往的感覺。
「連長,老鄉班長!你們看看,沒想到李道士的家還真是闊氣啊!你們看看這大石門,沒有上百個人幫忙,它是立不起來的,你們再看看這桃園的規模,起碼有我們兩個訓練場那麼大,你們再看看……」
阿扁這一說,10分鐘就那樣過去了,停了一下的他,準備還想說,被我和連長打住了。
「阿扁,天快黑了,我們最好快點去調查,你不為我們考慮,也要為老年人考慮吧!」
「是啊!阿扁!鍾班長說的對,探尖同志都60多了,不能累著,早點工作早點歇息吧!」
阿扁一聽我們這樣說,頓時變成了靜音模式,安靜的讓我耳朵都產生迴音。
我們沿著青石路一直往前走,這青石路一開始還規規矩矩,呈「之」字型分佈,走著走著開始垂直開來,累的我們不得不停下腳步歇息一番。
「哎呦我去!這李道士的家還真是不好進啊,比我們爬山還累」我喘著粗氣說道
「呵呵!年輕人,這只是冰山一角,後面的路長著呢,看到那後面的山沒,到了山腳,咱們的目的地才算到了。」
我順著探尖同志手指去的方向看去,我的乖乖!還有那麼遠,看來沒五個小時算是趕不到。
「我就納了悶了,你們說,這青峰派的道觀離這裡那麼遠,怎麼就把門放到這呢?」屈連長說道
「這有啥好猜的啊,明擺著是顯示闊唄!」
「呵呵……」
聽著我們的討論,一旁的探尖同志大笑了起來。
「你笑啥?」阿扁問道
「這不是青峰派裝闊氣,這個道觀啊!說大也不大,說說小也不小。你們有所不知啊!這桃園就是一個迷宮啊,有緣的人呢!三步兩步就會到達山腳下,無緣的人呢!走上五個小時才會會到,依我看呀!咱們是無緣嘍!還是慢慢趕路吧」
也許可能是真的無緣,也許是真的不受待見,也或許是一種考驗,我們在謾罵聲中,走了五個小時,到了山腳時,太陽已經日落西山了。一座青瓦白牆的道觀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個道觀有著在坡下一樣的大石門,只不過這個石門多了一樣東西,那就是門的額頭多了「青峰派」三個字,看來我們已經到了。
雖然這道觀我們是到了,可是我們實在走不動了,一行三人像霜打了的茄子,焉了!倒在道觀的門前空地上,像曬屍似的,錯綜複雜。只有探尖同志精神的像只猴子,完全看不出一點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