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將離
啪！
嘩啦~
一聲脆響突兀的響起，被碰到的玻璃杯直接墜地化為碎片。白夜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臉色也發白了瞬間，只是他此刻躬身向下卻是沒有人看到，輕喘了幾口氣，他直起身，同時收回了抓空的手。
這念力異能畢竟是剛剛獲得，在此之前他的身上可是從來沒有任何的奇特之處，短時間還是無法運用自如，甚至剛才抓向杯子都是下意識之舉。不過這異能的來源倒不是來自沃爾夫的，他估計是來自那個有過一夕之歡的叫做莉莉的粉發女孩，當初的接觸並不像是白夜所想的那麼無用。
「沒事，只是碰掉了一個杯子。」白夜面色不改的對其他聞聲看來的人說道，樣子沒有一點破綻。
其他人點點頭，對這點小事自然是不怎麼在意，但是他們都多看了白夜一眼，目光之中帶著幾分同情。在他們看來，白夜雖然幸運的沒有被沃爾夫殺害，但是顯然是噩夢纏身，以致於精神恍惚。
不過相比白夜，沃克這個重獲異能並且與沃爾夫在監獄之中大戰一場之後取得勝利的超級英雄的吸引力顯然要更大一些，此時見到沃克來到這裡，自然是一擁而上，將白夜也擠到了一旁去。
因為白夜的緣故，沃爾夫逃獄的劇情已經徹底改變，甚至連之後的也再不可能相同，可以說因為他的慾望，已然將這片世界徹底改變。
看著沃克站在人群之中說說笑笑，白夜輕輕地嘆了口氣，一絲笑意爬上了嘴角。這個在原本劇情之中波折起伏的帶著濃重人情味的英雄，終於拿回了屬於他的東西，警探這個副業也算是到此結束了，不過這倒並不是什麼損失，畢竟無論是身為異能者還是普通人，沃克那可正義的心總是不會改變的，更何況他還要連帶著火箭女俠的那一份一起。
想到那個在異能監獄之中與沃爾夫正面交鋒的火箭女俠，白夜心中不免的生出一絲可惜來，脊椎骨粉碎，這樣的傷勢，即使是在這個奇異世界之中也已經算是無法醫治，不過與惡名昭昭的邪王沃爾夫正面交鋒能活下來已經是極為幸運的了，雖然下半生註定要在輪椅上面度過了，不過沃克顯然是不會因此而拋棄她。
「唉！」一聲長嘆從耳邊傳來，白夜看去，是克羅斯局長。此時他少有的面帶著微笑，目光之中帶著欣慰之色，看起來不似第一次見面時的嚴肅與躊躇，沃爾夫的死亡引起的這一切變化顯然對他來說大部分都是好的。
「事情終於向好的哪一個方向發展了，我相信戈爾登、邁克、查肯還有阿爾真托也會對此欣慰的。」哀傷之色在臉上閃過，克羅斯局長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一抹笑意說道。
白夜應聲點頭，即使他無法知道死去這四位異能局同事心中的想法，但是沃爾夫的死顯然會和他們的心意，他也算是做了一件聊以**的事情。
如此一想，心中不禁苦笑，當他們死去的時候自己不曾做什麼，在他們死後倒是因為貪心與渴望間接地為他們報了仇，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難以忘懷的羞辱。
不過這種日子也終究是到頭了，想到此時他的改變，他心中豁然開朗。他已經得到了力量，得到了改變悲劇的力量，即使還不過強大，但當一顆種子種下，便總有一天能夠長成參天大樹。
「希望如此吧。」白夜嘆了口氣說道。
「哈哈。」克羅斯聞言一笑，雖然在悼念會這種以沉靜哀傷為主調的場合併不適合笑，但是他心中一直以來的期望如今都得以成功，實在是難耐暢快之情，因此不禁大笑起來。
好在在聚集此處的人心情都是不錯，即使有幾個因為同伴死去而哀傷的，但是如今畢竟都已經過去數日，這對於平常宴會無數的美國人來說其實早已經過去，更不要說這場悼念並不僅僅只是悼念，而是為逝者家人籌資以彌補家中支柱倒下之後帶來的各種捉襟見肘，對於這一點白夜是十分贊同的，至少這種實用主義比形式主義要好得多，身為同事雖然並沒有將全部的心情都附以傷懷，卻是在經濟上做出了更加有效的幫助，這遠比那些安慰的話要好得多了。
白夜想著，克羅斯已經在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兩隻杯子，緩緩倒上一些酒，其中一隻遞向白夜，面帶笑容說道：「敬逝者，當然，也敬我們，這個世界終究是變得越來美好了起來。」
他話語之中帶著一些輕鬆，確實，沃爾夫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壓力，雖然沃爾夫只有一個，但是他的確是世界上眾多威脅的一個縮影，至少在這個世界上確實如此。
而同時克羅斯還隱藏著另一個計劃，或者說是他一直以來的設想，不過如今一切都已經準備完全，消耗器的成功讓他與杵錘俠合作研發的黑天鵝終於可以展露一片羽翼，也許過不了多久，異能局也就可以解散了，畢竟黑天鵝計劃如果成功，那麼這個世界上便不再會有異能者這種脫離於人類大眾之外的存在了。
「只需要一個簡單的方式就能夠換來世界和平，這絕對是最值得的。」克羅斯將杯子離開嘴唇，低聲喃喃道，同時目光餘角看向白夜，顯然這話正是說給他聽的。雖然他並沒有說明什麼，但是他相信以白夜的聰明能夠想到他的意思，在此之前他可是對白夜隱隱的透露過一些的。
白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便消失不見。作為一個先知先覺的穿越者，他知道的東西遠不是本地土著所能夠想象的，只是如今他已經快要離開這裡了，那隱隱傳遞到身上的排斥感已經越發的強大，所以即使他知道克羅斯所說的這個簡單的方法是什麼，也完全能夠想到那些異能者因此而突然失去能力之後會產生多麼巨大的動蕩，但是他都是沒有時間去阻止了。
不過這倒是並不影響他說出自己的建議。
抬頭，嚴肅目光落在克羅斯的臉上，開口道：「也許你的想**為世界帶來好處，但是也不要忽略可能產生的影響，當然，如果你認為這樣做事最好的，那麼也要準備好一切後果，不過在此之前，我想你可以將它掩蓋下來，至少對於那些接觸不到這個層面的異能人完全不足為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