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普通土斷
蕭衍推開鮑邈之
“你到後麵站著！”
鮑邈之“陛下.……？”
蕭衍嗬斥道“站著！”
蕭衍仔細心想“朕這麽久不操心國事，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蕭衍再一想“不可能，太子對我和丁貴妃都這麽孝順，上一次，關於江左盟的事，他自己主動退出了……還有譽王謀逆的事情，他說的話，不像是這種殘忍的人啊！”
“快，高占，你去叫太子回府等著，然後去懸鏡司，叫夏江來找我。”
高占“是，陛下！”
蕭統還在跪著，見出來的太監是高占，便心知肚明，蕭衍並沒有絕對認定自己在詛咒他，隻聽見高占說
“太子殿下，回府吧。”
夏江來到了蕭衍寢宮，蕭衍告訴夏江
“你最近查一下，太子跟江左五鬥米道有沒有什麽來往？”
夏江“是……陛下。”
夏江離開蕭衍寢宮後，蕭衍還在想“不，朕要檢驗太子的忠誠。”
回到禦史台後，夏江覺著莫名其妙的，蕭衍也不問源頭，這到底該查還是不查呢？要是查不出結果，那又該怎麽辦呢？
夏冬走到夏江身旁開始整理書架，見二叔麵帶一陣懵，就問
“二叔，怎麽了？”
夏江道
“奧，呃陛下要你去查查最近太子跟江左盟有沒有什麽聯係，你能查得出來嗎？”
夏冬說
“那肯定查得出來，其實也不用查，我也知道了，就是太子殿下花了三百萬鐵錢（三千貫），找了個叫做俞三副的商人買了塊風水地，這個事情陛下知道，允許了，後來呢，太子殿下請了一位江左盟的道士，去看看墓地的風水，您也知道嘛，這其實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住宅的方位，要講風水，人死後呢，選地，也講風水，本來建康這個地方，濕氣重，陰氣也重，所以呢，就要一些祈福物品消災減邪，陛下可能是因為這個，對太子心生嫌隙吧。”
夏江說
“你有沒有調查的結果，給我看看？我拿去給陛下便是。”
蕭繹來到了太子府，見到了蕭統，這個時候蕭統並沒有因為巫蠱的事情心生變動，因為高占的出現給他打了一顆定心丸。
蕭繹見到蕭統，便道
“大哥，這個差事，我接了，此次普通土斷，我定能一改頹勢，二改賑餉，為大梁收取兼益之效啊！”
蕭統道
“是嗎，土斷責任重大，上一次的土斷，已經在二十五年前了。”
蕭繹笑著問
“皇長兄有什麽見解嗎？”
蕭統告訴蕭繹
“那，你要聽大哥的見解，那大哥也跟你說了吧，這土斷，斷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蕭繹告訴蕭統，說
“自土斷發起，已有二百年之曆史，晉朝是開始，由於逃避北虜南侵，所以大量的流民百姓逃離到了江南，故而朝廷對其重新劃分戶籍，安排土地，此乃白籍，在這個過程中，有些世家大族，會因為流民的增多而藏匿人口，增加自己的實力，並且兼並重新劃分的白籍戶口的土地，朝廷為了遏製這種行為的循環，所以發起了土斷，本地之人，稱之為黃籍，當年劉裕進行土斷時候，為了加強賦稅，便把大量的白籍改為了黃籍。”
“故而如今的土斷，已經成為遏製世家藏匿戶口，隱蔽人口，兼並土地的措施了。”
蕭統道
“說得好啊，老七，不過，當年桓溫發起庚戊土斷，劉裕發起義熙土斷，無不是在絕對的軍力優勢下，才得以完成啊。”
蕭繹十分自信地說
“如今有大梁天子在上，軍隊和懸鏡司一並支持，又有我等一腔為國的赤子熱血，定然可以土斷成功！”
蕭統點點頭，說
“嗯，其實你說的話，有些言過其實了，這土斷，不是這麽好斷的。”
蕭繹問
“大哥，您為何這麽說？”
蕭統說
“這土斷，斷與不斷，你要看看斷的是些什麽人，我們都說，南朝世家，王庾桓謝，如今王庾桓謝，沒以前這麽得勢了，得勢的，是咱們蘭陵蕭氏，就是因為咱們蘭陵蕭氏得勢，所以你大哥才告訴你，這土斷，不是這麽好斷的。”
蕭繹問
“那……大哥？我該怎麽做？”
蕭統道
“其實，這斷與不斷，你要看看具體對象，他做了些什麽。”
蕭繹直接說“說白了，無非就是貪汙的，有功的！貪汙的一並處罰，有功的酌情賞罰，便是如此。”
蕭統吃著點心，差點嗆到了，蕭繹似乎想的有些簡單，蕭統捏著手帕，告訴蕭繹
“那，老七，你是不是該想想，還有沒有別的人啊？這流民一多，許多世家門閥都想把流民納為奴仆，流民的命運是十分的悲慘的啊，那些世家，表麵衣著光鮮，背地裏，說不定把收為奴仆的流民大卸八塊，也指不定啊，除了有功的，貪汙的，那既有功又貪汙的，那怎麽算？此外，還有見了流民可憐，發揚善心，把他們都收納起來，那又怎麽算呢？”
蕭繹道
“哎呀……那，我該不該向父皇拒絕呢？我已經向父皇上書表示我已經接了這差事了。”
蕭統拍拍手，說
“嗯，那你就接了吧，本來，土斷的事情，父皇要我親自主持，不過，因為吳郡最近有地方堤壩損毀，父皇就讓我去修複堤壩了。”
蕭繹“是……”
夏江把夏冬調查來的報告告訴給了蕭衍，蕭衍盯著這些報告看了半天，蕭衍把報告放下，拍著桌子，發怒道
“鮑邈之！”
蕭衍氣鬆了下來
“嗯，給鮑邈之升上一級，把鮑邈之調到獻王那去吧。”
蕭衍又說
“傳眾皇子覲見！”
高占叫來了五位留在建康的皇子，蕭統-蕭綱-蕭續-蕭綸-蕭繹。
五位皇子跪在蕭衍的麵前，蕭衍問蕭統
“這次，要發起普通土斷，你因為修堤之事，錯開了這項任務，你有何見解啊？”
蕭統說
“這是兒臣的上書，兒臣舉薦靖王殿下，擔任土斷主持。”
其他的皇子都鬆了一口氣。
蕭衍又說
“嗯，你們有沒有意見！”
蕭繹身邊的幾位皇子都說
“兒臣均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