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統江山
顏大人被人從賞罰司拖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行了，據說是花臉在一旁看著打的，還差一點就要斷氣的時候叫人抬了出去，親屬接到人還沒有趕回家裡面在車上就斷了氣。
剩餘那些被拖去賞罰司的官員全都在裡面關著，每個人一個單間兒，黑不溜秋的什麼都沒有，也沒有提審也沒有詢問。每個人都焦慮不安的在那間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楚的房子里來回走動，到後來一動不動。
花臉辦完這些事情之後就回到正陽宮那裡，北齊一個人坐在大殿前面的台階上，一邊玩兒著台階上生出的野草，一邊等著花臉。看到花臉回來就站起來，還隔著老遠就叫他，
「花臉叔叔。」
花臉清楚的看到了北齊的笑容，在夕陽下面，被餘暉襯得紅紅的，很是滋潤。花臉看著這個自己陪伴了十多年的孩子，那一瞬間好想回到了北齊小的時候，還在那家青國邊境的小旅店裡面。北汽那個時候還那麼矮，都夠不到他的腰，但還是會坐在後院裡面等他出現，不管他是不是打理那個小孩子，那孩子都契而不舍的纏著他學武功。
花臉想到那個時候，又走近看看現在的北齊，真的是過去好久了呢。
「皇上。」
北齊笑一笑，雖然他在旁人面前是很介意別人對待他的態度，但是對花臉自始至終都沒有要求過。花臉卻在北齊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就改了稱呼，自那之後就沒有變過。
「花臉叔叔，晚上咱們吃什麼？」
花臉笑了，按理說該是御膳房負責皇上的菜肴，可是許多年前在常貴的幫助下北齊的飯菜就變成是正陽宮內的小廚房負責了，御膳房專門負責太后的膳食。可是每到北齊這樣笑呵呵的問花臉吃什麼的時候，花臉知道，就是北齊想吃他做的粥了。
「怎麼，皇上想吃蔬菜粥了？」
花臉是不會做飯的，只是北齊小的時候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剛登上皇位的那幾年真的吃不下飯。花臉沒辦法就試著自己做一些東西給北齊吃，做的最好的還是他曾經吃宮竹做過的蔬菜粥。花臉也只是吃過而已，並沒有自己做過，用自己的記憶大約的做了一下，北齊卻吃出了宮竹做的味道，甚至常貴也曾說過與他乾爹做的很相似。
「嘿嘿，花臉叔叔辛苦了。」
北齊開朗的笑起來，花臉看著那笑容覺得那才是真正的北齊。不管是工於心計是陰森的笑容，還是獲得收穫時嘲諷的笑容，還是殺伐果斷時冷酷的笑容，那些都不是北齊的笑容。真正的北齊的笑容就該是這樣的，陽光、開朗、活潑又充滿力量，這才是真正的北齊。
花臉到小廚房裡面，北齊跟在後面，宮人們都自己退了出去。花臉將自己的佩刀放下來，在廚房裡面隨意的翻找用到的食材，北齊乖乖的跑的爐灶前，看看火，看看水，看看這兒那兒的有沒有都被齊全，給花臉打下手。
蔬菜粥出鍋之後，花臉但乘了一碗，叫一個小太監給常貴送過去一些。那個待在廚房的小太監是常貴的乾兒子，叫常心。是有了小廚房之後花臉拜託常貴找來的，能夠負責北齊膳食方面的安全的小太監。
那個時候北齊已經到了叛逆期，因為經常看到常貴伺候太后的樣子，有聽到宮裡面的瘋言瘋語，北齊開始對常貴產生了懷疑，有一天晚上對常規發了脾氣。花臉卻知道常貴的好，教訓了北齊一頓之後想著什麼時候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就是那個時候花臉拜託常貴這件事情，常貴也知道花臉的用意，就將常心帶來了。
花臉的原話是這樣的，
「常心不會說話，是個老實的孩子，在御膳房裡經常受人欺負。我卻知道他的本性，偷偷的將他收為乾兒子，給他取名常心，就是忠心的意思。我把常心送到這裡來，希望能夠幫到皇上，也希望皇上能夠明白常貴的心意。」
北齊自那之後再也沒有懷疑過常貴，慢慢的長大了也更加明白常貴的不容易。而常心，平常人看起來只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在廚房裡做活計的廚子，但是許多隱秘的事情卻都是叫他去辦的。常心辦事乾脆利落，又不聞不語，很是忠心。
花臉叫常心給常貴送去這蔬菜粥，北齊還加了一些常貴時常吃的小菜。跟常心說可以多在那裡待一會兒再回來，常心笑呵呵的去了。
北齊給花臉和他自己都成了一碗粥，呼嚕呼嚕的吃起來。花臉看著吃的香甜的北齊，感到很滿足，
「皇上，謝謝您。」
北齊還是呼嚕呼嚕的吃著，賽的滿嘴都是，嘟嘟囔囔的問花臉。
「花臉叔叔說什麼呢。」
花臉笑一笑，
「謝皇上幫花臉報弒父殺母奪國之仇。」
花臉原本是草原上最大國家的首領的孩子，只是那一年被野心勃勃的另外以部落的首領殺害了父母，奪走了屬於他的國家。北齊此次出兵北邊，雖然也是為了彰顯實力，但最重要的還是為了幫花臉報了當年的仇恨。本來北齊還說等把草原收回之後就叫花臉去做首領，但是花臉拒絕了。
一是考慮到北齊身邊需要幫助，而是考慮到草原上的喜愛自由，不喜歡被管束，所以他就懇求北齊不要去收回他們，只是叫他們把部落分解掉，臣服於北齊國便好。北齊同意了。
「嗨，花臉叔叔，這是應該的。」
花臉看著這樣誠懇的北齊，還是把心裏面憋了好久的話說出來了。
「北齊，你小的時候登上皇位，我一直勸解你，一定要完成宮竹大人和你母親的遺願，登上皇位，做一個好皇帝。你也是抱著這樣的念頭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時期，漸漸地成長。你說你要成為最偉大，最優秀的皇帝。」
北齊吃完了一碗，又給自己添了滿滿的一碗，
「是啊，花臉叔叔。我說過，早晚有一天，我要做北齊國真正的皇帝，然後統一三國，讓這片大陸上的人都過上幸福的日子！」
其實北齊就是這麼做的，林將軍他們從北邊邊界撤離之後，北齊馬上派過去一些因為較輕的罪責而獲罪的大夫和書生，其中最多的還是農民。他希望這些人可以給草原上的人治病，教草原上的人讀書，找到適合草原人民種的糧食，改善他們的生活。
花臉嘆一口氣，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看著北齊，
「我知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鬆懈過。但是為什麼北齊，你要在青國公主這件事情上這麼上心，為什麼，一定要娶那個齊心公主呢？」
北齊頓住了。
是啊，為什麼呢？如果想要報酬的話，直接下命令攻打青國就好啊，為什麼一定要發這樣的國書要求娶青國那個公主呢？
花臉看著愣住的北齊，覺得可以再問一問，
「對待太后，咱們是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一點一點的暗中削弱她的力量，不過解決她的時候也快到來了。對於青國的那個公主，你是怎麼想的呢？當年那個永昌王爺丟下我們逃跑，後來又將我們出賣，我知道這件事情你耿耿於懷，是一定要報仇的。可是北齊，為什麼還要去那個公主呢？」
北齊停了一會兒，接著找了一把勺子往嘴裡面塞飯，也不看花臉。花臉看得真切，北齊的表情慢慢的變得很嚇人，手上的力度也慢慢的加大，把最後一勺粥狠狠的塞進自己嘴裡之後摔碎了那隻碗。
「因為我是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的。我就是要讓他嘗嘗這種想要保護人的這種煎熬，我就是要看看在國家和女兒之間他的選擇。還有那個公主，我就是要讓她也知道被人保護著卻無能為了的感覺，我就是要看看她會不會也忍氣吞聲的活著！」
北齊像是瘋了一般怒號著，手舞足蹈的用力的發泄自己的情緒。花臉驚得說不出話來。
北齊發完這一通脾氣之後，看著花臉覺得很尷尬。因為他從來沒有在花臉面前這樣暴露過自己的內心，之後就小跑出去回寢殿了，留下花臉一個人看著滿地的碎片發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