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家書
通過參加各種宴會，四福晉烏拉那拉氏的人脈得到了大幅度的擴寬，關鍵時刻定能發揮出成效。
雙方都很滿意，具體的承諾也沒有，自然不會讓人抓住把柄，這一招別說還真高。
一向不耐煩參加這些的寧昭當然沒打探到，還在過著溫暖而舒適的小日子。
萬裏晴空，陽光燦爛，嫩綠的新葉，青青的小草，處處煥發著生機。
都說冬日養肉，而現在這個時候當然最適合運動了。
經過寧昭不時的提上一嘴，弘祜做出了一些運動器材，比方說他們正在玩的羽毛球，接近了百分之九十的還原度。
就體力而言，寧昭自然比不上那對父子，於是也找了一些幫手，采取車輪戰的方式，明擺著欺負人。
然而實際上卻是，寧昭和身邊的侍女，加上後來的幾位福晉，一一敗下陣來，那邊的兩父子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輕輕鬆鬆的取勝，毫不費力。
而寧昭的手被藏在後麵，顫抖著無法克製克製，並伴隨著酸脹。
這個時候四阿哥帶著十三爺來了，寧昭腦子一轉，就讓人將他們帶到這兒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她絕對不承認是小心眼，想要借機報仇。
胤禛和胤祥一進來就看到了父子兩對決的畫麵，都不認輸的叫著勁兒，在他眼中確實其樂融融的景象。
一輪下來，弘祜敗下陣，在這麽多人的麵前，總得給阿瑪留點麵子，這點分寸還是有的，雖然平時不對頭。
“四叔，十三叔~”見到兩位長輩，趕緊見禮。
眾人也紛紛的打招呼，寧昭慫恿道:“四弟也上去玩上一把，看能不能將太子給打下來。”
好在看了一會兒，不太難，就上去試試手。
前兩個還不太熟練，到後麵一個球都能打好久，後麵的人沒有上場的機會，拚的是耐心。
於是寧昭出損招，喊著：“你們要打到什麽時候，出壞球啊~”也沒有詳細的解釋，兩人都瞬間明白了意思。
接著球就往個個刁鑽的角度飛，這樣看起來才精彩嘛。
當然到處跑也是真的累，兩人之間本就有些爭議，這個時候不涉及到朝堂，當然能放開玩兒，想贏的心思卻沒變。
眼看要到用膳的時間，寧昭帶著幾人下去洗漱了一番，回來的時候，戰況還在繼續，但也看得出來兩人早已筋疲力盡，勝負很快就能分明。
這個時候寧昭當然不會說叫停，男人間有時候就在乎這點麵子，勝負雖然不重要，但還是想有個結果。
上些茶點想相墊墊肚子，幾人坐在一旁閑聊，隻有弘祜回來後就一直盯著看，與辦事回來的十三叔說著話。
因為杠杠的緣故，胤祥跟弘祜的關係也不錯，能聊起來。
寧昭聽著宮外的一些趣事兒，心思也飄到了宜陽府城，失憶的那段時間過得沒有煩惱，隻注重當下的柴米油鹽，普通的生活，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才會更親近。
而不像皇宮中，人人都帶上麵具，恪守規矩，防備著所有人，唯恐有性命之憂，燦爛的笑容少有。
再看看那兩個打著球的兄弟，感情還是有，但在皇位的爭奪上，不值一提。
或許是她太貪心，什麽多想讓胤礽的到，可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沒有自相殘殺實屬萬幸，不可強求。
“噠~”球終於掉落在地上，二比二平局。
看著這個天色，最後一局沒有進行的必要，胤礽吃虧在前麵耗費了體力，胤禛吃虧在後來生疏，總體來說是個都能說得過去的局麵。
兩兄弟站在一起沒說了些客套的話，胤礽也留兩個弟弟用膳。
好在寧昭早有安排，讓人先帶他們去洗漱，而寧昭則招呼幾個妯娌去後院吃飯，男女分開也不耽誤各自閑聊。
雖然被按摩了很久，但手上依舊沒什麽力氣，很虛軟。
慢慢的夾起食物，一點點的吃起來，不僅是寧昭，其她人也有點，速度自然就慢下來，時常交談幾句，倒是不會冷場。
後院的氛圍很和諧，可前院就沒那麽好，談起公事具是正襟危坐，嚴肅認真，全然不見之前的鬆快，挺沒意思。
想要他們談談兄弟情，那是做夢，自小也沒學過。
到是弘祜心裏不由的嘀咕，還是額娘一起用膳自在，小輩還不好插話，安靜的吃著飯，食不知味。
而遠方收到康熙旨意的十四爺胤禵，真的是上下不得，全然無能為力。
喝著悶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次日卻收到了一封家書，看完後怒火中燒，眼底染上一抹陰鶩，一直勾著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結在唇角。
這就是他的親額娘，明明猜到了他的接連出事與四哥有關，卻在這個關頭用孝道逼迫他支持胤禛，真是個笑話。
還記得沒出事前，他是額娘的心頭寶，四哥完全比不上他，甚至還經常被告訴胤禛是佟母妃的兒子，是個白眼狼，不必客氣等等的話。
是什麽時候發生轉變的，讓他這個皇子中的小魔王變成了人人閃躲的廢物，額娘眼中的恥辱，大概是被放開手的那一刻。
或者是被推下去的那一刻就注定，可自己又有什麽錯，這樣的愛有目的、有條件，他比從前的四哥還要慘，因為他沒有第二個真心相待的人。
得到過後失去，比失去後得到，那種感覺更痛。
可有什麽辦法，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除了阿瑪和額娘曾經對他好過，落魄時候隻有八哥願意在最困難，被所有人忽視的時候釋放一絲的善意，那麽他也願意誓死追隨。
或許有了權勢後，就再也沒人敢朝他露出可憐的神情。
戰場上的大將軍，英姿颯爽，鐵骨錚錚，再也不是那個小可憐，隻能躲在黑暗的角落裏渴求那份不屬於他的母愛。
那麽多年，早已過了傷心的階段，心涼了自然就放開了手，兩不相欠。
幾日後四福晉烏拉那拉氏再次來到永和宮，走後沒多久有一封信件送往，可在多的家書都被扔進火堆裏燃燒，不曾開封。
若是早幾年或許還有轉機，若是德妃在他接連被刺殺的時候，有一絲的關懷，若是在……
太多次的機會，四福晉的打算終將落空。
八爺一倒，十四爺再也沒有摻和的心思，安心的當大將軍，鎮守西寧。
真正有競爭力的皇子越來越少，局勢也日漸分明。
十二月初六，孝惠章皇後博爾濟吉特氏兩周忌。由胤祺、胤禛、胤禮至奉先殿恭代行禮。
康熙的每一項旨意都預示著儲位的方向，胤禛得到重用，已然成為定局。
閑散的太子胤礽愈發的被放棄，絕不是儲君的待遇，如此明顯其餘圖昭然若揭。
剛開始還抱有希望，猜想是皇阿瑪想怕他成為箭靶子，可後來的發生的種種狠狠地打了他的臉，一點點將他這太子的顏麵踩在腳下，可不就是為了碰出胤禛這個滿意的人選。
即使有一天該立，也不會遭到太大的反對，多麽順理成章，處心積慮。
無論是抱著何種目的，胤禛確實抓住了，還走得很穩，辦事很牢靠。
讓自己真正的走進大清的管理中，一展抱負，憑著認真謹慎的態度，博得一致好評。
他不是胤禩，靠的是虛無的賢名，而是實打實的功績，令人心悅誠服，無可挑剔。
當然也不說沒有缺點，太多於較真，堅守原則也礙了部分人的眼，但大勢已定，也就沒有不識趣兒的跳出來。
不知道為何，係統那兒的積分沒有大幅度銳減，寧昭基本上也不報太大的他的希望了，走一步看一步。
人到中年，就沒有那麽強的勝負欲，明知道不可強求又何必為難自己，在那兒日子不是一樣的過，到處看看的風景不正是她多年的願望嗎？
無論在那種境地，隻要願意想，都能找到寬慰的理由，哪怕是騙騙自己也好，可心裏是否有存有一絲不甘。
初十，康熙命胤祺、胤裪前往迎作戰陣亡的湖廣總督、西安將軍額倫特靈柩回京。
寧昭為了不讓幾人關注這些，沒事兒的時候就關起大門，捯飭一些物件，還指揮胤礽幹重活兒，日子過得也挺快。
朝堂上每日都在發生各種事情，但那麽多人總會有解決的方案，這個太子確實可有可無，活脫脫的是一吉祥物。
一向是勤奮好學的太子，在寧昭的洗腦下被帶歪了，也學會了偷懶，讓自己舒服點，沒必要一板一眼，讓自己難受。
康熙並非沒有關注，這個兒子的變化著實太大，以前看大的隻是保成這個人，現在卻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兒子的影子。
這股偷懶的作風跟下麵的老十驚人相似，少了那麽一絲清冷，更像是普通人。
不由得反省，他的教導難道錯了嗎？
身為儲君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大清的臉麵，不能行差就錯，嚴於律己……
要求確實很多，可這些不都是應當的，怎麽就會變成這樣，自我放棄嗎？
若是胤礽知道康熙的所想，定然要爭論一番，學這些沒錯，可他不是完美的人，有情緒有壓力有需求，可一切都被忽略的話，那個望不到盡頭的路就沒有了吸引力。
然而這些康熙永遠都不會懂，即使知道也無法感同身受，說不說結果都一樣，那還有什麽好顧忌。
下朝後，太子和十爺這對難兄難弟被留下來，大臣中也有不少人精兒，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其法眼。
很快就傳的到處是，將太子和草包的十爺相提並論，本身就是一種羞辱。
當然此時的胤礽沒有這個認知，反倒跟胤誐相處的不錯，跪在大殿上，默契的一言不發。
這種事十弟最後經驗，剛才就說好了，一切跟著他行事，準能逢凶化吉。
等了這麽久都不見他們認錯，這是想賴在這兒了。
將手裏的奏折狠狠的扔到兩人的腳邊，怒斥道：“看看你幹的好事！！！”
也不知道說的是誰，胤誐習慣的代號入座，撿起來看，快速的掃完後才扔給身旁的二哥，他明顯是被遷怒了。
胤礽看完將奏折遞回去，態度非常恭敬，不辯解也不生氣。
“你這是什麽態度，修身養性久了就把人給弄傻了嗎？”不僅是這一個，陸陸續續收到不少折子，全是參他這個太子德行、儀態的問題。
胤礽乃他親自教導，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再加上今日朝堂之上，公然的閉目養神，真以為站的挺直就沒人發現，掩耳盜鈴的愚蠢行為，而胤誐就更蠢了，裝都不裝一下，昏昏欲睡，大清的皇子就是這幅樣子，也太丟人了。
胤礽：“皇阿瑪，兒臣認錯。”
胤誐：“皇阿瑪，兒子也錯了。”雖然並不知道哪裏有問題，但早就習慣了，說的賊順溜。
這個時候頂嘴除了吃虧，啥也得不到，對錯不重要，關鍵是皇阿瑪的怒火必須要發出來，但也不能太生氣，這個度要把握好，大多時候都不會有問題。
“看著你們兩個就煩，給朕滾出去~”兩人灰頭土臉的離開，雷聲大雨點小，當阿瑪的在外人麵前當然是維護兒子。
即使是錯了那裏輪得到你們這般緊逼，稍微服一下軟，被教訓一頓也就過去了。
宮外則流傳起來太子不受看中的消息，一同吃酒的兩人聽到這話，火氣不小，加上酒精的作用下，直接衝出去，抓著人就揍，鬧得不小。
沒多久兩人又被送到康熙麵前，查都沒查直接被關進了宗人府，原話是讓他兩好好清醒清醒。
堂堂的皇子醉酒打人，讓天下的百姓如何看待，簡直不成體統。
要不是被攔著，當時就想狠狠地踹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幾腳，解解氣。
竟給他惹麻煩，最後不還是他這個阿瑪來收拾爛攤子，這麽看來他還要多活幾年才能放心。
康熙：“金丹練好了沒有？”
陌生的公公：“請聖上享用。”恭敬的雙手奉上。
當即就服下一顆，瞬間精神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