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地下之城(十六)
第六十一章：地下之城(十六)
「那麼，你和小榕的賭約是什麼？」我問。
「……」
問到賭約，我明顯地感覺到紅衣女魔湘君猶豫了一下，好像有難言的苦衷，因此，就溫和地安慰她道：「怎麼，不方便說，那……就算了……」
湘君有點為難地說：「沒什麼不方便說的，我只是在觀察你的承受能力，看你能不能承受一個非常嚴酷的……即將變成現實的……千年預言……」
「什……什麼，千年預言？」我再次從湘君口中聽到了千年預言的話，心裡禁不住一驚，看來這千年預言確實存在，只是在兩人的說法上不同罷了。
「這千年的預言就是，你的愛將決定我和小榕其中一個的命運，也就是我們賭約的內容，得到你愛的一方算贏方，隨你掌管這地下之城廝守終生，得不到愛的一方算賭輸一方，要離開這地下之城，在陰曆十月初一鬼門關打開之日與黑河妖成親，永受蹂躪之苦……」湘君雙眼含淚鄭重其事地對我說。
「那黑河妖是什麼東西？」我問。
「黑河妖就是住在水庫底部，統領水鬼的一隻水猴子……」聽湘君這樣一說，我的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在野狼谷里那些滿身腐肉、衣衫襤褸的水鬼的灰色影子至今還存在我的腦海深處，讓我一想起來就渾身發抖。
「啊！怎麼會這樣，這太殘忍了吧，如果我不做選擇會怎樣?」我傷心欲絕地說。
「如果在解封之日，還不做出選擇的話，即使我倆都得到了肉身，也會被那黑河妖一併掠去，到河底受苦的……」湘君解釋道。
「一隻水猴子有什麼可怕的，和我們三人之力還干不過它嗎？……」我不以為然地說。
「這隻水猴子可不必一般的水猴子，它有上千年的壽命，因此已成為妖了，它除了體型巨大、身體靈活外，還具有一般人的思考能力，若是蕭劍在世也許還能應付得了，現在就是和我們三人之力也很難應對……」湘君表情嚴肅地說。
「那……那怎麼才能解決這件棘手的事情呢，說心裡話，我不忍心讓你倆之中任何一個遭受磨難的……」我傷心地說，「雖然我和你只是第一次相見，但是我的心裡對你是有感覺的，只要離你近了，我都有一種要哭的衝動，我知道這是我的前世留給我的，他對你的一份深深的眷戀，如果非要讓我二選其一的話，我肯定會選你的，可是，我也實在不願放棄小榕，我知道，雖然之前她做了一些損人利己的錯事，可是，不管怎麼說，那都是為了得到我的愛所做出的努力，小榕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在這個危機的時刻，我怎能忍心拋棄她呢？」
「實在不行，還有最後一個辦法……」湘君緩緩地說。
「什麼辦法？」我急忙問。
「你們來時看見地宮后室里的那三具石棺了嗎？那就是專門為我們三人準備，用來應對不時之需的，如果你不能做出果斷選擇或者黑河妖不守承諾突然造訪時，我們三人一人一具石棺，只要往裡一躺，那地宮就會自動啟動自毀機關，使我們長眠於地下。」湘君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千斤，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啊！這不是自殺嗎？你們倆個好賴已活了上千年，什麼都經歷過了，即使死了也值了，哦，你們已經死了……，這句話已經不起作用了，可憐的我才活了不到二十歲，連媳婦還沒有娶過呢，就……就這樣說死就死了，我不是虧大了我……」我吃驚地說。
「你虧什麼虧，臨死還有我們這兩大美女陪著，許多人活了一輩子也不見得有這麼好的待遇呢……,再不，你就選我們中的一個去嫁給那黑河妖……」紅衣女魔湘君笑著說。
「再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我問。
「沒有了！」湘君無奈地說。
「算了，我已經決定了，打死我我也不會把你倆任何一個送給那黑河妖的，死就死吧，好在用我的命還換回了我的兩個夥伴小胖和耗子的命，不是嗎？人要學會知足常樂，凡事想開了都無所謂了，臨時的時候有兩個美女作陪，真的是很拉風的事情。只是，我還有一個條件，你們一定要答應我……」我就像一個臨上刑場的囚徒，做著臨終遺言。
「本來你可以挑選我倆中的一個陪你幸福下去，現在，你的一個決定卻將我們兩個都送上了死路，還要搭上你自己的一條性命，你覺得這樣值得嗎？」湘君問我。
「對我來說，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對你們倆個來說，死就死了，本來就是兩隻艷鬼，還怕再死一次，……」我說。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像我們這種千年幽魂又這麼長時間沒有肉體寄付，再死一次就是魂飛魄散，連進入輪迴投胎做人的機會也沒有了……」湘君十分傷感地說。
「啊？……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是這麼回事，既然我們干不幹都得死，我們何不與那黑河妖拼了，大不了拼不過被那黑河妖乾死，或者我們再去死也跟得上……」我對湘君說。
「那麼你提出的條件是什麼？」湘君問我。
「你們得安全地把我的這幾個兄弟送回地面。」我說。
「這個容易，但是得等到你幫我們解開封閉結，讓我們得到肉身之後……」湘君笑著說。
「怎麼，怕我跑了，不給你們解開封閉結嗎？」我說。
「你想哪裡去了，只有我們得到肉身之後，才有能力將他們送出去的……」湘君說。
「那好吧，現在問題解決了，我們還是把小榕妹妹放進來吧，她在外面早就著急了……」我笑著對紅衣女魔湘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