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學校水鬼(二)

  「不讓你們淘氣，不讓你們淘氣，你們就是不聽，這下可被你們害慘了，我是班長，班裡所有男生的表率，所有女生心目中的偶像，被你倆這一鬧，不但樹立了這麼多年的形象被毀了不說，勾回頭我還得過去安慰剛才跑出去的那位小姑奶奶，那可是我暗戀了快一年的女神啊，真是悲催啊……」我真是要被這兩個調皮的搗蛋鬼給氣死了，都不知道說她們什麼好。


  「我最愛看他這幅倒霉的嘴臉了……，你呢？……湘君……」小榕看著我一副像吃了苦瓜似的哭笑不得的臉，笑得前仰後合的。


  「就是，只要他倒霉，我們看著就開心……」湘君也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你們就坑我吧，你們就坑我吧，把我害死了，你們才高興，早知道，不帶你們到學校來了！」我氣得控制不住大叫起來。


  「臭蛋，你……你怎麼了，你可不要嚇我們啊，你在跟誰說話呢？」婉兒害怕地大叫著。


  「跟兩隻搗蛋鬼……,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在學校里不要叫我外號，你就是記不住……」我沒好氣地叫著，一陣風地衝出了教室。


  「哈哈哈……臭蛋……，你跑那麼快乾嗎，等等我們呀……」小榕大笑著，拉起湘君飄在我的後面追著我。


  「咦，小榕妹妹，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個教學樓里陰氣很重……」飛出教室之後，湘君一下停在空中，好奇地用鼻子四處聞著。


  「嗯，我也注意到了，這裡不但陰氣重，還有一股水腥味，應該是有水鬼躲在這裡……,我們還是趕快告訴凡子吧……」小榕著急地說。


  「凡子……，你停一下，我們有話要跟你說呀！」湘君追著我叫，因為我心裡裝滿了肖雲老師傷心的畫面，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喊叫。


  「肖老師……」我跑到老師們集中辦公的大辦公室，沒進門就叫了一聲，沒有肖老師的迴音，來到門口一看，肖老師的辦公桌旁是空的，人沒在，我心裡一沉，這個時候她不在辦公室里呆著，人會去哪裡，不會是我把它氣跑了，回家去了吧，這下事情鬧大了。


  我一邊叫著肖老師，一邊在教學樓里瘋狂地四處尋找，惹得其他班的老師紛紛跑到樓道里觀看，學生們也好奇地從教室一扇扇的窗戶里彈出腦袋來看。


  「葉凡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你不要在樓道里影響同學上課，快回去！」教導主任徐胖子，表情嚴肅地堵在我的面前。


  「我把肖老師氣跑了，現在到處找不到她人，恐怕她會出事兒，我要找肖老師，晚了就來不及了……」我焦急地一邊解釋，一邊從胖主任的腋下鑽了過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跑……,你給我說清楚點……」徐胖子想拽我沒拽住，在我身後跺著腳喊叫道。


  我沒理他，繼續往樓道的盡頭跑去，因為那裡有樓梯，可以通到樓下，我想跑到下一層繼續尋找，在經過樓道盡頭挨著樓梯的衛生間時，似乎聽到衛生間里有女人低聲的抽泣聲，我輕聲叫了幾聲肖老師，裡面就沒了聲音，因為是女衛生間，我不便貿然進去，就在門上敲了幾下，大聲問裡面有人沒有，裡面還是沒有回聲，我怕肖老師真在裡面辦傻事，就用力去推那衛生間的門，誰知那衛生間的門只是虛掩著，由於我用力過猛，門向里猛開，又哐的一聲撞倒牆上反彈回來，正好拍在往裡急沖的我的面門之上，幾乎將我的鼻樑骨拍碎，一時疼得我眼淚直流，等我看清裡面的情形，這才發現充滿一層水霧的衛生間里什麼也沒有，只是在地板上流淌著一灘水跡，在這水跡之上還有清晰的兩排赤腳踩過的腳印，這時我還清晰地聽到有女人的陰笑聲在衛生間的上空飄蕩，不會是遇鬼了吧，我小聲嘟囔道。


  「不是遇鬼就奇怪了，我倆在後面追著告訴你這裡陰氣很重，一定有鬼，你就是不聽，只管瘋跑……」小榕跟湘君終於追了過來，在我身後突然發聲，嚇得我幾乎跳了起來。


  「你倆想嚇死我啊，出現在我身後一點聲音沒有……」我拍著胸口緩著氣說。


  「我們本來就是女鬼，女鬼那會發什麼聲音……」湘君笑著說。


  「你們說真的呀，在……在這棟教學樓里真的有鬼啊？」我吃驚地問。


  「難道你看不出來，還來問我們，你的功夫都白學了，這裡不但有鬼，還是水鬼，有多少只就不清楚了……」小榕埋怨著我說。


  「這不是心裡著急嗎？……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快去尋找肖老師吧，她要是遇見水鬼就麻煩了！」我急得心急火燎的，一刻不停地催著小榕跟湘君快走。


  「就知道關心你的肖老師，害我們跟著你到處亂跑，你這沒良心的……」小榕也會吃醋，吃起醋來還沒完沒了。


  「哪裡關心她了，人家只是弱小女子，又受了你們的欺負，你們是強大的美女鬼，現在不是不用關心嘛……」我陪著笑臉拿好話糊弄小榕道。


  「誰欺負她了，是你在欺負她好不好……」小榕完全一副賴皮像，沒過多久就不承認剛才的惡搞了。


  「我欺負她也是你倆在背後使的壞，要不，能把這事鬧成現在這個樣子嗎？」我急赤白臉的辯解道。


  「凡子，你們倆還是別在這兒掐了，再掐一會兒，你那美女老師要是遇上水鬼就不得了了……」湘君提醒道。


  「就是啊，怎麼把正事給忘了，都是被你害得……」我白了小榕一眼，埋怨道。


  「怎麼又怪我？……」小榕一臉無辜地說。


  「不怪你怪誰，快走吧！」湘君說著話，已頭前開路了。


  我們剛出衛生間，在樓梯的拐角處遇到正從樓下回來的肖雲老師，看見她兩眼紅腫，一定是躲在什麼地方哭過。


  「肖……肖老師，真……真的對不起，我錯了，從你一跑出教室門，我……我就知道我錯了，本來我不敢跑出來找你，可又怕你出事，就不得不放棄課堂紀律，私自跑出來四處找你了，我……我就是一個混蛋，像你這麼漂亮的美女老師，我尊敬還尊敬不過來呢，我……我怎能對你那樣……，我真是混蛋，我真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你怎麼懲罰我都不過分，我……我只求你能原諒我……」當著美女老師的面，我把腦子裡存儲的所有恭維的話都搜尋了出來。


  「好了，好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學得油嘴滑舌的，我已經沒事了，看在你承認錯誤徹底的份上，就不讓你叫家長了，不過，檢查還是要寫的，你記清楚了，晚上到我的辦公室，一萬字的檢查哦……,一個字都不能少……」美女老師被我的一大堆的甜言蜜語弄得「噗哧」一笑，看來已不再生我的氣了，只是硬咬住非讓我寫檢查不可，而且還是晚上，不知是什麼意思。


  「肖……肖老師，你能不能看在我可憐巴巴地說了這麼多的份上，檢……檢查也給我免了……」我得寸進尺地求著肖老師。


  「不行！其他好說，這個免談，這是態度問題……,你要是敢晚上不來，我就直接到你家把你今天的表現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的父母……，我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肖老師一口回絕我的請求，還向我拋出了她一貫使用的殺手鐧，威逼加利誘。


  「啊！……」我就像一個泄氣的皮球，一下灘了下去，猛然想到見鬼的事情，又像一下抓住了救命稻草，禁不住嚇唬美女道：「肖老師，我剛才在找你的時候，在衛生間見到鬼了，咱學校這棟教學樓不幹凈，晚上我是不敢來，你乾脆也回家去吧？」


  「見鬼了是吧，鬼在哪裡，長得什麼樣子？我也想看看，你叫它出來吧……,少給我來這一套，信不信我現在就去你們家……」肖老師儼然一副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


  「別……別……,我真是怕你了，我來，我來還不成嗎？」我低頭退讓道。


  「你這小屁孩，吃的就是這一套，還來糊弄我……」肖美女笑著說。


  「凡子，這大美女幹嗎非讓你晚上來她辦公室寫檢查，是不是看上你了，要跟你……那樣……」湘君取笑我道。


  「去，去，哪有那回事……,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滿臉通紅地說。


  「凡子，這大美女夠狂的，不如讓我現身嚇唬嚇唬她吧？……」小榕按捺不住就要發飆。


  「你還嫌惹得事不夠多嗎？……」我生氣地斥責著小榕，小榕嚇得不在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