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我是她男人
蘇眠,“唐翊,你.……”
話剛說了一半。
就被一道冷冽的嗓音打斷,“鬆手!”
蘇眠抬頭,看著站在她身邊的鍾南衾,見他正在挽著衣袖。
那架勢,就像一隻被惹惱的獅子,隨時撲上去咬斷對方的脖子。
蘇眠急了,她回頭看著唐翊,快速的說,“你快放開我。”
唐翊的眼睛一直盯著鍾南衾,臉上的表情同樣不好,“他是誰?”
“他……”
“我是她男人!”鍾南衾說著的同時,握起拳頭,正要揮拳過去。
“不要!”蘇眠急得眼眶通紅,她仰臉看著他,“鍾南衾,你別,他隻是我高中同學。”
鍾南衾垂眸,臉上的表情冷到極致。
他問她,嗓音低沉而陰冷,“你在維護他?”
“我沒有,我隻是不想讓你們在這裏……”
鍾南衾冷冷的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我不過才一個星期沒見你,你就這麽耐不住寂寞勾上了別的男人?”
他話裏的羞辱,讓蘇眠瞬間蒼白了臉色。
又酸又痛的感覺從心髒處蔓延到渾身上下各個角落。
她強忍著沒讓眼淚流出來。
使勁抬眸,對上他充滿嫌惡的黑眸。
嘴唇在輕輕顫抖,她顫著音問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鍾南衾冷冷的看著她,“蘇眠,你在把我當傻子耍弄著玩,很好玩?”
蘇眠反駁,“我沒有……”
鍾南衾的視線掃過她那隻依舊被唐翊緊緊拽著的胳膊,冷笑一聲,“別告訴我這是同學情誼。”
蘇眠急了,她使勁一把甩開唐翊的那隻手。
她回頭看著唐翊,希望他能說句什麽。
可他隻是看著她,就那樣看著她,用那種讓她看不懂的表情看著她,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一時間,蘇眠滿心失望。
她回頭,看著鍾南衾,所有的情緒一下子就平靜下來。
“隨你怎麽想!”
說完,抬腳就走。
唐翊見她要走,抬腳要追她,卻被鍾南衾攔住了。
唐翊緊皺著眉頭,“你想幹什麽?”
鍾南衾冷冷凝著他,嗓音陰冷如冰,“再敢去找她,我就讓你滾出北城。”
唐翊冷笑一聲,“大名鼎鼎鍾氏集團總裁原來喜歡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像你這種人,隻配用這招。”
“你……”
“給我滾!”
唐翊咬牙,“我不會放棄蘇眠的,有本事就和我公平競爭。”
鍾南衾淡淡的睨著他,“我從來不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上。”
“你怕了是嗎?”唐翊繼續說,“像你這種自私的男人,蘇眠怎麽可能會愛你?”
鍾南衾淡淡睨了唐翊一眼,沒再理他,轉身大步離開。
唐翊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大聲說,“鍾南衾,我是不會放棄她的!”
……
包廂內,餘苗剛唱完一首歌,將麥丟給一旁的同事,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剛扣上瓶蓋,就見蘇眠從外麵進來。
待她走到身邊,她問她,“去哪兒了?”
蘇眠一邊伸手去拿包一邊對她說,“我先回去了。”
說完,抓起包就走了。
雖然包廂很吵,但餘苗還是聽出了她說話的異樣。
趕緊拿了包,起身追了上去。
蘇眠走得很快,等餘苗出了包廂,她已經朝出口的方向去了。
餘苗小跑幾步追上,借著走廊的燈光,她看著蘇眠。
正想問怎麽了,突然看到她臉上掛著的淚兒……
餘苗一把拉住了她,表情也嚴肅起來,“出了什麽事?”
蘇眠搖頭,“我想回家。”
她聲音帶著哽咽,餘苗心疼得要死。
也沒再追問,和蘇眠一起快速的離開了KTV。
一出KTV,恰好有輛空的出租車靠了過來。
蘇眠沒有猶豫,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餘苗坐在副駕駛座,對司機說了地址,出租車便駛離原地,拐上了主幹道。
鍾南衾追出來的時候,出租車已經匯入車流,不見了蹤影。
他抬腳往停車場的方向走,一邊走著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公關部經理秦嘉迪的手機,冷冷吩咐道,“我有事先離開,你陪好羅總。”
說完收起手機,拿出了車鑰匙。
他今晚喝了酒,不該開車的。
但他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
……
一路暢通無阻,二十分鍾後,出租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蘇眠推門下了車,抬腳朝小區裏走去。
餘苗付了車錢,小跑幾步追上她。
一路無話,直到回到公寓。
蘇眠換好鞋子,對餘苗輕聲說,“喵喵,我想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兒。”
餘苗看著她通紅的雙眼,點了點頭,“好,有事你叫一聲。”
“嗯。”
蘇眠回了臥室,關上房門,雙腿隨之軟了下來。
她就這樣順勢坐在了地板上,背靠著門板,雙手抱著膝蓋,將頭深深的埋在膝蓋之間。
略顯瘦弱的雙肩輕輕的抖動著,慢慢的,抖動變成抽動。
壓抑的哭聲也隨之傳了出來。
二十二年來,蘇眠從未覺得有那一刻比現在更難過。
哪怕是六歲那年,母親空難過世。
一顆心就像是被刀鉸著一樣,疼痛難忍,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
滿腦子裏都是鍾南衾看著她的眼神.……
嫌惡,嘲諷,不屑。
他用最刻薄的語言,對她極盡羞辱。
在她麵前,他一向惜字如金。
可是,之前那一刻,他卻說了那麽多羞辱她的話。
蘇眠哭得更傷心,眼淚流得更凶。
兩個人在一起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何談去愛?
或許,他根本不愛她。
如果心裏有她,又怎麽忍心這樣傷她?
心裏好難過。
就像是有一隻手,緊緊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一邊流著淚一邊張嘴使勁地喘著氣,將整個身子靠在門板上,傷心又狼狽……
而此刻,餘苗站在她的房門外,聽著裏麵壓抑的哭聲,一雙秀眉都皺成了結。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是了解蘇眠的,她表現看起來又柔又弱,實則骨子裏卻很堅強。
她從小沒了母親,父親又整天忙著他的飯店。
蘇眠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哪怕是遇到困難或者是病了,都是自己一個人扛。
再加上這麽多年又和繼母妹妹不斷抗爭,她早就有了屬於自己的盔甲。
一般人根本傷不了她。
隻有她最在乎的人。
例如她唯一的親人蘇建國。
例如她最在乎的男人.……鍾南衾。
餘苗基本可以肯定,今晚這事百分之百和鍾南衾有關。
隻是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餘苗不由腦洞大開,難道是鍾南衾在那裏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恰巧被蘇眠看到了?
想到這兒,餘苗再也無法淡定。
幾步衝到沙發旁,從包裏掏出手機,撥通了鍾南衾的手機。
但讓她更加憤怒的是.……他竟然關機了。
餘苗生氣的想,鍾南衾肯定是心虛了。
不然為什麽要關機?
……
蘇眠整夜沒合眼,直到天明才一身疲憊的睡去。
餘苗卻是一大早就醒了。
她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機,打鍾南衾的電話。
可結果依舊是關機。
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對著手機爆了粗口,“臥槽,肯定是心虛了,百分百是心虛了,這個臭男人……”
罵了幾句覺得不過癮,她翻出鍾南衾的微信,直接將他刪了。
做完這些之後,她想起蘇眠。
立馬從床上下來,踢踏著拖鞋就出了臥室。
隔壁房門依舊緊閉著,她抬手敲了敲,裏麵沒動靜。
再敲,還是沒動靜。
餘眠有些擔心,伸手擰開房門,抬腳走了進去。
房間內,一片幽暗。
蘇眠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睡得很熟。
隻是那雙腫得像核桃似的眼睛和臉上殘留的淚痕.……
餘苗在心底輕輕歎了口氣,隨即轉身,輕手輕腳的出了臥室。
……
蘇眠這一覺睡得很沉。
從清晨一直睡到太陽西斜才幽幽醒來。
一醒來就看到坐在床邊的餘苗,她怔怔的看著她半響,才輕輕開了口,“怎麽了?”
一說話才發現嗓子沙啞得厲害,很難聽。
餘苗看到她醒過來,一刻拎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你嚇死我了,”她說,“這都下午五點了,你才醒,我之前推你你都沒醒。”
“你推我了?”
餘苗心有餘悸,“我開始叫你,你沒反應,我就用手推你,你還是沒反應。”
蘇眠翻身想坐起來。
估計是睡了太久,她剛想坐起來,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身子一軟,又躺了回去。
餘苗臉色一變,“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蘇眠衝她搖搖頭,輕聲說,“估計是躺太久了,剛剛起得有點猛,有些頭暈。”
餘苗立馬對她說,“你先躺著,有事我幫你弄。”
說完她問她,“想喝水嗎?”
蘇眠搖搖頭,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沒事,”她對餘苗說,“你別擔心。”
說著,掀開薄被從床上下去,穿上拖鞋就去了衛生間。
餘苗也站了起來,出了臥室。
但很快,她又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杯水。
她將水放在蘇眠的床頭櫃上,踢掉了腳上的拖鞋,上了蘇眠的床。
一邊翻著手機一邊等蘇眠。
等蘇眠從衛生間出來,她立馬收起手機,抬頭看著蘇眠,“昨晚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