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伊恩的請求
諾澤國立賞金公會內部。
這裡是一個活躍著將近一百人的房子,要不是門外那個大大的瞄準鏡標識和六紋旗圖案,它的外形看上去更像是一所民間的酒館。
這所公會地處平民區北面深處,與我們通常所說的賞金組織不同,這裡是諾澤自己所建的公會,以大筆的賞金來吸引各地的獵人前來駐站,換言之,就是用大筆的錢直接把賞金獵人編入了諾澤的名下,必要時候可以無條件為國王,為諾澤提供相應的義務。
進去之後,一樓是賞金獵人們喝酒打架接任務的地方。艾文他們跟隨著拜爾德來到了二樓的一間靠北的單間里。
「你們請在這兒休息一會,會長馬上就會過來。」拜爾德招待好了之後便走了出去,但下一秒忽地又探出了頭,「克里多蘭夫,這句話我是對你說的。」說完他又把頭縮了回去,然後關上了門。
「這麼說,你確實是賞金獵人咯,真看不出來呀。」莉亞觀察了一下房間的擺設,然後又開始打量坐在一旁擦拭著煙槍的克里多蘭夫。
「如你所見。」克里多蘭夫努了努嘴。外頭依舊是亂糟糟的一片,看來這次克特蘭真的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之前你在馬卡斯身上施展的是什麼法術呀?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能不能教教我?」艾文想起了之前馬卡斯慢動作的表情,想著想著笑出了聲。
「這不是什麼法術.……這是一種陷阱,冷凍陷阱,跟你所領悟的咒紋有關,需要被動觸發,比如這樣子.……」克里多蘭夫用手指了指角落裡的一隻小灰鼠,它的面前忽然多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小咒圈。
「砰!」那隻小灰鼠前爪碰到了圈,身子立刻膨脹了起來,像只小氣球一樣漂浮在了離地十厘米的空氣中。
「哈哈,真好玩。」莉亞笑著跑了過去,用手戳了戳小灰鼠,不,應該說是「小灰球」的肚皮。
「這是漂浮陷阱,幾分鐘后它會自動恢復原狀。」克里多蘭夫轉著煙槍,又在小灰球的肚皮上畫了另一圈咒紋。
「這裡怎麼多了一個圈。」莉亞用手指戳了戳這個圈,卻發出了一聲驚叫。只見幾十根玉米從圈裡湧出,瞬間便把莉亞的半邊身子埋在了玉米堆里。
「哈哈,莉亞你還真容易中招,不過克里多蘭夫,這又是什麼陷阱啊,能不能教教我。」艾文笑得肚子有點發痛,要是他能學會這些陷阱,以後回到了太陽鎮,肯定會變成一名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這是驚嚇陷阱,噴出來玉米也算是我對女士的特別照顧哦。」克里多蘭夫壞笑著啜了一口煙,悠哉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莉亞,然後又對艾文說道,「賞金獵人所使用的陷阱源自五巫之一,梅拉夫的咒紋系,其本質也就是對咒紋的理解程度,不同紋路的特殊咒印,都代表著一種陷阱,而咒印的精妙程度,也決定了你所釋放的陷阱的強度大小,像剛才用來欺負小灰鼠的咒紋,我用的是最簡單的畫法.……」
「怎麼回事,克里多蘭夫?」門被打開了,進來了一個系著圍巾的老頭。那老頭個子不高,腦袋上高聳著兩座奇特的「頭髮山峰」,尖銳的眼睛一閃一閃地掛在臉上,看上去就像是誰欠了他一萬金幣一樣。
此時他正站在門口的玉米堆前,雙手插著腰正在大發脾氣。
「原來是伊恩會長……沒什麼,我只是施展了幾個小陷阱來助助興。」克里多蘭夫連忙賠笑道。
「我並不這麼覺得!」莉亞不高興地抗議道,她身邊的玉米也隨之化為了道道白煙,消失不見。
「你怎麼可以在外人面前隨意施展陷阱。」伊恩會長剛想要繼續發牢騷,卻想起了什麼,話又一轉,「現在整個克特蘭已經被封鎖住了,我們需要你的幫忙,克里多蘭夫。」
「封鎖?要我幫忙?難道你說的封鎖並不是普通的鎖城?」克里多蘭夫皺了下眉頭。思索道,伊恩會長好歹也是橙色級別的獵人,如果連他自己都處理不了的事情,那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沒錯,就在諾澤神像破裂的時候,整片克特蘭就已經被無形的矩陣所封鎖住,諾澤的皇室他們估計也會很快就能察覺的到城牆外矩陣的存在.……」
「.……我很清楚這件事並不簡單,這種形態的矩陣已經達到了國級的級別,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在出城后請把這個消息帶給銀盾城,越快越好!」
「你們在說什麼啊,是不是我們出不去了?」艾文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目前他只關心公會外頭嘈雜的噪音何時才能結束。
「難道你說的幫助,是指極光?」克里多蘭夫若有所思地撫摸著煙槍。
「沒錯。」伊恩點了點頭,「克特蘭上空的雲層上並沒有被封鎖住,但放眼整個賞金獵人里,能超越那個高度的只有你的追蹤獸,遠古雪鷹!」
……
「頭兒,我們要不要進去?」光頭和馬卡斯站在公會一旁的巷子里,靜靜地觀察著裡面的動靜。
「你是豬嗎?一個我們都打不過,何況這麼多人!我們只能找機會下手,用點陰的!」馬卡斯不甘心地緊盯著公會裡頭的動靜,不過值得高興的是,他更加肯定了那把劍的價值。
「你在這裡幹什麼,馬卡斯?」一把短匕悄無聲息地架在了馬卡斯的脖子上。馬卡斯頓時脖子一涼。
「你……是你啊,艾路曼.……你怎麼找到我的……」馬卡斯背後之人正是艾路曼。
「別以為你出了吉爾博格,就能沒人能找到你,快說,是不是你殺了我的父親!那天晚上,那天我父親被刺的晚上,你就消失不見了,這絕對不是巧合!」艾路曼用了點力,讓馬卡斯更加明顯地感受到了來自脖子上的寒意。
「是我把你從強盜那兒救了出來!是我封賜給你貼身侍衛的官銜!我對你有不好的地方嗎!」艾路曼連聲質問道。
「不是我殺的!我只是逃了出來,我並不屬於那裡,我不想一輩子呆在那!」馬卡斯連聲辯解道,這艾路曼能把父親的死怪罪到自己身上,真是令人無語,「殺你父親的人是個高大的中年人,穿著很華貴,他皮膚很黑,左邊臉頰上有個刀疤,跟他一起在屋子裡的還有另一人,叫什麼傑什麼的。」
「雷里奧爾和傑博爾!」這個消息對艾路曼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不可能!他們不會這麼做的,他為什麼要殺我父親!你在撒謊!」
「騙你幹什麼!那晚我就藏在你父親的衣櫃里,我只是想拿個出城的令牌!」馬卡斯知道艾路曼開始相信他所說的話,繼續答道。而站在一旁的光頭一邊說著「冷靜」「放鬆」的詞語,一邊回應著馬卡斯的話,不住地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