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惡毒母女
孫氏臉色十分難看,沒好氣道:“還能如何?你看我的模樣看不出來?哼!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敷衍我,竟和我說他家情況與別人不一樣,元熙的婚事,將來要憑他自己做主。你說,從古到今,可聽說過這樣奇怪的事?誰的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讓他們小一輩自己做主的?都這麽幹,這世間風氣會敗壞到何種地步?”
孫梅雨跌坐在椅子上,麵色慘白。孫氏見女兒這個表情,於心不忍,連忙又說道:“你不必沮喪,叫我說,你和元熙是從小的交情,誰能比得過你?既然他家這麽說,你就攛掇著元熙私定了終身,到那時,我看他們還有什麽話說。”
孫梅雨苦笑道:“娘你真是……我攛掇著元熙哥哥私定終身?那也得他點頭才行。也不知為什麽,最近兩年他看見我,連個好臉色都沒有。上次在他書房,當著那麽多姐妹的麵兒,他就給我沒臉,還……還和那個蘇家的母老虎打情罵俏,真氣死我了。”
孫氏愣了半晌,方皺眉道:“也不怪元熙疏遠你,你這幾年,是越發刁蠻的有些不像話,叫我說,你趁早兒改了這些毛病,平時多過去和你沈伯母閑坐說話,你長得不差,咱們兩家又有交情,隻要性子再溫柔些,元熙自然就對你上心了。”
“不是這麽說。”孫梅雨恨恨一跺腳:“娘不知道,元熙哥哥不喜歡那些含羞帶怯的大家閨秀,說她們像木頭。他就是喜歡嬌悍性情,不然那個蘇挽秋,憑什麽能和他談笑無忌?我反而是因為放不開,才讓元熙哥哥疏遠我。”
“那你就放開了。”孫氏目光閃了幾閃,發狠道:“不是我不要臉,女兒啊,你須得知道,元熙可實在是世間難得的人物,錯過了,你再想找這麽個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為釣金龜婿,什麽事做不得?你就是把身子給了他,以元熙的脾性,他就不願意,也會對你負責。”
“娘!你……你怎麽能說這樣話?”
孫梅雨漲紅了臉跺著腳,心裏想的卻是:我就是要給他,隻怕他也不稀得要。元熙哥哥到現在連他兩個丫頭都沒碰過呢,豈會色令智昏。
“不然你說怎麽辦?”孫氏一攤手:“女兒,我可告訴你,你放不開,那三姑娘未必放不開,要是被她捷足先登,你就哭去吧。”
孫梅雨心中一凜,想到這些天聽到的傳言,想到親眼見過沈元熙和蘇挽秋的相處,她毫不懷疑,如果有一個女人能拿下沈元熙,那就非蘇挽秋莫屬。
“不行。決不能叫她捷足先登。”
孫梅雨一下子站起來:“元熙哥哥明年秋天才考進士,我總有一年時間想辦法。可若是讓那蘇挽秋先上了手,我……我必定後悔莫及。”
“那有什麽辦法?”孫氏歎氣道:“一個村姑,要是能攀上沈家,那必定是不遺餘力的,你豁不出去,人家豁出去了,哪怕不能做正妻,做個妾室,也是天大的福氣。”
“不行,反正我不能讓元熙哥哥和蘇挽秋成就好事,元熙哥哥是我的。”
孫梅雨發瘋似的拿起妝台上的首飾盒砸下去,心疼的孫母臉上肥肉都一陣哆嗦:“哎喲我的閨女,你砸它做什麽?砸它就能有主意了?再給我砸碎了,這可也是不少錢呢。”
一邊說著,就將盒子奪過來,看著裏麵各樣首飾,接著鬆了口氣,喃喃道:“阿彌陀佛,好在這一對玉鐲沒碎,這可是上好的藍田玉,你看看這質地,細膩潔白如羊脂,當日足足花了我五十兩銀子才買下來呢。”
孫梅雨一個激靈,直勾勾盯著那對鐲子,喃喃道:“細膩潔白……玉鐲……冰清玉潔……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有了。”
她忽然一拍巴掌,嚇了孫氏一跳:“什麽有了?”
“娘,我記得咱們家有個醜陋高壯家丁,日常跟著爹爹進貨的,是不是叫張武?”
孫氏皺起眉頭:“是有這麽個人,你怎麽想起他來?“
孫梅雨貼著母親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不等說完,隻把孫氏嚇得麵無人色,連連搖頭道:“使不得使不得,這是損陰德的事,怎麽可以做?”
孫梅雨冷笑道:“說得好像你和爹沒做過損陰德的事,咱們家酒樓是怎麽賺錢的,你們當我不知道?”
“哎呀胡說什麽。”孫氏麵色陣青陣紅,想了想又搖頭道:“這事沒那麽容易,即便要下手,哪裏有機會?她是個女孩兒,輕易不出門……”
不等說完,隻聽孫梅雨“哈”一聲笑:“別的女人就罷了,三姑娘是尋常女人嗎?不是她,我還想不出這個主意哩。”
說完冷笑道:“娘隻怕不知道,她用百花樓幾個老了的娼妓做女工,做成了大興縣第一個成衣廠,如今許多人都往她們那裏買衣服,這幾日她們忙著往東風巷搬,那蘇挽秋時常過來查看,隻須叫張武認識了她,不到兩三天,必能找到下手機會。”
孫氏心中一動,她想起丈夫說過,隻靠著一座酒樓,賺錢還是不過癮,更何況大興縣有明月樓,別的酒樓怎麽做也超不過它去,是時候往別的生意上伸伸腿了,原本還打算找沈家商量,若真能把蘇挽秋給扳倒,吞下成衣廠也不過就是動幾根指頭的事。
一念及此,不由貪心大起,沉吟道:“都說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依你看,若那蘇挽秋果真被……她是不是就會尋死?”
母女連心,孫梅雨立刻就知道母親不是關心蘇挽秋死活,而是打著別的主意,因認真想了想,搖頭道:“她是個臉厚心黑百無禁忌的,這個結果,最多也就是讓元熙哥哥厭棄了她,指望她尋死,萬萬不可能。”
說到這裏,眉頭一挑,冷笑道:“娘若是想除了她,又不是隻有死一條道兒,她的姿色不錯,到時讓張武帶著她遠走高飛,千裏之外不論是捆著她做媳婦,還是將她賣去青樓,隻叫她永遠回不來,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