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案件還原
宋齋回過頭去，原來是白天那個留下來的民警，正是田浩，旁邊就是楊輝。
“我叫楊輝，派出所的，他是田浩，我們沒打擾你們喝酒吧？”楊輝自己搬來凳子坐了下來，就坐在宋齋的身邊，拿起煙，抽了起來。
田浩也坐了下來，這時，徐賜之有話要說的模樣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來，警察叔叔，喝點兒，這菜還挺多沒吃呢，吃點兒，哈哈。”可能站起來過猛，再加上酒勁上竄，剛說完話，就坐在了地上，睡著了。
“行了，你們也真行，才多大啊，就喝這麽多酒。我來不為別的，我想再看看案發現場。”楊輝站了起來，將還沒抽過一半的煙踩滅，指著睡著的兩人說。“他倆沒事兒吧？”
幾人將爛醉如泥的徐賜之和程秋水抬進1樓的房中，累的滿身是汗，唯獨宋齋像是沒事兒一樣。田浩蹲在樓門口喘著粗氣，看著微微跳動的長明燈，突然，他感覺燈光晃動的越來越厲害。
周圍一片寂靜，黑夜已經降臨，花圈呆立在那裏，旁邊紙牛和小紙人像是活了一樣，用那詭異空洞的眼神看著田浩。
田浩不由得渾身一冷，也不顧身上的乏累，回到樓中，跟著幾人進到老院長死去的房間裏。
趙耀正蹲在書櫃下麵，嘴裏不住的說，“不對啊，不對，這不對啊……”
“這就是案件的突破口，一個這麽大的書櫃，怎麽突然就變到這個屋子裏了呢？”楊輝自言自語，仔細地看著書櫃的邊緣，又看了牆角，都沒有動過的痕跡。
書櫃的尺寸正好是整麵牆的尺寸，看來是在屋子中組裝而成的，要不然，搬都搬不進來。
“會不會整個書櫃轉了過來？”宋齋說道。
“不可能啊，想要旋轉的話，那也得留有旋轉的空間啊，你看這書櫃，兩邊都頂到牆了，怎麽轉啊。”趙耀分析著。
“難不成你們老院長是自殺？”楊輝不願相信這是自殺，因為外麵有太多人想要老院長死了。
“哦，對了，楊哥，今天那個潘子桓來了，而且還說有老爹的遺囑。”
楊輝一驚，這麽巧，這邊剛死，那邊遺囑都拿來了？他尋思一番，“那個遺囑是真的嗎？”
“怎麽可能是真的，就是假的，但是他們有錄音。”趙耀繼續說。
“什麽錄音？”
“錄音也是他們剪切的，不是院長的本意，具體他們聊了什麽，估計也就隻有潘家的人知道。”
宋齋在旁邊沉默許久，突然說，“是不是自殺，是不是凶殺，七天之後就知道了。”
“頭七？”田浩在後麵說道。
宋齋回頭，“對，就看老院長能不能回來了。”
楊輝是不信這些歪門邪道的說法的，“可拉倒吧，回不回來你知道嗎？別尋思那些沒用的了，宋大仙兒，你，我可是聽說過不少故事啊，就連北京人都遠道而來找你看病？”
宋齋沒有說話，他隻是看著楊輝，好一會兒才笑了一聲，“但願你永遠都不會去信。”
宋齋心裏明白，老院長像是被突然抽去了靈魂，而且他走了一圈，並沒有看到老院長的靈魂，所以宋齋可以斷定，老院長的靈魂要麽是碎了，要麽被什麽人拿去了。“沒猜錯的話，正是三十年前地宮中的那幾個。”他心裏想著。
“小夥，你說是你們老院長要殺你？”楊輝問趙耀說。
“啊？啊，我覺得像，但是停電了啊，我沒看清……”
“哎？不對啊，我看筆錄，你在醫院說的可不是沒看清啊。”
“我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沒看清臉，隻是看見了衣服。”
“哎，來，案件還原。”楊輝實在是沒有頭緒，隻好用這招了。
“小田，你來安排一下角色，當時是幾個人？“
“正好四個，宋齋是吧，你等會兒跟我去電閘箱那邊，楊隊，你就是院長，趙耀演他自己，那個，燈要關嗎？”
“關個屁，就這麽演。”
“我是徐賜之，小宋你是那個程秋水，這時候，我看到外麵有人，然後停電了，我和他就出去了。”小田說完，三人都出去了。小田跟宋齋去了後院的電閘箱那裏，趙耀無精打采地走到隔壁門口。
楊輝一看都出去了，自己該做什麽？於是他探出腦袋，看到趙耀在走廊裏。
“哎，小夥，我該怎麽做？”
“楊哥，你現在被我反鎖在屋子裏啊。”
“那我現在打開了，接下來按照你說的，就是要殺你是吧？”
“不對，楊哥，老院長他是突然出現在我身後的，我估計是從這個屋裏出來的。”他指著身後的房間。
“怎麽可能，他怎麽過去的？哦，對，書櫃！所以說，這個書櫃一定有問題！”楊輝露出了笑容。
“先不管，咱們先假設，這個書櫃可以通向這個屋子，然後我突然出現，將你打到，用那根爐鉤子照你胸口刨過去，趙耀！石頭在哪裏？快說！石頭在哪裏？在這裏？哈哈……”楊輝像瘋了一樣，真的將趙耀推到在地，然後用手去觸碰趙耀的傷口。
趙耀本來並沒有在意，但他覺得這樣演是不是太過了，當楊輝的手伸過來要觸碰傷口時，他拚命掙紮著，但是還是讓楊輝得逞了。在趙耀眼前，仿佛就是院長那貪婪的笑容，胸口一陣刺痛，那感覺如此真實，他的眼神又驚恐變成憤怒，心想，我不能讓你再傷害我第二次！
一拳，打在了楊輝的臉上。
“我操，你還真打啊。”
楊輝站起身，看到趙耀喘著粗氣，兩眼有些發直，知道自己演的有些過了，“哎，小夥，沒事兒吧，我就想演得真一點兒。”
趙耀也站起來，沒有看楊輝，獨自走出屋子。
楊輝心裏多少有些愧疚，尷尬的說不出話，這時，電話響了，“楊隊，快過來！”
楊輝掛了電話，緊忙拉著趙耀出了樓，朝後麵走去。
“楊隊，一個手機，在牆外發現的，屏幕進水了，但是還能看清，一共57個未接來電。”
“還能打嗎？”楊輝接過手機，看來是被昨晚的大雨浸泡過了。
“不能，我剛才試著打過了，但是鍵盤已經不好使了。”
楊會繼續擺弄著。這是一個老式的老年機，雜牌子，屏幕已經花掉一半了，上滿粘著泥沙。
趙耀在旁邊看著，說道，“男性，年齡不超過30歲，家庭條件一般，或者說不好，無業，單身，目前來看，現實當中沒有女朋友，偏瘦，喜歡聽歌，喜歡抽煙，姓苗。”
楊輝和田浩愣愣地看著他，“行啊，小夥子，柯，柯南，不對，福爾摩斯看多了吧，來，你說說為啥。”
趙耀拿過手機，“手機上貼著這種非主流貼紙，估計是年輕人的手機。你看這旁邊的充電線口，長時間磨損，漆色都掉了，估計用了三年以上，還不換手機，要麽就是學生，要麽就是無業，而且家裏條件不允許換手機。你再看看撥號鍵，照比這數字鍵要新的多，所以他不總打電話，經常打字，有可能是發短信，有可能是手機QQ。
但是有57個來電，而不是短信，我更加確信他是個總聊QQ的人，這樣的人現實中估計是單身，有女朋友也是網戀。再看著牆，估計他是翻過這道牆，掉了手機，而且動作非常快，以至於掉了手機都不知道。所以身材要瘦一些。
喜歡聽歌是我猜的，手機上音量調節鍵上半部分已經凹進去了了，估計他總按這個鍵，加大音量，而不是看小說，按音量鍵的下半部分。喜歡抽煙是我的感覺，手機背麵左半部分的尖角已經磨圓了，而右邊雖然也有磨損，但是不明顯，估計這個人喜歡單手玩手機，而另一手幹嘛呢，抽煙。
姓苗這個，還用我說嗎？”原來手機鏈上，一個陶瓷做的元寶上，一個黑色的“苗”字。
“哈哈哈哈，行吧，這個我暫且相信你，小田，你看能不能把這個號碼查一下。”楊輝此時覺得，眼前這個少年不是很簡單。
田浩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直撓頭，“我說楊隊後麵兩個數，看不清啊，這我得怎麽查？一個一個打電話？我得打100個對吧？”
“沒辦法，咱們現在條件有限。”
“對啊，楊哥，你們公安部門不能查嗎？難道都是這麽一個一個查的嗎？”
“你們不了解情況，我們這次來都是偷偷摸摸的。”
“是因為那個老潘家吧。”宋齋在旁邊說。
“要不說是宋大仙兒，我說你們哥幾個都挺能算啊。”
“楊警官，如果你們不方便出麵的話，我替你們查怎麽樣？我今天剛跟他們談完合同的事兒，過幾天我去簽合同，順便會會潘準。”
“那太好了，我正愁呢，無從下手，那你單獨去，沒問題嗎？”
“我跟石頭，我倆。”
那真是太好了，行了，今天總的來說還算不錯，我這邊查一查手機，看看能不能有突破，哦對了，你們再仔細看看那個書櫃，絕對有問題。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嗯，咱們記一下電話號吧。”宋齋拿出手機。
幾人交換了電話號，便往前麵走去。
“楊隊，啥動靜？”田浩突然站住了，耳朵豎起，仔細聽著。
“別瞎扯了，能有啥動靜，風唄。”
“狗？”趙耀看到棺材旁邊，原本關在樓上的大狗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楊輝也緊張了起來，他本來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的，但是看到幾人都一臉的驚恐，心裏不由得也被傳染了。
又是幾聲，這一次，大家都聽到了，棺材裏傳出來的聲音。
“不好，沒栓‘絆腳絲’，估計要炸！”宋齋一把推開擋在前麵的楊輝，朝棺材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