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又見玄樂
趙耀駕著電動車，乘著宋齋。
宋齋在後麵指路，七拐八拐進了趙耀很少涉足的地方，一個挨著縣城的小村子。
“不去醫院你來這裏幹什麽？”趙耀不解。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這個人你認識。還有，記得，今晚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包括他倆，知道嗎？我以後會給他倆經曆這種事情的機會的。”
不一會兒，兩人在一戶人家停了下來。院子收拾的很幹淨，屋子的燈已經熄滅了，大門反鎖。
“人家都睡了，方麵嗎？”
“你去叫門就是了。”
趙耀扭扭捏捏，這種事情顯得很不禮貌。他下了車，站在大門口思索了很久，就是張不開嘴。
“快點兒吧，還想不想要我好了。”宋齋急不可耐，隻好扯開嗓子看起來，“玄樂！開門！”
趙耀本能地向後退去，“這樣好嗎？你看村裏都睡了，你這樣喊……不是，你剛才喊得誰？玄樂？”如果沒聽錯的話，這個人他認識，名字很特別，估計沒有重名的，就是臨班的班長，玄樂。
這時，屋裏的燈亮起來了，又過了一會兒，房門開了，借助燈光，趙耀看清了那個人，正是玄樂，一個長相清秀但是表情永遠很成熟的女生。
“圖……趙耀？你倆怎麽，你記起來了？”玄樂走到大門處，一邊開鎖，一邊疑惑地問。
趙耀聽到“記起來”這三個字，很熟悉，曾經宋齋就總是問他是不是記起來了什麽，他在心中暗想，難道自己真的失憶過嗎？
“他還是那樣，先別管他了，你先把我治好。”宋齋勉強撐著身體，欲起身下車。
趙耀緊忙過來攙扶，滿臉的疑惑，他打心裏覺得麵前這個女生怎麽可能會治療這麽嚴重的傷？
三人進了屋子，房子不打，隻有一個廚房，一個臥室和一間書房。
“你一個人住嗎？”其實趙耀這是第一次與玄樂說話，整個人顯得十分拘謹，如果他能回想起曾經那段記憶，那個救過自己於地下宮殿的玄樂，估計會比現在健談得多。
玄樂也是一樣，自從二十年前那次在醫院的分別，再也沒有主動去找過趙耀，也沒有跟他說過話，倒是與宋齋兩人走得很近。現在突然與這個身上藏著一大多故事的趙耀離得這麽近，當初那段曆史仿佛又開始上演了。
“不是，兩位，怎麽有一種相親的感覺，緊張什麽，以後都是戰友，真是的。玄樂，趕緊的，你看我這種情況要不要換個身體？”
玄樂趕緊過來，努力讓自己進入狀態，他摸了摸宋齋受傷的腿部，“沒什麽事兒，我現在的能力比那次要提高不少，我給你拿一副膏藥，貼上別亂動，明早就會好起來。
趙耀在旁邊聽的一愣一愣的，什麽換身體，而且宋齋這種腿斷的傷明早就好？他靠近宋齋，仔細看著那副膏藥，除了有一些發紅，沒什麽特別的，真的這麽神奇？他心裏不住地問自己，然後伸出手指在上麵摸了一下。
“這是什麽啊？這麽好使？明天就能好？搞笑呢吧。”
“這裏麵我加了一些我認為比較適合恢複外傷的中藥，還有最重要的是有我的血在裏麵。”
趙耀瞪大眼睛，慢慢地將眼神移向玄樂，“你說這裏麵有血？你的血？”
“啊，宋齋都帶你來我這了，我估計是想讓你盡快恢複記憶，我也不想隱瞞你，我的血可以治療外傷，但是對於感冒，炎症那些疾病，估計也有療效。我還沒怎麽試過，你下次如果感覺身體不舒服，我可以給你一副。”
趙耀看玄樂很容易說出這些話，自己聽起來卻覺得像是神話一樣。
其實趙耀對於宋齋與玄樂，更像是個神話。
二十年前那一次醫院事件之後，張啞巴附在了這個肉身當中，玄樂也同樣，進到了另一個女嬰的身體裏。而宋齋，則就是那個在地下宮殿中，將兩位救出的神秘人。同樣，也是那個雪天獨自出走，而使那個可憐的男人葬身車禍的吳災。
幾年後，宋齋與玄樂相見，但是領他兩人失望的是，張啞巴已經失去了他之前全部的記憶，完完全全成為了一個有知覺，有感官，會生病，靠呼吸活著的正常的人。
於是兩人決定，宋齋暗中保護趙耀並努力恢複他的記憶，而玄樂便著手研究此事，盡早找出出現這種事情的原因，要趕在敵人完全恢複實力之前，讓趙耀恢複原本的實力。
“今天你就在我這睡吧，別動了，越早恢複越好。”玄樂將宋齋安頓好之後，坐在床上。
宋齋也是這麽想的，索性躺在床上，閉起了眼睛，說了一句，“院長死了。”
玄樂的表情依舊平靜，隻是哦了一聲。然後，屋子裏安靜了下來。
“那個，玄樂，你爸媽呢？”氣氛尷尬起來，趙耀想，作為一個男生，主動一些比較好。
“嗯，其實我也是個孤兒，但是我沒有去你們孤兒院，我自己可以獨立生活，沒必要跟他們一群小孩子待在一起。”
趙耀心想，你不也是個小孩兒嗎，至於這麽孤僻嗎。但是他嘴上沒說，於是他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刪繁就簡跟玄樂說了一遍，尤其是那段詐屍的場麵，被趙耀渲染的淋漓極致，他在心裏都佩服自己是個講故事的好手。
但是相反，玄樂隻是認真的聽著，並沒有感到多麽驚奇。她隻是一直在用眼神告訴趙耀——繼續講，我在聽。
趙耀說完了，舔了舔粘了一圈唾沫的嘴唇，“你說這事兒跟誰講能信？到現在我都不信……”
“我信。”玄樂用堅定的兩個字打斷了趙耀。
同時，她用堅定的眼神盯著趙耀，接著說，“這種事情你以前應付的很順手，你知道嗎？真不知道你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趙耀打死也沒想到玄樂會跟自己說這種話，他愣愣地看著玄樂，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以前？以前到什麽時候？你以前認識我？大姐，詐屍啊，你說我應付的來？我今天頭一回遇到這事兒知道嗎？”
玄樂還想再說些什麽，但被宋齋打斷了。宋齋起身，看著玄樂，又瞅了瞅趙耀，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沒關係不是還有我嗎，他們一直沒有大張旗鼓地為非作歹，估計是忌憚我。趙耀畢竟是預言中的那個人，怎麽了，你難道開始懷疑你的預言了？”
“先不說這個了，有件事我正想要找你，一個人在學校的貼吧裏刷了很多貼。”
宋齋疑惑，“說了什麽？”
“關於世界末日的謠言，之前我也沒有注意，估計就是一些道聽途說的東西，但是他用了好幾個號，刷了好幾頁，吧主刪都刪不過來。於是我點開了最後幾個沒有及時刪除的帖子，我注意到一個細節，他在基本上是複製粘貼式的長篇大論中，提到了一種黑色的石頭。”
“冥石？”宋齋開始感興趣了。
“不知道啊，沒看完，吧主就封了他所有的小號，估計要找到這個人才行。”
“你能把小號的名字給我嗎？”趙耀在一旁說道。
玄樂回手將床上的練習本拿過來，“就是這幾個名字。”
趙耀拿來一看，一共6個網名，前麵幾個漢字大致相同，沒什麽可研究的，估計是瞎起的，唯一值得研究的就是每個網名後麵的數字。
0,1,2,3，這是前四個，後麵還有兩個卻沒有規律，152,3270。
三人看著這幾個網名，陷入沉思。
“好，一年一度有獎競猜環節現在開始，兩位大神，一個能降妖，一個能治病，那你們猜沒猜出來這個人是誰？”
玄樂笑了一下，說道，“別瞎猜了，估計就是瞎寫的，你看，‘笑我看太透’，這種網名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上哪猜？別告訴我，這幾個數字能用什麽算法給我整出來個2012。”
“會不會是個手機號？”宋齋在旁邊說了一句。
“哎？你還有點兒聰明啊。”玄樂左瞅右瞅，覺得還有那麽點兒意思，但是具體是多少號？就有很多種可能了。
“15202133270？這麽聽著還挺順啊。”玄樂默念著，然後拿出了一張廢紙，算著什麽。
“你在算什麽？”趙耀湊了過來。
“我在算到底有多少種手機號。”玄樂開始算了起來。
“如果說按照你說的，那就是隻有中間0,1,2,3不能確定，4個數字的排列，4的階乘，4！=24啊，還用算嗎？”趙耀開始懷疑玄樂智商。
“那麽如果，0,1,2,3是尾號呢？或者3270並不是按順序的呢？”
“看你這麽累，我就直接告訴你吧，哈哈。”趙耀站了起來，“我知道是誰了。”
“你知道了？電話號多少？”
“什麽電話號，你隻想算有多少種可能，你怎麽沒想想咱們怎麽找啊，這可不是應用題，如果要是電話號的話，咱們是要一個一個打？”
玄樂被說得臉紅了起來，心想真的是上學上傻了。
“所以，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電話號，而且這個人也希望通過這個方式，讓注意他的人找到他。不然的話，為什麽不是012345？而是多出兩個很突兀的數？我剛才口算了一下，這幾個數加起來，是3428，對，這就是那個人，我希望我猜對了，如果不是，那隻好打電話了。”
宋齋嘴裏默念著，“3428？高三四班，那不就是咱班，28號？28……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