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恐嚇
早上，剛下早自習。
“今天你們有什麽打算？”玄樂在走廊裏碰到了趙耀。
“啊？今天啊，我們今天打算去簽合同。”
“簽合同？什麽合同？你們那個孤兒院那塊地的合同？”
“嗯，我和宋齋下午就去。”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不用了吧，我倆要請假的，你不用上課嗎？”
“再說，嘿嘿。”玄樂露出了甜美的微笑，讓同在走廊的其他同學心生羨慕。即便是穿著校服，也同樣有著別於他人的美。
班級裏，徐賜之和程秋水不停地問宋齋，“房子真的租了？還有不到一個月咱們就畢業了，你租房子幹什麽？”
“哎呀，我不傻，我能租嗎？隻是一時的計謀。”
“還計謀，行了，你們神仙的事情，我就不跟著瞎摻和了，但是，老爹的仇我必須要報。”
“我說老徐，你可別胡來，我知道，你和小水兒在社會上有幾個好兄弟，但是我警告你，不許犯法。”
徐賜之故意噘著嘴，皺著眉頭，“嘖嘖，看來你真的是古人，每句話怎麽都比老爹還老爹，行了，我自有分寸，不給你們這些續過命的人添亂了。”看來他已經認同程秋水的說法了。
程秋水和徐賜之兩人相覷一笑，一溜煙跑去老師辦公室了。
教室辦公室，因為同年級的老師大多數都在一個大會議室裏批改卷紙，所以隻有學年主任一個人。如果放在班任在的話，這兩個人請假老師還是願意給的，這個時候，隻要不擾亂課堂，幹什麽都行。
兩人風風火火衝進辦公室，學年主任正喝著茶水，在寫教案。
“你倆幹什麽？敲門不會啊，重進！”
行跡再惡劣的學生也是有天敵的，學年主任就是，人稱犯罪克星。有些時候學生們私底下直接叫他“犯主任”，糊弄不知情的新同學，難免有的同學上了當，公然叫他範主任，免不了一陣“毒打”。
兩個人出了門，徐賜之想敲門再進。徐賜之是請假心切，這時候不管是班任還是主任。而程秋水則不然，他十分懼怕這位學年主任，想拉住徐賜之，意思等班任回來再請也不遲。但是已經晚了，敲門聲響，辦公室傳來了很生氣的聲音，“進！”
“老師，我請假。”
“那個同學呢？”
“他，那啥，老師，我倆一起的。”
“你倆一起？幹啥去？這麽著急？著急上墳啊？”主任板著臉，一貫的嘴黑。
程秋水急忙進來說道，“對，主任，我倆就是去上墳。”
砰的一聲，主任拍了下桌子，“滾！”
兩人灰頭土臉地想要退出去，這時，同樣兩個人要進來。“老師，請假！”
這倆人不是別人，正是宋齋和趙耀，四個兄弟就這樣，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想出去的出不去，想進來的進不來。
“嗯？今天是怎麽了？請假也組團請是吧，行，哪個班的？”主任依舊寫著教案，並沒有抬頭。
“四班。”四個人異口同聲，宋齋一直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徐賜之兩人。小聲說著，“不是不添亂嗎？”
徐賜之嘿嘿一笑，“要走一起走。”
“有意思，來，說一下都叫啥。”
幾個人說了一遍姓名，主任眼神裏閃爍了一下，急忙帶上老花鏡。
“先進來的同學，你倆跟你們班任去請，後進來的同學，留下來，有事兒找你倆。”
程秋水一聽主任突然平和的語氣，急忙拉著徐賜之離開了辦公室。
主任是認識宋齋的，必定學年的尖子生，“宋齋，你倆過來，快畢業了，我想有些話跟你倆說。”
兩人走了過來，隻見主任站了起來，望著窗外，“你們看，這尊孔子雕像，是咱們高中成立30周年，我托人贈送給咱們學校的，就是希望你們這些有出息的學生，能謹記師者教誨，不枉費我們對你們的栽培。這尊雕像是我們老師的標榜，也是你們值得守護的東西。要想成功，就得像這尊雕像一樣，不近穢碎，多承良眸。”
主任摘掉眼睛，望向天空，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我希望你倆能明白我說的意思，去吧，我跟你們老師說一聲。”
“那個，主任，不想知道我倆幹什麽去嗎？”
“這個時候了，我不想給你們壓力，隨便去吧，但是別忘了學習就行，還有，我剛才說的話。”
“知道了，主任。”兩人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徐賜之立馬過來問，“怎麽樣？給假了嗎？”
宋齋點了點頭，程秋水拍了拍徐賜之的肩膀，“行了，學習好的，幹啥都方便，咱倆還是去找班任吧。”
辦公室內，主任撥通了電話，“他們開始行動了……”
趙耀兩人穿過操場，來到了孔子的雕像麵前，“你說，主任的話，是什麽意思？”趙耀問宋齋。
宋齋圍著雕像轉著圈，嘴裏不停念叨著，不近穢碎，多承良眸。
“你看，我就說怎麽聽著這麽熟悉，這是主任的名言啊，在這裏，就有。”
趙耀隨著宋齋過來看，還是有，“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讓咱們交友慎重，哈哈，他擔心咱倆被老徐他倆耽誤了。”
“厲害厲害，不愧是宋老師，得了，不管他了，咱們去潘家吧。”
“哎。”宋齋歎了一口氣。
“怎麽了？”
“你說，咱們要不要先證實一下玄樂的身份？還有，李宏達那邊，我也不想放棄，事情真是太多，想要知道的也太多，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能恢複能力，幫我分擔一些。但是內心卻還是希望你能過這種正常人的生活。有時候我還希望世界已經淪陷，我就不能這麽束手束腳，但是道德上不允許我有這樣的想法。”
“老宋，我能理解，如果你不是我兄弟，我到現在也不會相信你那些話，我知道你承受太多了，等這些事兒過去之後，給我一段時間，我會盡量找回我自己的。”
“不用太刻意，我就是發點兒牢騷，現在已經好多了，之前，如果遇到這種事情，我隻能跟玄樂說，不是很方便，現在多了個你，哈哈。”
“不對，還有老徐他倆。”
“哈哈，但願這兩個兄弟別給我添亂啊。”
“我不明白，李宏達身上還有什麽值得研究的？”
“其實他跟你很像，可以生病，靠呼吸活著。但是，他卻不知道疼，如果他是個實驗品的話，隻是個半成品。通過他，或許可以知道你的秘密。”
“你說你不用喘氣就可以活著嗎？”
“嗯，如果我去表演什麽閉氣功，金鍾罩鐵布衫，準定非常成功。”
“哈哈，老宋，你除了可以拍出靈魂外，還有什麽別的技能？”
“嗯，比如這個。”宋齋挽起袖子，伸出胳膊，隻見他手臂一抖，瞬間，黑色的石頭遍布皮膚，然後又消失不見。
“這，尼瑪，這麽牛逼？”
“你也會啊，隻不過你得先和原石融為一體。”
“那，玄樂又是為什麽長生不老呢？”
“其實，她是會死的。她之前的身體像是被下了詛咒一樣，永遠都不會老去，而且，她的血液也可以讓人百毒不侵，特別是治療外傷，我隻知道這些，聽她說，他的血液有很多功能。”
“莫非她吃了唐僧？”
“哈哈，但是自從醫院那次我將她的靈魂放進了這個身體裏，她感覺到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一直年輕的能力了。但是，血液的功能還存在。我很想研究我們這種人的共性和規律，但是，我就認識你們兩個，如果說研究的話，我知道一個人，他肯定知道這其中的一切。”
“是誰？程持嗎？”
“哈哈，聰明，但是首先咱們得先找到他，並製服他。”
“哎，說來說去，還得去潘家。哎？老宋，你說如果玄樂一開始就是他們的人，想想就可怕。”
“哈哈，沒什麽好怕的，有我呢。”
“宋齋，你身上的秘密真的多，一時半會兒都問不過來。哈哈，既然咱倆活了這麽久，咱倆有沒有參加過什麽曆史事件？”
“那可太多了，這個以後跟你說，有機會我把我經曆的事情寫一本小說。”
“可以可以，我也寫，名字我都想好了。昨天想好的。《妖魔滿城》”
“不錯，但是我們不能讓它們滿城都是……”
孤兒院，徐賜之和程秋水坐在樓門口的台階上，旁邊七八個穿著怪異的青年。
“老徐，走吧，還非得等天黑啊？”
“著啥急，上次他們晚上來的，咱們也得晚上啊，要不不對莊。”
“俺們是餓了，到時候要是真打起來，也打不動啊。”
“誰讓你們動手了，我都說多少遍了，恐嚇，恐嚇知道嗎？”
“行了，老徐，你和小水兒的家事，我們本來就沒想管，我們就是來還願的，我就想證明一下，我上次沒喝多，隻要你吱聲，我們還是來幫的。但是你也得給點兒飯吃吧？”
程秋水站起身，“完事兒再吃。”說完，他從兜裏掏出1000塊錢，接著說，“完事兒吃點兒好的。”
“那還等啥啊，走，不就是那家，走！”
幾個能挑事兒的一看到有錢，腦袋一熱，不顧別的，直接跑出院子，其他人陸續跟著跑了出去。徐賜之和程秋水在後麵喊著，但是沒人聽。心裏嘀咕著，“壞事兒了。”
劉婆家，薑大瓜一個人跪在炕上，左右躲著飛來的木棍。嘴裏直喊，救命啊！幾個力氣大的小夥子一窩蜂上去，用劉婆家裏裝麵粉的袋子套在頭上，試圖要憋死薑大瓜。薑大瓜已經掙紮了二十多分鍾了，身上多處瘀傷，嘴角也被打出了血，頭發蓬亂，兩眼通紅，欲哭無淚的樣子。
本來徐賜之並沒有使用暴力的意思，隻是單純的讓這幾個社會上的兄弟撐個場麵。可此時已經是不能退縮的地步了，他認為，既然已經動了粗，那麽輕重都一樣，還不如狠一些，讓他說實話。
“我說，我說，那天晚上，確實是我，我就是喝多了，衝動，太衝動了，小夥兒，不對，大哥，我錯了，我也沒想到你爺爺不抗嚇啊。”
“那他媽是我爺！”徐賜之一擀麵杖，打在了薑大瓜的嘴上，滿嘴的血伴著唾沫和鼻涕，吐在炕上，牆上。
突然，外麵響起了警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