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殺人
“你，你是誰？”
大雲覺得自己有些搞笑，麵對著黃大毛卻問他是誰，放在平時，怎麽也不會相信會這樣問。
“我是誰？你覺得我能這麽輕易告訴你們嗎？你們還沒說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麽？”
李東亮手上的軍刀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鋒利，刀庫上，黑底庫身刺著“葵鮫”二字，可能是這把刀的名字。其餘部分則被黃金包裹，上紋有櫻花，和回字形的圖案。他將刀庫放在床上，然後將大雲的那把寬刃開山丟給了大雲。兩人都知道，今晚，勢必會有一場戰鬥。
“別這麽緊張，你們傷不了我，最多也隻能將這個人的身體弄的麵目全非。我別的沒有興趣知道，就問你們兩個問題，孩子在哪，還有為啥要帶走孩子。”
李東亮聽完，反倒是笑了，“就像你說的，你覺得我們能告訴你嗎？那好，我也不管你誰了，反正你知道的也夠多的了，裝神弄鬼，今天就給你超度！”
說著，李東亮高高舉起軍刀，揮砍下去。宋齋沒想到這些人真的是亡命之徒，如果今天放了他們，以後還會有人被他們傷害，必須盡快了結此事。
6077房間，趙耀無聊拿起麻將在擺積木，程秋水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動靜，突然說了一句，“你們會一直這樣活下去嗎？”
“怎麽樣？”
“就像宋齋那樣，或許你恢複能力之後，比他更牛逼不是嗎？”
“小水兒，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或者問我？”
“沒有，想知道的事兒你也不知道，不對，是你失憶了。”
“你說說，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來。”
程秋水坐了起來，“宋齋說你跟蒲鬆齡很熟對吧，你倆是怎麽認識的，他寫的《聊齋》是不是你講的？”
趙耀笑了笑，“你還是躺下吧，淨問那些沒有用的。”
“你看你，我一猜你就是不知道。”
趙耀放下手中的麻將，坐在了程秋水對麵的床上，“小水兒，我知道你心裏想的事兒，這次老徐進去了，但是你沒進去，這回妥了，老徐跟咱們不是一句兩句就能和好了的，我知道他的性格，一直強顏歡笑，其實心裏麵超級脆弱。但是你跟他不一樣，如果你也像他那樣，心裏有事兒不說出來，那完了，咱們四個人就都散了。”
“石頭，你說，當你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倆是累贅？”
“哈哈，你倆不一直是累贅嗎？哈哈。”
程秋水一臉正經地看著趙耀。
“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累贅個屁啊，我就說你準定是有事兒，從老院長去世之後就開始，我早就想要跟你談談了，但是這事兒，一個接著一個。我明著跟你說吧，小水兒，你和老徐，永遠都是我趙耀的兄弟，不管我是不是什麽救世主，永遠都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
“切，還丟下我們不管，我們自己能照顧自己。”
“你看你，我都這麽說了，怎麽的？非得跟宋齋一樣，立個合同？你們倆啊，哎，想想咱們小時候，多好啊。”
程秋水又一次坐了起來，“哎，就是啊，小時候，我記得那時候特別盼著開運動會，上課都不認真聽講，就想著啥時候能開運動會啊，好提前攢零食，比過年都爽。那時候，宋齋就感覺也別成熟，一心學習。”
“不對，那時候宋齋就開始給人看病啥的了，真沒想到，那時候院長說什麽來著？讓宋齋別幹這個騙人的事兒，誰能知道他活了那麽多年啊。”
程秋水噗嗤樂了，“你不也是一樣，隻不過你還沒感覺對吧，那時候咱們一心想著玩，想著開心，心裏裝的事兒也少，不像現在，心裏想的，不再單純了。說實話吧，石頭，其實老徐這個樣兒，我可能也有關係，是我勸他別跟你倆走的太近的。”
“啥？”
“哎，別怪我石頭，真的別怪我，你替我想一想，你和宋齋活過千年，我的天，簡直就跟神仙一樣，而我倆呢？普通人，凡人。你再想想，宋齋他說，你們活著的目標是什麽，防止世界被幾個人控製對吧？防止那個什麽轉生被濫用，對吧？我倆活著的目的是什麽？來，石頭，你也別跟我講什麽大道理，就像我倆這種學習不好，前途迷茫的高中生，活著的目的是什麽？”
趙耀不知道怎麽說好，隻能用眼神示意程秋水接著說。
程秋水喝了口水，“石頭，你說我是不是賤的，如果換做別人，因為有你們兩這樣的兄弟而感到自豪，而我，真的，這種事情不可能不讓我多想。說白了，石頭，我怕死，我真的怕，你們做的那些什麽跟蹤啊，暗訪啊，或者各處樹敵，你們可以應付得來，我呢？徐賜之呢？如果有一天對方拿我倆下手，你說，你是救還是不救？所以說這不是添麻煩嗎？”
“別說了，越說越遠了，救你，宋齋不是說了嗎，不管是誰，都要救。是，誰不怕死啊，我也怕死啊，你覺得我是神仙？大哥，我現在跟你一模一樣，我也知道疼，我也會生病，我也怕死啊！咱們其中，也就是老宋是個變態，為啥非要劃出來類別呢？咱們一共就4個人，分完類之後，還能有好？”
這次換做程秋水無話可說了，趙耀拿過程秋水的水瓶，喝了一口水。
“小水兒，我還是那句話，咱們是永遠的兄弟，如果真覺得你是累贅的話，今天會帶你來嗎？之前我倆秘密行動是因為你倆先走了，而且玄樂在那，我沒說。
再說，老宋你還不知道？自從咱們知道怎麽回事兒之後，更顯得成熟了，畢竟人家是活了那麽久的人了，按輩分你得管人家叫一聲祖宗。人家不顧歲數，跟咱們稱兄道弟，咱們虧欠人家的知道嗎，就被在這自行瞎琢磨了好不？而且，你也別指望老宋低三下四求你別有這樣的想法。”
“等等，你剛才說玄樂，怎麽了？”
“啊，我懷疑她不是本人。”
“不是本人？什麽不是本人？QQ上不是本人？”
“什麽QQ，我說她體內並不是玄樂本人，或許，早就被調了包了。”
被趙耀一說，程秋水心裏有了底，“你們這些神仙，事兒真多。”
“以後別管我叫什麽神仙知道嗎，宋齋才是，我要是的話，也是下凡的時候腦袋先著地的，摔傻了，哈哈。”
氣氛有些好轉，程秋水接著說，“石頭，對不起，自從老爹去世之後，心裏總是很煩，而且還誤會你們，真的是讓你們操心了。”
“行了，別說這麽惡心的話了，我比你更煩知道嗎？我是真的不想要現在這個身份，有時候我是希望語言中的那個人不是我，小水兒，我多累你知道嗎，為了摸不著看不到的一些事情就要做這些不符合實際年齡的事兒，哎。我多希望這是一個夢，醒來的時候還是那天，老院長過生日，之前的生活到底會不會回來？”
“妥了，石頭，以後有啥事兒也告訴我，讓我知道知道，我幫你分擔一下，就憑我今天的表現，完全可以當你們的替補隊員。”
“哈哈，對了，老宋那邊還沒辦妥嗎？能不能出什麽事兒？要不要出去看看？”
“千萬別，暴露了的話，他就白費那麽大的勁兒了，沒看都現原形了嗎？”程秋水用鼻子指著宋齋的身體。
這時，門響了。
6010房間，可以說是一片狼藉，床單從床上脫落，掉在地上，床頭櫃的台燈也倒了，擺放在桌子上的食品和用品也散落一地，麻將桌被掀翻，地攤上到處都是麻將，窗簾也被拽了下來，裏麵裹著大雲，而李東亮正掛在衛生間的門上，腦門，手上，都是血。
宋齋已經從這兩個人的嘴裏，知道了他們知道的一切事情。雖然目的達到了，但是不得不把這兩個人的靈魂打散。其實他也很猶豫，要不要直接交給公安機關，但是礙於潘家的勢力，這兩人很可能不會受到公平的判決，但是又不能就這樣放過，畢竟這幾個人都是亡命之徒。
宋齋將一次性杯子放在地上，用來接從李東亮的身上滴下來的血，然後用手蘸著血，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最後退出了黃大毛的身體，回到了6077房間。
他最開始本想用同樣的方式嚇唬一下兩個兄弟，但是他現在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宋齋睜開了眼睛，活動了一下身體，“我先去洗把臉。”
宋齋清醒了之後，適應了一下對他來說不必要的呼吸，坐了下來。
趙耀兩人一直看著他，等著宋齋說話。
“看我幹啥啊？沒啥事兒散了吧，睡覺吧。”
“睡覺？宋先生，你絕我倆能睡得著？”
宋齋嘿嘿一樂，“二位，有一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老宋，你不會是把我們放這，你出去找什麽服務去了吧？瞅你那一臉的虛樣，我覺得你沒幹啥好事兒。”說著，程秋水站在宋齋的後麵，幫他按摩肩膀。
“確實不是啥好事兒，實不相瞞，我殺人了。”
程秋水本來還以為宋齋在開玩笑，回應他，但是看到趙耀的表情，手裏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你說啥？真的？”
“所以說，對不起了啊，迫不得已的，哈哈。”
程秋水試著笑了起來，看著他，“宋哥，不對，齋哥，請問，哪個人殺了人，還像你這麽輕鬆？”
“水兒，你宋哥是一般人嗎？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他是變態啊！”
“我操！你真的殺人了？”
“騙你倆幹啥，我都多大歲數了還撒謊，不鬧了，來，說一說明天怎麽出賓館吧。”
兩人心裏徹底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