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表白
學校，多媒體大教室內。
“今天是我們三班和四班一起來上這節語文課，同學們，留給我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但是我覺得這個時候不能再給你們灌輸什麽硬知識了，今天，我想給大家講的是，平時，我們的心態要怎麽調整。”
語文老師轉過身去，在黑板上寫下兩個成語和一個俗語。
“我平時一直遵循這三個成語，嚴格來說，最後一個應該是俗語。‘樂極生悲’，‘否極泰來’，還有就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當然，這個樂極生悲很容易理解，我們一直在追求的就是快樂的，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這個快樂也是要有個度的。當一個人的情緒大幅上升，我用我自己的語言來形容就是炸裂式的開心。”
這時底下的學生開始笑了起來，其中一個學生笑得最誇張，語文老師點名道，“唉！你們看見沒有，袁哲笑得多開心，但是他有沒有想過我接下來要訓他？幹什麽呢這是，笑得這麽誇張？”
此時，袁哲的笑容逐漸消失，感覺很沒麵子，趴在桌子上。
“對，這就是樂極生悲，快樂是好事，但是，它會讓我們忘乎所以，希望同學們一定要控製住。接下來我們講否極泰來。這個不念fou啊，念pi，三聲，就是不好的意思。這個泰呢，就是好的意思，整個成語的意思就是當不好的事情達到了極限，那麽接下來，好的事情就會發生。”
老師頓了頓，看著趴在桌子上的袁哲，“咱們再拿袁哲說一說，我感覺他最近不好的事情就已經達到了極點。上次模擬考試，學年第十，對於他來說，史上最低成績，而且單科成績數學來說，竟然被宋齋落下20多分，而且手機還被沒收了對吧？那你今天還笑的這麽開心？我很難理解啊，不過，這些都是不好的事情，那麽這時候就得找一下好的事情，比如說，宋齋，退學了，你的數學成績可以成為學年第一了。”
老師學的前麵的話，大部分學生還處在夢遊的狀態，但是當老師說道宋齋的事情的時候，整個教師炸鍋了。尤其是趙耀，程秋水，玄樂。趙耀和程秋水互相瞅了瞅，兩個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來，靜一靜，別說話了！你們以為我今天心情挺好，給你們講這些人生哲理？”
這時，老師拿出一張A4紙來，“由於該學生屢次逃課，不予請假理由，不出示請假證明，由校委會紀委決定，對該學生進行開除學籍，降級處理的處分。最後，該學生頂撞學校領導，認識不到所犯下的錯誤，紀委決定，要求此學生退學，並得到了該學生本人的認可。”
座位上，一直就沒安靜過，直到老師怒視著他們。
老師又拿起一張紙，“同樣的學生有，徐賜之……”
原來，老師上的這堂課是有預謀的，從講到第二個成語之後，每一句話都戳著趙耀和程秋水的心。其實，老師本身的心情也低落到了極點，那個老師不喜歡自己教出來的學生是優秀的，像宋齋這樣的學生，簡直是這些老師保持好的心情上完整堂課的動力，然而，這次變動，讓整個學校都感覺不可思議。
而徐賜之的事情，其實照耀心裏明白，退不退學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還有，趙耀，程秋水，你們倆也小心點兒，這次學校真的是生氣了，臨近高考，我不希望你們在最後的節骨眼上出什麽岔子。”
下了課，兩人回到了自己的教室，本來鬥誌滿滿，現在心裏十分煩悶。
程秋水歎了口氣說道，“得，咱們還擔心楊輝，咱倆這不是也被控製住了嗎？”
“你說，會不會學校的領導也是他們的人？”
“哈哈，警察他們都能擺弄，何況咱們學生呢？但是，宋齋啥時候跟學校領導吵架了？他有那閑功夫，為啥不來找咱倆啊？”
“老師說的這話我是不信，我覺得就是敲山震虎，防止再有什麽學生違紀，或者就像你說的，把咱倆控製住了。但是，以老宋的脾氣，不至於啊？”
“那咱倆現在是不是危險了？”
“難說啊，趁早，咱們把計劃進行下去吧，我不想再出什麽亂子了。”
趙耀說完，拿出那個改裝過的測謊儀，打算去找玄樂。
“耀哥，有人找！”門口喊話的那個同學一臉猥瑣的表情，就好像有什麽重大發現一樣。
趙耀和程秋水來到門口，看到玄樂背著書包，懷裏還捧著很多書。“不來接一下嗎？”
趙耀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這是？”他邊幫忙取過來書，邊問道。
“我來你們班上課啊，反正咱們兩個班都是一個老師，而且我們班太擠了，我過來鬆快鬆快，還有，這樣你們倆就能觀察出來我到底是不是玄樂。而且，程秋水之前不也不是你們班的嗎，不也是硬竄過來的嗎？”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兩個人一時語塞，但是出於禮貌，還是幫著玄樂，然後安頓在之前宋齋的位置。
“我們正要找你呢，下節課老師開會，我想讓你配合我倆一下。”
“行。”
這個時候，學習十分緊張，同學們正努力找一些有噱頭的事情打發時間。正好，班級裏出了這麽多的事情，同學們就一直沒有安靜下來。再加上班裏又來了一位新同學，他們想趁機宣泄一下心裏的壓抑，隨便還能引起新同學的注意。所以，那些平時愛出風頭的學生就使出了渾身解術，吵得不停。
但是趙耀跟程秋水壓根就沒有這個心情，他們倆拿出了那台機器，共然在講台上對玄樂測謊。
程秋水把插頭插進了講台底端的插座上，機器竟然亮了起來，那一排小綠燈，毫無規律地閃著，然後他將另一端用來測脈搏的東西箍在了玄樂的手腕上。
底下的同學都定睛瞅著，“別電著！”
“幹啥呢，趙耀！”
“嘿！玩捆綁啊？”
“哈哈哈……”
下麵的同學起著哄，但是逐漸地，都識趣地閉上了嘴，屏住呼吸看著前麵三個人。
“如果你說句假話，看見這個燈沒有？就會滅掉，所以，你最好跟我倆說實話。”
全班人都愣住了，這真的是要測謊啊？怎麽現在對待新同學這麽不友好嗎？何況還是個女生。下麵的同學帶著好奇接著往下聽。
“姓名。”
“玄樂。”
底下不認識玄樂的同學都在竊竊私語，畢竟玄這個姓實在是太少見了。
“真的是嗎？”
“是。”
“年齡。”
玄樂皺了下眉頭，“這個真的要說嗎？我自己都沒記住。”
底下同學開始笑了起來。
程秋水想到對麵坐著的可是活了上千年的老神仙，“額，那不問你這個，知不知道徐賜之在哪？”
“嗯？我的天，你們兄弟的事兒你也問我？不知道。”玄樂的情緒有些變化。
兩人一直盯著玄樂的眼睛，他們根本就沒在乎什麽燈滅不滅。
“好，再問你別的，什麽時候認識宋齋的？”
“在地宮裏。”
“我說水兒，能不能問點兒有用的。來，玄樂，有一件事隻有你自己知道，你為什麽，選擇了我？”
這句話一問，就連程秋水都懵了，瞪著眼睛看著趙耀。他似乎忘了宋齋講的故事，表情很詫異，也很驚訝。
“看你可憐，行嗎？你全家就剩你自己了……”
程秋水仿佛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唉唉！那，這麽多年你一直愛著石頭？”
這回，輪到趙耀出來了那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了，他覺得程秋水這小子怎麽這個時候突然就不正經了呢。
“沒有！”
玄樂的的語氣很堅定，麵無表情，其實內心已經很不高興了。
這時候，程秋水很詭異地看一下儀器的燈，竟然，滅了！
“我操！你這，是，撒謊啊！”
這時，一個人拍了拍程秋水的後背，程秋水回過頭去，發現時坐在第一排的同學，手裏拿著插頭，說道，“老師在後窗戶看著呢，趕緊回去吧。”
程秋水倉促收拾了東西，然後和後窗的班主任對上了眼。在學校時期，班主任一直有個稱號，就像遊戲裏的怪物的名字一樣，後窗偷窺者。不得不說，大部分學生還是很怕這個時候的。不過也有僥幸假裝學習的學生很期待這個時候。
“在幹什麽？你們倆，在幹什麽？”
“啊？趙耀還沉浸在剛才程秋水問的問題以及出現的狀況當中，當他覺得被老師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老師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
“你倆的事兒，先等一會兒，我先介紹一下這位同學，他叫……”
底下的同學異口同聲地喊道，“玄樂！”有個別的同學喊錯了名字，不好意地偷笑起來。
“都認識了？”
“認識了！”
“那好，你倆在幹嗎？還有，程秋水！你給我上來！”
老師在後麵看的時候，以為程秋水手裏拿的是書之類的東西，並沒有往什麽奇怪的東西方麵去想。
“給我說，到底在幹嗎？”
“老師，我檢討，我們在聽歌。”玄樂主動說出了話，並將手裏的一個MP3給了老師，並不停給趙耀遞眼色。
趙耀也不傻，知道MP3裏是有什麽信息的，可是現在MP3在老師的手裏，要怎麽拿過來呢？
這時候，關鍵人物程秋水往前站了站。
“老師，這個東西是我的，我這學習成績也好不了了，上課也沒啥意思，還總願意說話，我還不如在地下聽聽歌，就不打擾他們學習了。”
老師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竟然把MP3給了程秋水。然後，接著說，“說吧，不隻是聽歌吧？三個人一起聽？”
程秋水眼睛一轉，“老師，其實，我是想跟她表白的，但是我自己不敢，就把趙耀拉上了。”說完，還故意裝作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老師看向玄樂，其實，玄樂轉過來，是學校裏的意思，畢竟班級裏損失一個宋齋，對於這位班任來說挺傷的，隻好在兄弟班轉過來一個學習差不多的。所以，他對玄樂，根本就發不出火來。
玄樂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趙耀說，“是。”
老師舉起手就要打，“老師，否極泰來啊！她拒絕我了，你就不要再打我了！”
班級全都樂了，包括老師，也憋不住笑了出來，但是馬上又板起臉，“你！給我出去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