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致死
洪偉雙臂交叉於胸前,一副很自信的樣子。
“是不是覺得我除了抽煙,沒有別的長項了?哎,我衝動了,對付你們兩個小孩兒,我竟然脫了衣服。”
“那個,大哥,您還是穿上吧,怪冷的。”程秋水是真的怕了,看著這一身的肌肉,膽子一下子就小了。死,他經曆過了,可是經不住疼痛啊。
相比較程秋水,趙耀則顯得有些冷靜,他努力分析整件事兒,盡量找出讓自己受到傷害最小的辦法。
趙耀說話了,“哥,如果你動粗,我覺得這件事兒就鬧崩了,不如咱們冷靜地聊一聊。”
程秋水看著趙耀,然後對洪偉說,“對啊,你看,你是醫生是吧,救死扶傷的啊,不是製造傷殘對吧,你說你是大哥,對我們倆小孩兒,不至於啊。”
“這就對了,你們早這麽說,不就完事兒了嗎?來,說說,你們掌握了什麽秘密?”
趙耀不解地問,“關於什麽的?”
“潘家。”
趙耀和程秋水並不知道洪偉與潘家有什麽聯係,他們一直以為洪偉是程家的人。“你想知道潘家的事兒?不瞞你說,我們也想知道。”
“嗯,不誠實,我看,我這衣服還是不要穿上了。”
程秋水趕緊說,“別介啊,哥,這是真的,我們院長去世了,孩子也被偷了,我們懷疑是潘家做的,但是一直沒找到證據啊。”
洪偉坐在了離門最近病床上,“你們最好有啥說啥,知道嗎?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外麵還有事兒。”
“真的啊,哥,真的沒騙你。”
洪偉怎麽會相信他們,他站了起來,走到程秋水的身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程秋水想掙脫開,然後離這個可怕的男人遠點兒,可是洪偉的力氣逐漸變大,程秋水的肩膀承受著劇烈的疼痛。
“啊!求你了,我們真的啥也不知道!”這些話是從程秋水的牙縫裏擠出來的。
“你幹什麽!趙耀知道事情已經不能和平解決了,想轉身拿起掛吊瓶的架子,可是剛要轉身,就感覺身後有一股風,背後的空氣仿佛被壓縮了一樣。
趙耀剛要回頭,右側的手臂就傳來劇烈的疼痛,還沒等做任何防禦的動作,趙耀就飛了出去。好些時候才勉強睜開眼睛,看到洪偉掐著程秋水的脖子,正要將其舉起來。
趙耀忍著劇痛,想要站起來,他扶著病床邊的櫃子,突然看到裏麵有雙拖鞋。他已經不管有沒有用,操起拖鞋就衝了過來。
趙耀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照著洪偉結實的後頸就是一擊。
當然,這樣的擊打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趙耀也並沒有停頓,扔掉了拖鞋之後,彎下腰,奮力舉起疼痛的右臂抱住了洪偉,左手用拳頭,使勁錘擊洪偉的腎部。
此時,程秋水已經被舉了起來,臉上已經憋得通紅,雙手用力扯著掐住他脖子的手指,兩腳使勁擺動,照著洪偉的腹部踹去。
其實洪偉也隻是凡人,隻是比一般的人健碩一些,程秋水的攻擊還是可以承受得住,最要命的是趙耀對他腎部的攻擊。洪偉已經挺不住了,舉起左手,然後一個下劈,打在了趙耀左側的肩胛骨上。趙耀知道他會有這麽一下,趕緊抱住洪偉,向前推了一步,以至於那一個下劈的力道有些鬆懈,趙耀忍住了。
趙耀並沒有竊喜,再一次對洪偉的左邊的腎部進行歇斯底裏的捶打。
“啊!”看來趙耀已經使出全身的力氣了,因為他真的怕程秋水別活活掐死,那樣的話,程秋水就是真的死了,而不是什麽靈魂再走回來。
“我看你倆都是找死!”他將程秋水舉到最高,然後拋了出去。程秋水的腦袋撞到了牆邊的暖氣片上,頓時暈了過去。
趙耀看到自己的哥們不省人事,眼淚不禁冒了出來,眼睛一紅,勢必要做最後的一搏。
洪偉右手抓住了趙耀的小臂,往旁邊一扯,趙耀一個踉蹌沒站穩,坐在地上。洪偉左手捂著腰,看來趙耀的攻擊起了作用。他滿臉是汗,喘著粗氣,破口大罵,“我艸你祖宗,小逼崽子,行啊,你不是喜歡打腎嗎?我今天就把你的腎挖出來!”
趙耀蹬著腳,試圖要站起來,可是他感覺全身的力氣一瞬間不見了,隻能勉強蹬著地,往後退,盡量和洪偉保持一定的距離。
洪偉稍稍緩了一緩,覺得氣息順了,然後一個健步跳到了趙耀的麵前,蹲了下來,“來啊,打啊,小畜生,說!你知道潘家什麽事兒了?”
這就是洪偉這麽做的目的,他一直想得到潘家犯罪的證據,但是那些所謂的黑暗交易,他隻是聽說而已。但是,如果得到了可以控製潘家的證據,那他就不會在潘子桓麵前低三下四的了,甚至,還可以得到之前一直不敢想的東西。
自從程秋水昏過去之後,趙耀已經快要失去了理智了,如果有機會的話,趙耀定會殺死麵前這個人。他紅著眼,眼淚不住的流出來,他已經顧不得擦,盡可能的搜尋能當做武器的東西。
“不說?看到你兄弟沒有?估計是醒不過來了,你也想就這麽睡過去?”
趙耀咬著牙,狠狠地說了一句,“你要償命!”
突然,趙耀的左腳墊在了屁股下麵,一使勁站了起來,一個回身拿到了另一個掛吊瓶的架子。這種架子的重心是在底部的,也就是說,架子的底部焊著一塊十幾斤重的鐵塊。這東西想要當武器輪起來可不容易,除非倒著拿起來,但是那樣的話,上部會彎曲或者折斷。
趙耀拿起來的時候,知道並不順手,但是已經沒有反應的時間,他仿佛激發出了潛能一樣,將手中的架子揮舞了起來,其中一個掛鉤正好刺進了洪偉的肩膀上,一條很深的口子出現了,往外滲著血。
這一套動作可以說相當快,也是趙耀用最後的體力做到的。當完成這一套動作之後,他直接躺在了病床上,喘著粗氣,開始傻笑起來。
“嗬嗬……哈哈哈哈……”
洪偉並不是光看著趙耀襲擊自己,他做出了防禦動作,不然的話,這一下,必定會紮進自己的胸膛上。洪偉有些後怕,沒想到趙耀還能“回光返照”。
他很想一擊將趙耀製服,但是害怕他那手裏的架子,他在心裏琢磨,“說不定這小子又要陰自己一下。”
“你別掙紮了,我隻用5秒,就能製服你,還是趕緊說出來吧。”
“知道,也不說。”趙耀有氣無力地說道。
“找死。”
洪偉看得出來事情已經無法妥協了,而且從趙耀的嘴裏也得不到什麽消息了,幹脆,直接做掉,沒準還幫了潘家的大忙。
他動了,速度很快,生怕趙耀又像剛才那樣突然襲擊,根本就沒給他反應的時間,直接將架子打飛,然後一個重拳,打在趙耀的肚子上。緊接著是第二拳,第三拳,拳頭遍布全身,臉,脖子,包括頭發,衣服,沾滿了血和嘔吐物。
趙耀已經不知道疼痛了,但是有一種想要上廁所的感覺。“竟然被這人打到失禁。”他在心裏想著。
“我艸你媽!”
程秋水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將剛才被洪偉打飛的架子拿了起來,踉蹌著衝了過去。但是毫無作用,一腳被洪偉踢到在地。
“你也找死。”
洪偉此時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殺人的念頭已經充滿的大腦。他認為已經打成這樣了,不如直接弄死,然後通過這些年打通的人脈,盡量讓自己減刑。
走在犯罪邊緣的人,是很難再找回理性的。況且他這些年,幫過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看風水,測禍福。以至於他現在並不把法律當回事兒。
程秋水捂著肚子,相比較趙耀,他是真的哭了,憤怒,恐懼,無助,絕望。人當被逼到極點,大多數會選擇放棄,任由宰割那種,程秋水現在就是,兩手一攤,靠在櫃子上,意思就是,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吧。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保持清醒,然後等這個人發完瘋之後,找機會去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趙耀。
洪偉可不是什麽善良的人,麵對毫無抵抗能力的高中生,更加滋生他那種高傲,目中無人的嘴臉。既然已經不可收拾,那就不如徹底摧毀。
洪偉一腳踩在了程秋水的臉上,“叫爹!快!”
程秋水將臉一歪,“爹。”他心想,反正自己是個孤兒,這個洪偉又比他大得多,也沒有什麽吃不吃虧。
“哈哈哈哈……行,挺聽話,但是我不想讓你們活著啊,怎麽辦呢。”
還沒等程秋水搭腔,洪偉又是一腳,踢在了他的臉上,這一下,可是把程秋水整個人踢傻了。隻見程秋水撅著屁股,衝著牆說道,“別打了,我,我們錯了。”
洪偉拎起程秋水,直接丟到趙耀躺著的床的地上,“一起吧。”說完,他把趙耀的臉扳了過來,然後用手指扒開他的眼皮,“看好了啊,這時你的兄弟。”
洪偉薅住了程秋水的頭發,拎到了趙耀的麵前。
他抬起巨大的拳頭,照著程秋水的太陽穴就是一拳,程秋水當場昏死過去。趙耀閉上了眼睛,眉頭緊皺,牙齒幾乎快要咬碎了。
“接下來就是你了。”
洪偉再一次舉起了拳頭,用手背砸在了趙耀的耳後。
兩個兄弟,就這樣,一前一後,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