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愛
“你到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會不是我啊？你們，到底是怎麽了啊？我真的是想哭哭不出來。”
“你是真的哭不出來，哎，怪我多疑，這段時間真的是誰也不能信。”
“什麽叫誰也不能信啊？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就不能告訴我嗎？就因為我是女的嗎？我好歹給你們出出主意啊，再說，高飛到底有沒有什麽事兒？你倆是不是在一起了？但是你在我這邊兒，他在我那邊兒啊。我真的好累，我想罵人。”
“美靈，如果你一開始就是個轉生者，安插在我身邊的臥底？我真的不敢想了，希望你不是，但是你怎麽能一直在說話啊？”
王美靈笑了一聲，“哎呀，你真的是給我逗樂了，我怎麽就不能說話了，我啞巴了嗎？我死了嗎？”
“你……”
“我怎麽了？”
“說了你也也不懂，還會以為我們是神經病。”
“那你倒是說啊，不說拉倒，還說這樣的話。”
“那好，我這麽跟你說吧，我們都是靈魂，但是我們身上有原石，可以讓我們的靈魂繼續活著，可以行動，可以說話……”
“你等一下，你說你怎麽了？是啥？”
“我就說你準定不信，我們都是靈魂。”
“你們，死了？”
“沒死。”
“那你說你是靈魂，你到底怎麽了啊，趙希仁，今天你該跟我撒謊，咱倆出去就離婚，這都什麽節骨眼兒了，還在這跟我吹，什麽靈魂這那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不聽啊。”
“行，你繼續說，我看你能編出什麽花來。”
“我不說了。”
“你到底說不說？”王美靈真的生氣了。
“我說，你別打斷我行不行？”
“可以，說吧。”
“我們都是靈魂，我們之所以沒死，就是因為我們身上有原石。”
“什麽樣的石頭？”
“你好像看見過，就是你給宋齋那塊。”
“哪塊？”
“你還記得咱們兒子是怎麽活下來的嗎？知道為啥兒子小名叫石頭了嗎？這裏麵都是有原因的。”
王美靈想起了十幾年前，生趙耀的場景，突然心裏覺得很可怕。“你是說，咱們兒子也是石頭變的？他跟你們都是那什麽原石變的？”
“不是變的，我們靈魂裏麵有原石，才會……哎呀，反正，高飛剛才還有原石，這會兒沒了，所以他說不了話，如果再等一會兒，他可能真的就消失了，你以後也看不到他了，但我覺得這對我來說好像是個好消息。”
“這些東西，我先不跟你強，那你說說你為啥懷疑我，什麽臥底，又不能說話，能說話的。”
“一個靈魂，如果沒有原石作為活下去的支撐，脫離身體之後，就會逐漸變成一個真正的靈魂，就像是植物人一樣。你，現在就是一個靈魂，你知道嗎，你已經死了，但是你還可以一直說話，所以，我懷疑你身體裏有原石！你身體裏有原石，什麽時候有的？之前就有，還是剛有的？所以我懷疑你。”趙希仁講這些話一口氣全說出來了。
王美靈並沒有回他的話，趙希仁又說道，“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如果說你不是臥底的話，那就是剛才在你昏迷的時候，那些人在你靈魂當中安放了原石。”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你說話。”
“如果你還是不行的話，摸摸你的臉，你不會有任何感覺的，因為你摸不到。”
其實，王美靈早就發現這件事兒了，自己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她認為可能是實在太黑了，感覺上出現了幻覺。
“行啊，如果你現在是一個轉生者的話，我應該替你高興才對，但我怎麽就感覺這麽別扭呢，說實話，我不信他們這麽隨便就能把原石放在你身上，有不是有什麽目的呢？”
“希仁，你說我真的是死了嗎？那現在是不是就是我閉上眼睛的狀態，人死後真的會有這麽多胡思亂想嗎？你們是不是都是我想出來的，但是我，不甘心啊，我會不會變成那種厲鬼，死不瞑目的那種。”
“你就別瞎想了，這都是真的，如果能讓你這種平常人相信這些的話，除非這房間的燈，能打開。”
趙希仁剛說完這句話，突然他好像能看到了一些東西，仿佛看到了就在不遠處，一個身影躺在那裏，而再遠一些，還有一個就要完全和空氣一樣透明的身影，也是在那裏蜷縮著。
準確的說，不能說是看到，而是用他們獨有的感官，感覺到的。
“你現在，能不能看見我？”
“唉？怎麽回事兒，這……我眼睛沒看見東西，但是我知道你在那，別動，我過去。”
“別過來，你過來，我就情不自禁地想後退，這就是為什麽我們一直就沒接觸到的原因吧？”王美靈走了幾步，但是趙希仁卻退了幾步。
“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能站起來了，我……我從來沒看見過，你是一直都在瞞著我嗎？”
趙希仁猶豫片刻，“隻有轉生者這件事瞞著你了，其他都是真的，我現在並沒有在肉身當中，所以可以站起來的。”
“高飛？他這是怎麽了？我感覺他好像離得我很遠，不是距離那種遠，說不出來的感覺。”
“沒錯，他就要永遠離開我們了。”
“老朽並不這麽認為，如果說，那名女子身體裏的原石給了那位姓高之人，那麽那位姓高之人，就會活下來。”
“對啊，還有你啊，你不是肯願意把原石交出來嗎？”
“這，其實，不瞞你們說，當我能感覺到你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死不了，他們並沒有放棄我，這個原石，我還是守住吧。”
“一猜你就不會那麽仁慈，虧我還覺得你會回頭是岸。”
“就憑你跟我說的那幾句話嗎？哈哈，那隻能讓我沒有殺死你們的欲望罷了，而剛才我所說的，可能是我一時的衝動。”
“得了，你閉嘴吧，一說話一股反清複明的味兒，沒別的招，就得等，既然可以感覺到你們了，說明這裏的空間是可以控製我們的，或者說，很可能那個老馬正在外麵用監視器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休要多疑，老馬並不會什麽，他隻關心這個怪物。老朽認為，這可能是我們內部的一項實驗，但是具體為何種實驗，老朽無從知曉。”
“廢話就不用說了，那看來我們還是有出去的希望的。既然是實驗，那麽就會有觀察員，如果他能聽到我們說話的話，那我想跟那個觀察員說，請把燈打開。”
並沒有任何變化，趙希仁看著即將消失的高飛，“兄弟，這個時候我真的想讓你變成鬼，至少，我還可以看到你。”
靈魂被施加上一個心髒的話，那就是轉生者。靈魂被施加一個欲望的話，那就是鬼。如果說無牽無掛的話，那就真的會徹底消失。但是，變成了鬼，之前所有的人，事，都不會記得，隻能四處遊蕩，像是寄生蟲一樣，貼附在活人的身體上。
此時，高飛這種狀態就屬於無牽無掛，趙希仁不明白，他知道他還愛著王美靈，但是為何無牽無掛地走掉？
王美靈突然喊了一聲，“等等，你是說，我能救他？怎麽救？”
“要你身上的原石一顆，放到那高姓之人的靈魂之中，但是怎麽放，你自己想辦法吧。”
“那我該怎麽把那石頭拿出來？它在哪？”
“別聽他的，美靈，你現在是靈魂，一旦把原石拿出來，你就會消失的，永遠消失。”
“按照你們說的，我的原石拿出來，那麽我就會消失？但是我是不是也會像高飛那樣，逐漸消失啊？那等他回複過來，才放到我身上，這樣就可以拖延時間了啊。”
“嗯，此女子的方法可以一試啊。”
“試個屁！我懷疑你進來也是有目的的，就是教唆她自殺對吧？美靈你聽我說，原石這種東西……”
瘦子龍接過話來，“原石這種東西，大概就在你的胸口那個位置，手伸進去，然後去感覺。”
“你閉嘴！美靈，別那樣做，超級疼我跟你說……”
“我好像，找到了，啊！真的疼！”
整個空間都回蕩著王美靈的喊叫和趙希仁的勸說。
“你個老不死的，我殺了你！”
“你別過來，你一動，老朽就想動。”
“我拿出來了。”王美靈有氣無力地說道。
“然後我怎麽給他啊？”
“你不能過去，你一過去，他可能真的就消失了，還是放回去吧！”趙希仁依舊在勸說。
王美靈試著往高飛那裏走去，但是走了幾步，她對高飛的位置就開始模糊起來了。然後她又退了回去，對高飛的感覺就又回來了。
這時候王美靈急中生智，朝著高飛的方向，將原石丟了過去。這是一個冒險的舉動，稍有偏差，兩個人都會消失。但是，無巧不成書，那顆原石正好落到了高飛的腹部。
“咳咳……呃，美靈，你這是……”瞬間，高飛又可以說話了，他雖然說不了話，但是耳朵卻依舊隱約能聽到幾人的談話。
“美靈，你稍等，等我恢複過來，就把原石還給你。”
一片沉默，趙希仁和高飛不知道說什麽好，而瘦子龍幹脆不去管這些事，一心等著老馬能救他出去，而王美靈，心裏卻有些說不出來的高興。
“高飛，我還是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