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離開
“趙耀……趙耀……”
“趙耀，媽媽給你起這個名字就是為了讓你像太陽一樣，希望你生活裏到處都是陽光……”
“媽媽……”趙耀聽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聲音，一開始那些鬼魂的哀嚎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冥冥之中，他仿佛看到了眼前一束光明，直接照在了他的眼睛上麵。
“你看到了嗎？趙耀……”
逐漸，那束光變得淡了，在光之中，出現了一個人臉，“趙耀……”
“你是？”
“你醒過來了！他醒過來了！哈哈！”宋齋已經好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你是誰啊？”
“我宋齋啊，老宋，你不會，又失憶了吧？”
“不對，你不是……”
“啊，這是我另一個身體，估計你得適應一段時間，你醒過來就好，嚇死我了，你剛才……我以為……”
“大家都在啊，事情，解決了嗎？”趙耀費力起身，發現周圍已經破敗不堪。
“都解決了，你放心，他們估計一時半會兒不能再來了，你心裏麵那個東西，走了？”
“嗯，其實我沒有想過拿他怎麽樣，你身體裏那個阿奴巴赫赫都可以變好，我以為他也可以，待在我這裏，沒準還能讓我變得更強，誰知道，他自殺了。”
“還有這樣的事兒？不過你也別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阿奴巴赫赫雖然都叫一個名字，但是我發現他們之前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趙耀點了點頭，看到旁邊的程秋水，“小水兒，沒事兒了？”
“比你好就是了，你瞧你現在，就像是一個孤魂野鬼，你身體被埋在廢墟裏麵了，你還想找回來嗎？”
“這個等一下再說，唉？那個袁佳歡呢？”
就在大家為此時高興的時候，袁佳歡悄悄從房子的後麵走掉了。
“她走了。”王美靈說道。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宋齋很著急，站起身來，四處尋找。
“別找了，我看她那個眼神，並不是想要你去挽留的樣子，走就走吧，別讓她感到後悔就是了。”
“但是……”
趙耀對這件事並不知情，他現在很想當麵謝謝她才是，他知道，這次從那個夢魘當中掙脫出來，主要還是因為袁佳歡的幫助。
“怎麽回事兒？”趙耀問。
“唉！這事兒咱們不說了，走就走吧，我又不是沒有留過她。”其實，宋齋嘴上這麽說，心裏不知道有多難受。雖然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很短，但袁佳歡剛才說的那些話，讓宋齋和其他人覺得特別虧欠於她。
但是宋齋必須要克製內心的情緒，他似乎是在逃避一些內心中奇妙的想法，“我也喜歡她嗎？”但是越是逃避，越情不自禁想問自己，但臉上和嘴裏說出的話還是一樣很冷漠。
程秋水一眼就看出來宋齋是在裝，“剛才是誰說的，什麽都不要做，那表情分明是就是在勸一個即將要分手的女朋友啊。”
“你給我閉嘴，就不該救你！”
“我隻是說事實，也不行嗎？還板著臉，還裝正經，你也就能跟我厲害一下了，還有什麽能耐，自己愛的人都留不住……”
“你是不是吃什麽髒東西了，來，我看看。”
“你別過來，你有這力氣，還不如去追袁佳歡啊。”
趙耀在旁邊似乎聽出了一些端倪，“老宋，她救了我，又為什麽要走？她生你氣了？”
“哪跟哪啊，你別聽他瞎說，她要走，是她自己自願的！為了是不想連累大家……”
“你撒謊我看得出來，你不是那種會撒謊的人，跟我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她是因為……”
“程秋水？”
“好，我不說，我看你能瞞到什麽時候。”
“你們到底是怎麽了，你們就沒人知道嗎？”
趙希仁看了一眼宋齋，“我說吧，有些事情不是能瞞的住的，之後如果兩人相遇，會有不必要的誤會。”
宋齋點了點頭。
趙希仁繼續說：“袁佳歡為了救你，好像是犧牲很大，包括她的情感。”
“什麽意思？犧牲情感是什麽意思？”
“她好像和你身體裏麵那個東西達成了什麽協議，隻要不再糾纏你，她甘願犧牲掉自己的情感，她離開我們，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宋齋接著說，“不想告訴你，是因為怕你內疚，你現在內心的承受能力是什麽程度，我們還不知道，我怕……”
“你怕我再一次因為這事兒，自甘墮落嗎？不會了，那個東西已經不在了，而且，這次我也學到了很多，我不可能再這樣自私下去了，既然我的原石選擇了我，那就不能讓這個世界重蹈我們族曆史的覆轍。不過，說回來，宋齋，你真的愛上她了嗎？”
“我根本不會……”
程秋水趕緊打斷了宋齋的話，“現在先別太早下結論，我勸你還是去找一找她吧，說不定那個阿奴巴赫赫消失之後，他們之間那些什麽協議也就失效了呢？”
趙耀卻搖了搖頭，“這件事很蹊蹺，我在那個阿奴巴赫赫的內心世界當中，遇到了一個人，按他說的意思，是因為袁佳歡，他才願意幫助我的，如果靠我自己的話，我根本就不會醒過來，或許永遠都困在裏麵了。”
“一個人？還有誰？你的原石？”
“並不是，這次我的原石也淪陷了，聽他的語氣，是一個之前被他吃掉的阿奴巴赫赫。”
“所以說，袁佳歡很有可能是與幫助你那個阿奴巴赫赫定下什麽誓約？”
趙耀點頭說：“很有可能，真不知道這個阿奴巴赫赫為什麽要走了袁佳歡的情感，對於他來說，有什麽用嗎？”
“宋齋，你在想什麽呢？在想她嗎？是不是有些晚了？”
宋齋沒有理會程秋水，他說，“如果說，你看到了你靈魂中的阿奴巴赫赫自殺了，但是幫助你的那個，之前存在於哪裏？”
程秋水問，“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你不覺得阿奴巴赫赫有一些多起來了嗎？最開始我和趙耀是一個想法，就是阿奴巴赫赫隻有一個，但聽袁赫的說法，他們有很多，之前已經隻剩下四個了，但是看來情況不是這樣的，隨便哪裏都會有一個阿奴巴赫赫出現，這對我們，就是一個很大的潛在威脅啊。”
“你的意思是說，在趙耀靈魂中，很有可能還有一個？”
“對，很有可能。”
王美靈這時候說，“哎呀，你們就別瞎猜了，幫助趙耀的那個阿奴巴赫赫，很有可能是在存在於原石當中那個阿奴巴赫赫的內心世界當中，畢竟已經吃掉了啊，怎麽會跑到趙耀的靈魂中啊。”
大家一臉的茫然，有些聽不懂王美靈說的。
“好，我簡單的說一下，就是A，是原石中的阿奴巴赫赫，B是幫助趙耀的阿奴巴赫赫，這個B很有可能被困在A中，隨著A的自殺，一同消失了。”
宋齋思索了一番，“這也是有可能發生的，但是我之前所提到的也很有可能，誰會知道他們這種怪物會什麽能力，死而複生見過沒有？你們不都是死而複生？所以，趙耀你暫時不要參與太多戰鬥的事情，我認為你暫時還是觀察階段。”
“觀察階段？”
“我不是不相信你啊，我是害怕，他會突然出現，然後……就會將你的心智控製住，這次是有袁佳歡，那下次誰會救你呢？畢竟我們都不是能夠進行心靈溝通的人啊。”
趙耀樂了，“說回來你還是覺得袁佳歡走了很舍不得對嗎？人家程秋水說的沒有錯，你已經晚了，現在說不定已經出省了。”
“哪會有那麽快啊！”
宋齋所但心的事情並不是沒有道理，但真相也隻有袁佳歡自己知道了。之前，他和趙耀相互接觸，他占據著趙耀的靈魂，而自己的靈魂卻變成了趙耀掙脫出噩夢的場所。就在阿奴巴赫赫自殺之後，另一個阿奴巴赫赫卻從那個內心世界之中逃了出來，依附在袁佳歡的靈魂中。
此時的袁佳歡站在一處空地之中，仰望著天空潑灑下來的雨水，她知道，再過不久，自己將會和這個世界完全分離開，接下來要去哪裏，做什麽，也完全猜不到。
“要開始了嗎？”她問自己。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四散出的水花讓整個人世界顯得有些朦朧。慢慢的，她眼中不再有色彩，那些隨風飄落的被打濕的樹葉，那些北風折斷的枝條，那棟破爛不堪的房子，那些人……
都死了一樣。
“行了，這事兒就討論到這裏吧，以後會有機會證明我自己的，其實我也不好去下決心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順其自然吧，哈哈，還得多虧你們啊，這如果放在早些年，自由我自己的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啊。”趙耀直起身子，雙手抱在腦後，伸了個懶腰。
“接下來，咱們要去哪裏？”趙希仁問。
“當然是回家啊，雖然我恢複記憶了，但是我說過，咱們還是一家人啊。”
趙希仁尷尬地笑了一下，但是心裏還是感覺之前那個兒子被壓在了那房子當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王美靈知道趙希仁心裏想的是什麽，因為她也有同樣的感覺。
“我們，回家？”
“嗯，回家，然後再商量要去哪裏，對了，你認識的那個叫牟依的，不是希望咱們去省城嗎？咱們也可以考慮一下啊。”
“去省城，靠什麽為生啊？”趙希仁有一些不情願。
趙耀拍了拍趙希仁的肩膀，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突然變得複雜起來，“雖然我都已經想起來了，但是，我身在現在，所扮演的角色是你的孩子，你這個父親我還是認的，別想太多，如果能去省城，我並不是希望你倆也去。”
“為什麽？我倆……成了負擔是嗎？”
“啊，我就說你想多了不是？不會的，你們都在幫我，但是去省城我覺得凶多吉少，所以，我希望你們留下來。”
宋齋過來說道，“把二老留下來我覺得不妥，程家的人準定會找他們麻煩的。”
“所以在走之前，這筆賬，得算幹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