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天意
這是速度的較量，程秋水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在那根羽毛刺穿趙耀之前，擋住它的攻擊。可是他離趙耀實在是太遠了，難道趙耀真的會在自己的眼前死掉嗎？
“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要怎麽去做啊！”程秋水一聲怒吼，右臂突然變大，所有的冥石閃著紫色的光芒，匯集在整條手臂之上，然後，程秋水的手臂像是一條鞭子一樣，瞬間伸長。就在那巨大羽毛的尖端，觸及到趙耀頭部的時候，羽毛停住了。
天上，梟的眼睛瞪了一下，就算是再高傲的姿態，也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了發自內心的震驚。這也許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到不可思議。
程秋水的右臂，纏住了羽毛，趙耀還處在半昏迷的狀態，不知道在他的頭上發生了什麽。而此時的程秋水，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感覺整條右臂幾乎已經被那衝勁撕裂了，但是他根本不能放棄，左腳在空中往前踏了一大步，緊接著是右腳，程秋水雙眼變成了紫色，他感覺自己身體已經不受控製，有一種強大的能量促使他進行了下一步的動作。
隻看到程秋水以那根羽毛為中心，快速繞了半個圓，最後，左腳踩在了地上，牙齒緊咬，右臂揮出，那羽毛順勢從原先的軌跡，飛了回去。而那速度，要比之前還要快一些。梟的眼睛一直在看著程秋水，絲毫沒有感覺到這個不起眼的轉生者，竟然有這麽大的能量。
“啪！”一聲脆響，梟的翅膀被那根巨大的羽毛刺穿了。
整個過程實在是太快，反轉的也出乎人的意料，而房子旁邊的趙希仁，目睹了這一切，他張大了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發出了由衷的感歎聲。
梟皺了一下眉頭，從空中跌了下去，周圍所有能飛的轉生者瞬間擁了上去，才使得梟沒有掉落在地上。過了一會兒，黑壓壓一片的轉生者撕破了天上的烏雲，帶著那些沒有原石的人和徐賜之，還有他們受傷的老大，消失在天空之中。
“媽，你看，那車一點兒動靜沒有，還能開那麽快，是不是鬧鬼啊？”
“淨瞎扯，趕緊收衣服，要下雨了。”
“哦。”孩子看著沒有開車燈的轎車從自家院子前疾馳而過，感覺很奇怪，他不顧母親的責怪，跑出院門，發現那車轍很深，留下了一些類似煤塊的石頭。突然，石頭動了起來，跟著那輛車，貼著地麵，飛馳而去……
“這是……這房子？到底怎麽了？”
程秋水看到宋齋倆人回來了，笑了一下，暈了過去，手臂甩在身後，看樣子已經斷掉了。趙耀雙手支撐著地麵，黑色的靈魂在他的後背上漂浮著，他抬起了頭，用眼神提醒宋齋，看看程秋水是否有事。
“小水兒，小水兒！醒過來啊！這到底是怎麽了啊？”
而趙耀這邊，似乎找不到跟這怪物聊起來的話題，但是他不想放棄，“我說，這位怎麽稱呼？”他想從自我介紹開始。
“哼。”那怪物不想理會他。
“你知道，我們雖然不是一個種族，但是我們有一句話說的話，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朋友，我希望……”還沒等趙耀說完，那怪物一轉身，跳到了中間的黃色液體之中。
趙耀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它到底在幹啥，隻看到那怪物的身體瞬間打開了無數小孔，那些黃色液體正在不停地往他的身體之中灌入。
就在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那怪物開始說話了，“我不屬於這裏，但我不想死在這裏。”
“趙耀，宋齋，快來救我啊！”這一喊，把兩個人給喊愣住了。原來，程秋水根本就沒有看到趙耀他們，以為隻有自己掉了下來，當他的眼睛看到垃圾場中央躺著的兄弟的時候，心情突然激動起來，情不自禁喊出了聲。
宋齋下意識隱了身，但是跟之前那幾次一樣，都被腳下的黃色液體包裹住了。趙耀直到現在已經不能再多了，幹脆，直接麵對現實，站了起來，肉身脫下，他想著，在之前的戰鬥之中，沒有冥石也能給對方造成強有力的打擊，但是那是得益於阿奴巴赫赫在自己的靈魂之中，現在，沒有這個條件，但是趙耀想要試一試。
趙耀閉上了眼睛，宋齋甩掉身上的粘液，看到趙耀又一次進入到了那種與原石溝通的狀態，他突然想到，自己是否也可以做得到。於是，在程秋水的視角裏麵，就出現了兩個兄弟被叫住之後，紛紛站起來，閉上了眼睛不動了。
“嗯？”程秋水有些詫異，而旁邊的怪物也是一樣，稍微露出一些驚訝的神情，然後從尾骨處，蔓延出一大片黑煙，朝著趙耀二人飄了過去。
“石頭！小心啊！”
站在光禿禿的地方開始冥想，確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趙耀還沒等冷靜下來找到跟原石溝通的途徑，就被程秋水的聲音打斷了，睜開眼睛，發現宋齋也同樣在冥想。沒在猶豫，抱起宋齋的靈魂，小聲說，“你繼續，這一次我來保護你，希望你能找到原石。”
宋齋沒有睜開眼睛，這是他第一次在危險之中，主動想要去跟原石溝通，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能找到原石，但是按照趙耀的做法，嚐試著對自己內心進行請求，外麵的聲音開始模糊，很快，宋齋進入了狀態，在這種時候，能進入到狀態已經實屬不易了。宋齋沒有過分的激動，他知道還有最終農藥的事情要辦。
“你終於來找我了，我已經等你好久了，怎麽樣，是不是感覺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
“先別說沒用的，這次能找到你，我覺得是碰巧，所以下一次不一定能成功找到你，我要問你的事情有很多，希望你能快點兒回答我。”
“事情我已經了解差不多了，你也別問了，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希望你兄弟能在外麵保護你，否則你會有生命危險的。”
宋齋突然一驚，在他進入到這種狀態的時候，他忘了考慮趙耀也一樣冥想去了，如果這個時候那怪物要是攻擊過來，兩個人會同時被製服。
“那怎麽辦……”
“所以，我們得快點兒，不過你暫且放心，趙耀那小子已經開始保護你了，但是我怕他頂不過多長時間。”
宋齋說服自己冷靜下來，他要用力去理解原石所說的話。
“那就說說現在的狀況吧，你們麵臨的是兩方勢力的攻擊，不過，黑衣人那邊你們估計以後還會碰到，而且這一次他們不是你們真正的敵人，你們真正的敵人是這些家夥。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另一個世界的怪物，而那個世界的主宰者，製造了我們，阿奴巴赫赫，所以，我們和那些怪物，其實算得上是一個廠家生產的。”
“我不想知道他們的來源，我想知道他們要怎麽才能打敗。”
“你們做到這種地步，已經算得上是成功了，但是想要徹底消滅他們，除非他們自己甘願被消滅，否則……”
“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嗎？”
“虛無縹緲知道是什麽意思嗎？就是不切實際，而他們的存在也正是虛無縹緲，不切實際，他們的目的我也不清楚，所以，對付這些難以捉摸的東西，就別想用什麽能夠一下子消滅了，要去滲透。融入他們，感染他們，將他們歸為己用，這就是你們能夠做到的。如果說想要消滅的話，說不好自身會葬送於此。”
“還真是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不好的事兒我先跟你說清楚，如果說遇到了選擇，我會保護趙耀而放棄我自己，所以，你也得做好犧牲的準備。”
“還真是個忠誠的家夥，還在迷信那個預言嗎？”
“我不信什麽預言，我信的是他能夠給我們希望。”
“好一個希望，別辜負了這份希望，做你該做的吧，他已經快挺不住了。”
聲音消失了，宋齋趕緊睜開眼睛，周圍的聲音愈來愈大，原來程秋水在遠處一直不停地大喊大叫。
“喂！你個大家夥，你的目標是我！對，我抄了你的家，所有的都是我做的，想要殺，殺我好了！他們都是垃圾，你對垃圾這麽熱衷的嗎？你還是一個統帥嗎？來啊！折磨我！你放了他們，來殺我啊！”程秋水始終在嘲諷怪物，可是怪物絲毫沒有受影響，一邊看著上麵的孔洞，一邊用全身的煙霧操縱著那個大儀器，而後麵，甩出的那一條黑煙正在與趙耀周旋。
“石頭，放我下來，交給我吧！”
趙耀把宋齋放了下來，兩個人翻身一躍，跳過一堆屍體，躲在了牆角處，半塊冥石的後麵。
“找到方法了嗎？”
宋齋皺著眉頭，他還在回憶剛才原石跟他說的話，“具體的沒有，他跟我說了一些我不懂的話。”
“什麽不懂？你還能有不懂的嗎？你仔細想沒想啊？”
“這個時候，讓我怎麽仔細想啊，不過，他跟我說，這些東西是另一個世界的怪物，那個世界的主宰者，製造了這些東西和阿奴巴赫赫。”
“其實，在它們利用煙霧作為武器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阿奴巴赫赫了，但是該怎麽去消滅他們，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唉，小水兒還在他的手裏，有些難辦了，要不，我去問問我的原石。”
“別，石頭，沒時間了，雖然那家夥的注意力沒有在我們身上，但是我們已經沒路可以退了啊。他還跟我說過一句話，虛無縹緲的東西，不要想著徹底去消滅，而是融入他們，感染他們，據為己用，才算得上是成功。”
趙耀想了想，突然睜大眼睛，“這不是什麽方法，而是思路，我們總是想著怎麽打敗他，但是我們如果換一種想法，順著他，占據他……”
“真的要這麽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