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是……什麼鬼？」封景剛關上櫥窗就被淑女屋內的情景給SHOCK到了。
現在不是淡季嗎？飯點不應該門可羅雀嗎？為什麼我們家店裡越到飯點人越多？我們家店裡人這麼多該，我們怎麼吃飯？
封景收好顏料清漆，然後拎起畫板畫筆和小桶子先進了廚房把工具洗乾淨甩得半干，再晾在了廚房的檯子上。
由於清漆不比丙烯顏料，至少要三四個小時才會幹，所以原先放在櫥窗里的模特被拿了出來，店裡人又多，顯得有點擠。
「老闆，這小姑娘身上這套衣服還有沒有？穿上去真可愛，我女兒穿了應該也挺好看的。」一個手上已經拿了兩三套衣服的中年婦女問道。
「這一套已經沒有了，不過我們還有其它的款式也挺適合小女生的。」
「那算了，就這些吧！老闆啊，不是我說你，你可真是保守，像這種賣得好的衣服就要多進點嘛！你看現在，人想買還沒有了，這不僅是我的損失也是你的損失啊……」這位中年婦女把手上的衣服往收銀台上一堆，示意彭德馨結賬，一邊巴拉巴拉個不停。
彭德馨一邊算錢，封景一邊疊衣服裝袋，最後給抹掉了零頭才算送走這個嘮叨的顧客。
「老闆真會做人，下次還來你家啊！」
……
少了封景在櫥窗當個活廣告，又是飯點，終於沒有顧客再進來，但送走店裡的那些客人也用了大半個小時。
當送走最後一個客人的時候，母女二人已經快餓癟了。
封景的腦袋裡在循環播放著洛天依的投食歌，「好餓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
看到忙暈了的媽媽正準備打電話叫外賣的時候，封景開口提醒道，「媽媽，今天不是出去吃大餐么？」
「哦！對啊！看我都忙忘了！」彭德馨馬上摁掉電話，連忙打電話給趙欣然，一邊道歉一邊解釋說自己忘記時間云云最後撒個嬌讓閨蜜體諒什麼的。
鄉村坊是水城一家小有名氣的家常菜館，好吃不貴分量又足，是水城人下館子的第一選擇，鄉村坊最大的特色就是香辣豆腐，紅艷艷的辣椒油配著煎得微焦的豆腐，再襯些蔥花，樣子煞是好看，吃一口，香辣鮮滑，光一道豆腐就能讓人多吃下兩碗飯！
「欣然阿姨好。」
「德馨阿姨好。」
「恩恩，真乖！」
「德馨，店裡生意不錯啊！」趙欣然見好友帶著女兒過來，連忙站起身招呼，然後通知門口的服務員上菜。
「什麼不錯呀，現在其實是淡季，大熱天誰願意逛街，還是飯點的，」說罷彭德馨既是得意又是埋怨地瞪了一眼女兒，「都是她鬧的，非得給我們家櫥窗畫個背景，說什麼不能浪費她那一手畫畫的本事……」
「我們經過店門口的時候看人多也麻煩你招呼就沒進去，我看小景這畫畫的水平簡直可以媲美那些藝術特長生了。」
那是，封景心裡洋洋得意，從初一開始學畫畫，一直到死也沒有放下過畫筆，又具備了超前二十年的審美水平，不說畫畫技巧，光是********就已經是高層次的了。
「哪有，她才學了一年多的畫畫，也就是鬧著玩兒……」
「我真覺得不錯，哎，是不是啊？小城？」趙欣然用手肘推了推身邊的兒子，「你們班的藝術生那麼多，有我們小景的水平嗎？」
「說真的，還真沒有。」韓城一臉笑意地說道。
「我就說吧！」趙欣然看著彭德馨，「我兒子以前是體育特長生，班上好多藝術生。」
正說話間，服務員推門進來上菜。
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封景也不顧矜持開始了狂暴進食模式，當然，在她看來，同樣十四歲的韓城跟小狀元里長得挺好看的小孩兒沒什麼區別，讓一個年逾三十的「老女人」對一個簡直可以當自己兒子的小男生矜持？真是太難為她了。
於是，這頓中飯就在封景狂暴進食，以及其他三人內心目瞪口呆表面卻裝作淡定的怪異氛圍中度過了。
而當封景從暴走模式恢復正常，才意識到，自己可能似乎大概也許……太奔放了。
寬麵條淚啊！
欣然阿姨，我真的其實平時吃得也不多啊！你可千萬不能因為這一次我吃多了以後就不讓我去你們家吃飯啊！你做的糖醋排骨和可樂雞翅我真的真的真的放不下啊啊啊啊！
可能是封景的怨念太濃重，彭德馨都不得不出聲，「小景這也是餓狠了，上午畫了一上午畫，體力消耗大了。」
「欣然阿姨，我媽媽說你做的糖醋排骨和可樂雞翅超級好吃，你可不能因為我今天吃得太多就不讓我去你們家了啊！」封景可憐兮兮地說著。
「哈哈哈哈……」
「……好，等欣然阿姨家裝修完了就做糖醋排骨和可樂雞翅給你吃！」
吃完飯又休息了一陣兒，彭德馨覺得上午的營業額已經超支完成了全天的應得收入，下午也就不開店，直接和趙欣然開始逛街。
封景和韓城兩個跟班就悲劇了。
陪女人逛街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折磨，也是心靈上的折磨。
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愛逛街的女人都是這樣，穿著高跟鞋，拎著包，挽著閨蜜的手，也不管商場是大是小，是男裝女裝還是童裝，賣鞋賣包還是賣玩具，反正總秉持著一個原則：逢店必進！逛一天下來，別說是腳了，就連眼睛都累了，這是肉體上的折磨。
「小景，這條裙子怎麼樣？」
「你覺得這套衣服好看還是那套衣服好看？」
「這件好像也不錯，你覺得呢？」
「啊！衣服好貴啊，我買還是不買呢？」
「這件衣服不錯，你去試試！」……
這種選擇題簡直分分鐘弄死選擇困難症患者啊！而這還不是最蛋疼的，最蛋疼的是，當她們幾乎要把整個店都穿一遍了之後，通常都會說。
「啊，我覺得還是第一件衣服最好看，就買第一件吧！」那你後面試的那麼多衣服是在幹嘛？擦汗啊？
或者，「還是我們進門的第X間的那件X顏色的X形狀的衣服更好看，我們再過去看看吧！」
……
封景萬分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一雙適合走路的鞋子，不然就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