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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默不作聲

  絡華公寓里的陸迷今早是最晚出門的,她在鏡前思量半天,最後找到了一條細細的銀鏈子,將辛芊嬌交給她的那枚戒指掛到了脖子上,鏈子很長,戒指當吊墜垂在胸間,冰涼了一下讓陸迷有點不適應,而不適應中似在鏡中看到了一個影像……


  那是晏律的雙眼,一雙埋怨她的雙眼——


  「真的很相愛很相愛嗎?」她握著那戒指,看看自己茫然的臉,套上了衣服后,表情恢復什麼事情也無,只對著鏡子的自己說:「既然很相愛,那又怎麼會忘記,既然忘記,又何必非要逼自己相愛?」是的,她從晏律回來那天起、從晏律告訴她「曾經」的那天起,她就這麼提醒著自己,提醒至今……至現在,心中開始後悔了!


  今天會是小愛的第一次遲到,但她不急,在鏡前站立了很久,同樣審視著鏡中的自己,可她卻不願看自己的臉,穿上校服后,她又套了件外衣,短裙下多穿了一件安全褲,長筒襪使力的向上扯住,她不想讓自己多一塊的皮膚果露在外……脖子上又找來了絲巾將自己圍上,即使用了化妝品遮住了吻痕,但她還是怕萬一被人發現了呢?


  所以她在今天周五的早上不僅遲到了整整一節課,她還就一身……這麼奇怪的出現在學校里了。


  一路上,甚至一整個晚上……她都告訴自己:若是自己遵守校規沒有在宿舍里過夜,她就不會碰上高子舒,現在若是站出去公布天下自己被強姦了,這事肯定可以蓋過自己違法校規的事,可是從頭梳理或從后往前推,她越想越覺的是自己作踐才會遭此惡報。


  而閉眼就能迅速想起來的那個過程……高子舒在那中間對她說:「聽到了嗎?你聽到自己這放.盪的叫聲了嗎?……你和你媽媽一樣,你何必罵她水性楊花,你聽聽自己的聲音,你只是一直沒有發現自己多麼的喜歡幹這種事罷了!」


  他說這話自然是報復自己先前激怒了他的痛處,可是小愛又不得不承認身體某處傳來的快.感……所以,小愛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想著去報警。


  就這樣的她,算是被強.奸的受害者嗎?


  當高子舒結束時,她用盡全身力氣讓自己奔出學校,那是清晨時候,她趁保安室無人,從窗戶逃離出去的,而回到家時,卻聽到東方月琴在房間里與人說話……這回她聽到了男人的聲響,她沒有在講電話,那人應該是奉德天,就在她的房間里。


  她既然一手一個男人夜夜笙歌玩的不亦樂乎?

  都是她,要不是沒有這樣水性楊花的媽媽,又怎麼會有這種事報復在自己身上?


  上午餘下的課她也沒再去上,去了醫務室,說自己難受便在柯醫生那裡一直躺著,期間柯傑出去過幾趟,她都認真的找尋著有無避孕藥類的東西,可是顯然什麼也沒有。


  最後一次時,她正走到了床邊,柯傑正好進來,她害怕的看著柯傑,接著緩緩的哭了出來,但她又怎麼可能同柯醫生說什麼呢,小愛推開柯醫生跑去洗手間躲了一個中午才出來……


  下午兩節課後,她如常的出席了學生會的會議,卻不知今天大家都在等著她。


  最後一個到來的她,接受了大家的注目禮,她下意識去看高子舒,他同往日一樣,戴副眼鏡,可如今這樣子卻永遠比不上寧烈了,別說寧烈了,他連柯林都比不上,這個禽獸……是和大家說了什麼嗎?


  「小愛,昨晚在女生宿舍過的夜?」她未坐下,夏風就開了口。


  小愛瞪了眼看著高子舒,他……敢?


  「看來是了。」夏風搖搖頭續說道:「這一期你們班選班長,你是沒有資格了。」


  「坐下吧。」寧烈說。


  小愛想,他怎麼可能敢,這種人一定會拿這種事還威脅自己一輩子吧?

  一輩子?


  本來離開了育田就可以結束,可是他卻勾上了媽媽。


  小愛整個會議上都是心不在焉的,對於她昨晚留宿一事——


  寧烈說:「東方同學記得提交一份檢討上來,還要麻煩政委把我這一份一同代交給高中部方主任處,這是我們整個學生會都應負責,所以煩請新聞社代為擬稿一份道歉函,致全體師生。」


  陸迷點頭。


  柯林也點頭,並問:「那主席那一份呢?」


  高子舒接著問:「主席應該不會再出席咱們學生會接下來的任何會議與活動了,會長,這如同虛設呀?」


  寧烈挑眉,平靜的說:「這與今天的會議無關,另議吧!」


  會議結束后,小愛留下來寫檢討,夏風留後,開口訓了幾句,可發現東方小愛都沒有在聽,也不像往常一樣找諸多借口搪塞,便自覺沒趣的走了。


  檢討書寫完后,放在了柯林的柜子上,她接著去了素描班,還有半個小時就下課了……周末,待在那樣的家裡嗎?


  「為什麼高子舒常去你家?」素描社的成員無意間問了一句,小愛驚了過來,才發現時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素描社的成員都來一大半了,有一部分的人沒有來,平日里她一定會訴責,可是現在她會希望讓她一個人靜一下。


  「我先走了。」余西尋起了身,看了一眼從學生會就開始古怪的東方小愛,但她們如今關係不同,老尋沒再理會便走了。


  小愛回神來,眯起了雙眼正要斥責對方八卦時,對方指了指門口處,那殺千刀的高子舒既然來找她了。


  「不回去嗎?」高子舒笑容可掬。


  「所以說,學校里有傳你們在戀愛的事,是真的嘍?」


  戀愛?——跟這種人戀愛?

  「別亂說。」小愛起了身,拿了包奪門而出,但高子舒不急,一路緊隨其後的「護」送她到家。


  進到家裡換了鞋,在東方月琴的詫異下,他上前撫摸著她的頭說:「小愛越來越懂事了,今晚……我可以留下來陪你嘍!」


  是的,從那天起,他就明目張胆的留在東方家,在學校里,他與小愛成了緋聞對象,小愛突然絕望的想到——這輩子是逃不過這個人了嗎?


  她甚至發現了自己陰暗、骯髒的一面,夜裡她會靜靜的立在媽媽的房間門口,聽他們……的聲音,她皺著眉頭罵自己,卻也越來越挪不開腳步,可她還是知道,自己恨透了他們……


  還有一個問題讓小愛繼續沉默著,她為何沒有報警?

  不僅僅是怕身邊的人如何看自己,而是當深夜高子舒既然大膽的爬上自己的床時,他說:「你這年輕的身體可與她不同,我對它的迷戀可以讓我的身心都對你言聽計從,所以你要不要利用看看?」


  高子舒這惡魔的索取她既然也欲罷不能了,所以本來是受害者的自己,現在變了質了……


  可是第二天看到有些懷疑的東方女士,她卻又有了報復的快感——她和她不一樣,無論如何她更高於她一等的。


  當第二天在校門口看到奉惟傲送辛芊嬌來學校上課時,她曾還想,用自己這不經事的身體作為一次籌碼呢!


  都是高子舒害的。


  「想什麼呢?」高子舒出現身後,這回沒有保持距離,而是大膽的將手伸到她的腰間輕輕的撫摸著。


  小愛揚起臉,靜靜的說:「你不是說可以幫我毀了她嗎?」


  「當然,我不是告訴過你,我會對你言聽計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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