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難以躲過的尷尬呀
如果說，這一個月中李余有的最大變化，啟靈成功只能居於次席，成功登頂的是費老頭。
自從那日被邀請每日加入飯桌之後，費老頭像是總算是接受了黑塔住進來個新傢伙的事兒，對李余總算能給個好臉色。
只是正當李余覺得慶幸的當口，老頭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說的卻是——飯菜是不是太清淡了點，弄得一臉熱切準備詢問老人一些修行問題的李余很是尷尬，演變到後來，老人對飯菜這事兒徹底的反客為主了，早早的就定好了下一周的菜單。
李余，很不幸被困在黑塔的有志少年，鬼使神差的就成了這個也不知道呆在這地方多久的老人的御用廚子。
說來李余自己也奇怪，整個黑塔能說的算的李余看見的就老頭自己，最開始對他不搭不理的，可不知怎麼的，老頭後來反倒變成了個話嘮，每天跟他說些武者世界幾十幾百年前絕對沒記載在任何書里的事兒。
不過好處也是明顯的，已經快要到十六歲的李余，總算是對武者世界有了或多或少的了解。曾經領他進入武者世界的那人沒說，那場事故之後救了他勸告他別再進武者世界的男人不說，而之後李余也沒了什麼機會能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這些事兒。
這麼算來，能好好的坐在一起說過去帝國武者的輝煌的，眼前這個一臉不耐煩到今天也只知道姓費的老人是唯一一個。
至於老頭今天哪來的這般煩躁，隨手翻了翻丟過來的名冊，李余就立馬知曉了。
別看老人整年都呆在這昏暗陰沉的黑塔，進來起碼二十年也不見他出去過幾次，可對黑塔老人可沒多大的感情，這點就是剛進來個把月的李余都看得出來，所以別指望他對新進來黑塔的任何人能有什麼好臉色，李余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這不，碰上一年中唯一有些忙碌的時候，老頭馬上就升起滿心的煩躁，也不管李余同不同意，仗著自己在這說一不二，就拽他過來幫忙了。
……
……
進來黑塔時間不短，李餘一直以為黑塔是個頗為神秘的地方，可隨著牆壁上那一排靈石供能的燃燈逐次亮起，李余卻發現自己錯了。
神秘色彩中包括了幽暗跟寂靜。
但不是所有的幽暗和寂靜都意味著神秘。
燈光亮起，暴露在燈光下的堪稱廣闊的空間，先前李余的判斷沒錯，黑塔底層的確遠不是外面看去的那般大小，實際上要比看上去的大上幾倍。可是李余也判斷錯了，黑塔一直光線不算充足，一直昏暗著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絕不是他所想象的某種武學世界的秘境。
而是灰塵，滿滿的厚厚的不知道多久沒有清理收拾過才能積攢下來的灰，李余錯得很離譜，他一直以為四周霧蒙蒙的環境是因為遠處有什麼東西需要隱藏，但實際不是，那是不由自主騰空飛起的灰，黑白相間的灰。
李余沒有潔癖，但看見眼前也有些受不了，甚至心中首次對費老頭升起一絲埋怨，他怎麼不抽空收拾一下呢，就是簡單的掃掃也好。
這裡畢竟是黑塔啊！
不過黑塔辦事處像是早就知道老頭的行使風格，在燈亮沒多久，就派人進到這裡，帶著掃帚拖布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直到地上光潔的沒半點灰暗，他們才自行離開。
李余獨自一人站在黑塔，望著腳下遠處光亮宛若如新的油浸黃木地板，四周如古老宮殿般的設計風格，散去長久以來的腐朽破敗，總算有了古樸傲然的意味。
終於有了黑塔與外界名聲相符的玄奧。
至於費老頭，在眾人熱火朝天幹活的時候，他一直躺在自己的躺椅上望著這邊，沒半點插手的樣子，只有在一刻，黑塔彷彿才不是他管轄範圍似的，他時不時的還客串個指揮，一幅你們亂跑我不放心的模樣，弄得對他很尊敬的眾人臉上很是尷尬。
李余問到他為什麼這樣，老頭還挺振振有詞，說自己這是為了保護母石不被奸人所偷，說起來母石也是進來這些人唯一沒敢碰的東西，只是李余瞧著那塊得一人雙手抱著才能抬出去的大石頭，怎麼也想不到如何能在眼皮子底下被偷了。
費老頭看他那樣子也不惱，就一臉你呀就是個沒見識的白痴的模樣盯著他，隨後才說了原因，李余這才知道，原來在帝國三千多年的武學歷史中，這種事情竟然真的發生過，而且還不止一次。
雖然事後不久，母石就被還了回來，可這還是給管理黑塔的人示意了警鐘，于是之后每座黑塔就多了一個守在底層的老人。
不過當李余聽到偷母石的是熟人作案，他忽然注意到老頭正一臉警惕的盯著自己，於是……他也尷尬了。
……
……
對於整塊母石，李余的了解並不多，所以能夠幫上費老頭的也很少。
不過，或許是知道李余這方面的欠缺，老頭或有或無的總跟他說起母石的事兒，主要說的是它的用途，還有反應。
也是在那幾天，李余第三次的觸摸了母石，這次他總算是讓它起了反應，綻放出了它獨有的純凈光芒，根據老頭教他的判斷光芒強度，他估摸著是啟靈二階。
從啟靈成功到啟靈二階，滿打滿算也就七天左右，李余知道這個速度有點不正常，尋常人修鍊突破一階起碼一個月兩個月，可是他只用了七天，難道是因為自己並不是首次突破的緣故？
李余暗自琢磨，只是怎麼琢磨也沒個結果，而且體內如今已經變成兩個的靈力漩渦也沒出現任何不穩的跡象，於是只好不去想了。
其實李余好奇的是黑塔的樓上有什麼，自從黑塔內燈火全亮之後，那條通往上面隱藏在角落的樓梯一直讓李余很是留意，只是每當問到這個問題，費老頭就總是打著哈哈不肯說，嘴裡只是說：
「等你到定魂境界就知道啦，就知道啦的什麼的。」
弄得已經有了足夠條件走出黑塔只因為樓上風景沒看才留在這兒的李余很是鬱悶。
然後，在費老頭越來越煩躁的心情里，新生進來黑塔測試神魂的日子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