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石沉大海
如果說之前的李余並不能清楚的知道帝國中心圈與此地棄星的差別，那麼隨著妍的回答，他知道了。
在相同的年紀，就算是李余曾經受過一些變故，可三個大境界的差距，依舊是讓他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連帶著的，連眸子都變的有些暗淡。
女人就眼睜睜的看著小傢伙身上原本還算充盈的自信，逐漸的流失，不發一語。
其實，在十五六歲的年紀就能進到破域境，這樣的事情就是放在帝國中心圈，也是極為罕見的，這就是李余所不知道的了。
或許女人會大方的說出自己境界的心思，便是這樣，她要看看，小傢伙身上的自信還有淡然，在這種明顯的差距面前是否會發生變化。
而結果是，這種明顯被打擊到變化的出現比她預想的還要快。
明明是預料之中，但女人仍是有些失望，這種失望神情被很好的掩藏在眸子的深處。
只是，沒等這絲失望根深蒂固，女人的眸子就情不自禁的逐漸的瞪大了。
只見之前還表現的很是沮喪的李余，很快就又抬起了他的腦袋，看他再次顯露的眸子，卻絲毫沒有之前被打擊的模樣，依舊如從前般的明亮清澈，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這讓女人不由得內心喃喃道：
「這是何等的自我調控能力？」
這種能力，如果發生在一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身上，女人不會有絲毫的意外，要知道，帝國中心圈的那些老狐狸可不是什麼好糊弄的角色，就算是聽了什麼讓他們大為吃驚的消息，表面上依舊能談笑風生，不為所動。
可眼前，就站在她身前的小傢伙才多大，更難得的是，雖然有著這種能力，她卻沒從少年身上找到一絲一毫腐朽的氣味。
漂亮女人對那種氣味有著天生的反感，下意識地輕輕嗅著，靈力境界帶給女人的感官上的大幅度提升讓她不費力的就嗅到了小傢伙的味道。
那是一種檸檬味道的洗髮露，還有衣服上的清潔劑的味道。
沁爽，乾淨。
絲毫沒有什麼男人應該有的臭味。
這種發現，讓女人對小傢伙的好感更盛。
也正是隨著時間推移逐漸上升的好感，讓女人在聽到了小傢伙接下來說的話之後，眉頭緊皺起來。
「我想，我應該試一試。」
小傢伙聲音很穩定，一副已經打定主意模樣的看著虛空上方。
那裡，是妍之前繪製出的通靈圖，第二遍出現在空中，卻帶來了如同第一次出現的震撼。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通靈圖上釋放出的靈力的光芒正變的暗淡起來，整個巨幅的圖案表面出現了細微的動蕩。
這是在之前絕對不會出現的。
李余的堅持，恐怕是女人所想不到的，即便是經受著之前女人看似居高臨下壓迫的指點，李余心中也仍然是在不斷計算著這張通靈圖的破解方式。
而到現在，他的計算中加上了女人的靈力排列方式之後，終於有了結果，只不過這個結果並不是好方面的，結果顯示的與女人說的一致，就算真的能夠用靈圖來破解靈圖，也絕對不是李余現在能夠做到的。
所以很果斷的，李余直接捨棄了這個方法。
他目不轉睛，聚精會神的凝視著通靈圖，找尋著破解的另外方法。
雖然女人說過，破解通靈圖一共存在上千種方法，但在李余心中，這種方法其實一直只有——兩種。
李余的腦子很是清醒，在黑零的教導下，有著極佳的大局觀，又不失對細節的關注。
用靈圖破解通靈圖的方法，就是在大局觀的角度來進行解析的，這也是最為宏觀，全面讓通靈圖破開的方法，而這種方法對現在的李余來說是絕不可能觸碰的。
那麼擺在李余面前的，就只有一種路線，從通靈圖上的內部。
而這也是那上千種破解方法共同之處。
也就是說，出現在李余眼中的這張龐大的看似完美的通靈圖，其實存在著起碼上千種的破綻。
而李余只要找到其中一種，就可以一舉破之。
這也是李余此時準備做的。
有很長時間，李余像是一尊雕像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動彈。
唯一挪動的就只有他雙眼的肌肉，而且頻率極高，不斷的收縮擴張，帶動著眼球上下左右的飛快掃視，像是要眼前的通靈圖完全雕刻在雙眼之內。
而那原本就已經極為清晰的有關通靈圖的記憶，在這種再次的細緻入微的觀察中，如同雕刻，分毫不差。
但這其實並沒有花費李余多少的心神，記憶力的使用李余已經極為純熟，已經相識形成了一種本能。
在這種再次的觀察中，李余更多的是在尋找著通靈圖的破綻。
也就是打開通靈圖真正面目的一個缺口。
這並不容易，因為在這種觀察中，李余注意到，通靈圖展現在人們面前的，竟然存在兩層截然不同的靈力層。
在這種兩層靈力層的互補中，給了人們一種通靈圖是個完美無缺的假象。
換句話說，人們都被它給騙了。
可是知道了它是在騙人，卻不意味著能夠找到它騙人的證據，也就是說揭穿不了。
這也是將李余阻擋在看透通靈圖真正面目的第一道關隘。
很久沒動，李余的身體突然發生了一陣抖動，在這種抖動中，他緩緩的合上了雙眼。
而雙目合上，並沒有讓他的身體發出的抖動逐漸停止，反而變的越發劇烈。
但抖動的時間不長，只是幾分鐘，就逐漸的停歇下來，而隨著抖動的逐漸停歇，李余再次的睜開了雙眼。
與此同時，李余抬起了他的右手，伸出食指，不知何時，他體內的靈力已經在指尖高度的凝聚，發出一種絕不是啟靈的驚人波動。
再次睜開，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通靈圖的一角，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他的已經蓄勢待發的右手食指順著他的視線，便輕輕的點在了通靈圖的某一角。
高度凝聚的靈力隨著這一指化作一道靈力之箭，直接射進通靈圖。
瞬間消失。
如同石沉大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