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隻要你願意留下
站在玄關處的柏寒明拎了一兜東西，淡淡笑意的望著那站在門口，猶豫該不該進去的莫傾。
莫傾趕緊把房門關上，轉身望著他，下了班的他褪去了幾分淩厲，多了份雍容優雅，俊美的輪廓也顯得柔和了些。
好像每一次見他，都有多多少少的變化。
她不自然的笑了笑，“你回來了。我有事想找你談，我們下去聊吧。”
“急什麽，你又不是沒來過這裏，就坐在這客廳說吧。”柏寒明說著，掃了眼一到這裏明顯緊張的她，淡定自若的去把拎著的東西，分類擱在了冰箱裏。
莫傾沒堅持，認命的坐在了沒幾步路的客廳裏，知道他的脾氣，也懶得爭執，“今天上午的事……”
“上午的事，我已經給足了你麵子。不過念在相識一場，你也不用謝我什麽。”柏寒明自顧自的拿了瓶水，也沒問她喝什麽，落座在了沙發上，語氣平淡的說著。
莫傾擰眉，他這話什麽意思？
“不要以為你那麽走出去就沒事兒了，你堂而皇之走進我的辦公室，如果我不做出些什麽給他們看，那麽，他們鐵定會用一百種方法去調查你！然後，他們會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去，把你神不知鬼不覺的踢出柏氏企業。”
柏寒明知道她這種單純的人不會明白，‘好心好意’為她解釋著，柏氏的規矩很嚴，以下犯上衝撞上司，這樣的重罪不是誰隨便就能包庇了的。
真的是因為這樣？
不過他說的也對，莫傾想說謝謝，可發覺如何都說不出來，幹脆說正事好了。
“我今天找你，是為了小琳的事兒。我知道她的失誤給公司帶了損失，可是，能不能念在她很努力工作，是個新人，還是初犯的份上，就饒了她這次？”莫傾眨眨眼，表情真誠的望著他。
卻沒想到，柏寒明噗嗤冷笑一聲，似嘲笑又似笑她自不量力，聲色忽而變的幽冷莫測。
“莫傾，說這話的同時，能不能告訴，你是以什麽身份來說的？”
莫傾原本準備了很多求情的好話，卻被堵的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會真的自我感覺良好到，以為你的一句求情，就可以改變柏氏公司多少年來的規矩？”
不過想想，這種為好朋友求情不顧一切的事兒，的確像是她這個年紀輕輕，思想不成熟的小姑娘能做出來的。
“如果人人犯錯都可以原諒，那柏氏早就倒閉了。所以，如果你是為了這件事兒來找我，就不必多說了。”
“那，真的就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她底氣不足的說著，突然感覺自己好無力。
原本看著小琳那傷心欲絕的樣子，自己一激動就跑了過來，她也是事後才知道，自己這麽做，的確是有欠妥當。
如今，發現自己的這僅有‘薄麵’，也絲毫不值錢，而且就連今個自己的難境，還是他看在過去，幫她解圍。
這種感覺，讓她說不上來的難受，也又總覺得好像有那裏不太對勁。
好像她一直被牽著鼻子走，她卻又一時抓不到這根繩子。
柏寒明望著她失落的模樣，那雙眼睛像是失了光輝的明珠，黯淡無光，唇角笑意微翹，“也不是沒有。如果。你願意替她受罰，我倒是可以想別的辦法把她洗脫罪名。”
一聽還有希望，莫傾立刻雙眼晶亮的望著他，“是嗎？那我願意，真的可以不辭退小琳？”
“先別高興的太早，如果用你的辭職，來換她的留下，你也願意？”柏寒明眉頭微蹙，似不想聽到她那傻傻的答案。
“啊？非，非得這樣嗎？”顯然這麽嚴重的後果，也讓她一愣，不大相信的問著。
他坐在沙發上，望著她涼然一笑，“不然呢。犯了錯，總得有人承擔。這是必要條件。”
莫傾一聽沒得選擇，內心開始了糾結大戰，為了幫別人丟了自己的工作，這樣，真的值得嗎？
“……好，我答應。”半晌，她吐出了句，垂著頭讓人無法看清她此時的表情，“那我走了，時間不早了。”
說完，莫傾站起了身來，不再多說什麽，轉身便走。
“幼稚。”
“為了別人犯的錯買單，你以為自己是聖母瑪利亞？”柏寒明募得站起了身，雙手插兜，大步走至她身邊，“莫傾，那照這樣下來，是不是以後隻要你有同事犯錯，你都要為他們去承擔？如果照這樣下來，你覺得這些人還是正視自己犯下的錯誤嗎？”
“不，不會。這次是我答應了小琳，不想讓她失望。還有就是……”莫傾低著頭，眼睛紅紅的，欲言又止，還有就是，主管們都已經知道她和他的關係，如果留下，風言風語，想必從此不會安生了。
她莫傾自然沒有那麽傻，隻是這次，事情已經發展的她控製不住。
柏寒明抬起她的小臉，逼她對視自己的雙眼，直視著她眼中的那絲絲閃爍，“還有什麽？怎麽不說了。”
“剛剛逗你的。小琳犯的錯自然要她自己承擔，如果找別人替罪，柏氏還不亂套了？所以，你不必擔心自己。”
不忍心再逗她，他朝她又近了些距離，聲色魅惑的說著，“別激動，聽我說完。小琳不走也可以……”嗅著她有些熟悉的味道，雖然那次隻有一夜，卻讓他至今難忘的一夜。
重要的是，莫傾身上，沒有那些他不喜的‘東西’。
“今晚留下陪我。明天一早，我保證擺平此事。”
他的聲音緩緩落入莫傾耳中，就好比在那平靜清澈的水麵上，投入一顆紅色炸彈，砰地一聲——
炸的莫傾那平靜的心，波浪橫起，七零八落。
不過，一瞬間，她好像抓住了一絲蹊蹺，原本心中的疑惑，斷斷續續連成了線。
恍然間，莫傾明白了什麽，那根繩子好像被她抓住了。
“渴了，我想喝果汁。”
柏寒明摸著她臉蛋的手指一頓，聽到她的需求，沒有猶豫的鬆開她，去冰箱給她拿果汁。
側對著他的莫傾，原本內心的不解和陰霾似瞬間會散了，屬於她莫傾的自信漸漸回歸了。
那閃著晶瑩光芒的明亮眼眸，似被洗滌過般清澈。柏寒明，你的這個局，布的真是滴水不漏。
要不是他的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她怕是還要唯唯諾諾，有求於人而不敢大喘氣兒吧？
雖然這整件事，他都是那個操縱全局的大boss，她改變不了什麽。就算以前，隻要他決定的事，她又豈能改變得了？
不過，知曉了他心中的想法，和不知曉茫然猜測，這樣做起事情來的方法卻是天差地別。
一瓶清涼的果汁，而且體貼的為她打開了塞進了她手中，抬頭，正對上柏寒明探測的深眸。
“其實我們不用這個樣子，真的不用。最起碼，我不想用這種方式開始。”捧著果汁，莫傾就站在那裏，不動，聲音微微帶著絲兒輕顫。
柏寒明落座在沙發上，沒有立即應聲，隻是依舊打量著她，良久，才聲無波瀾的笑笑說了句，“我隻要一夜。沒什麽開始不開始。如果你不願意，我自然也不會強求。”
莫傾垂眸，眼中跳躍著絲絲火苗，柏寒明不虧是柏寒明，就算她剛剛的話，已經揭開了他的心，卻依舊雷打不動，鎮靜的很！
喝了口果汁，她朝著沙發走了過去，這次沒有坐在他對麵，而是坐在他身旁。
手裏的玻璃瓶放在了茶幾上，莫傾深吸了口氣，幹脆一個翻身兩腿一跨，坐在了他雙腿上。
而後雙手圈住了他的脖頸，吸了口氣，望著他說著。“姓柏的，如果我告訴你我後悔了！你是不是還要一副這樣子的態度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