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電梯中的愛欲決裂
清晰的五指印,頓時顯現而出,她的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
她卻久久未曾恍過神來,剛剛怎麽了?
是她看錯了?
那向來疼她寵她的男人,前幾日還夜夜與她纏綿的男人——
打了她?
不,一定是她看錯了,這怎麽可能!
淚似傾斜而下的雨水般,莫傾那顫抖著的手,捂著那高高腫起的半邊臉,扯起了絲難看的笑容。
柏寒明似也難以相信,望著自己的手,剛剛他居然打了她……
可是,事實卻擺在眼前。
“我知道了。”
垂落的發絲遮住了那半邊臉,她顫著的唇艱難的說了句,垂下了腦袋,步子有些搖搖晃晃的從他麵前走過。
“柏寒明,既然打也打了,今天就幹脆把話說明白吧!”
忽而,她停在了他麵前,揚起了那不怕死的紅腫臉頰,大雨侵襲過的眸子望向了他。
“我知道現在的我,你一定很討厭,這麽不識趣,這麽非要爭的魚死網破,對不對?”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柏寒明,你知道嗎,曾經,我做過一個夢。”
莫傾想起那個夢,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甜蜜,似那夕陽落下後的,最後一絲殘光,絢爛卻微小。
“夢到你跟我說,你說不怕別人知道我的存在,哪怕我吃醋,撒潑,胡鬧,你都會隨著我,縱容我……”
“你說,你說因為你愛我,有你的愛,我可以無所畏懼……我可以不優秀,不堅強,不漂亮……”
“因為有你愛我,你會在任何時候都寵著我,護著我,站在我這一邊……”
“雖然隻是一個夢,我卻一直以為是真的。”
眼淚落入口中,苦澀酸鹹,莫傾說完,步伐顛簸的,扶著牆壁,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
她走出了套房的門,七魂六魄似一下子都被抽走了,雙眼空洞無神的在走廊上走著。
感覺走了好久好久,走廊都沒有走到頭。
短短的一截路,她卻走的筋疲力盡,走的渾身無力。
終於,她一步也走不動了,蜷縮在走廊的地毯上。
好冷,好冷,她真的好冷。
不知道待了多久,渾身渾渾噩噩的,額頭滾燙滾燙。
一道暗影籠罩了下來,將她摟入了懷中,她意識到被人抱著,推開一看是他。
“滾開。”
“莫傾,對不起……”
“滾開。”
“我送你回去。”
柏寒明不由分說的把她抱了起來,不顧她的捶打,喊叫,把她緊緊抱著懷中,抱進了電梯裏!
“別碰我!柏寒明我說你別碰我!”她嘶吼著,去推那抱著自己的雙臂,推了半天發現推不動,她便張口去咬。
咬的牙齒都痛了,他卻還是沒有放開。
安靜狹小的電梯內,莫傾渾身發顫著,怎麽止也止不住,抱著她的臂彎緊了緊,想要讓她感覺溫暖些。
柏寒明望著懷裏哆嗦的小女人,她臉色蒼白,臉頰紅腫,深邃的眸子含著深深的痛苦,自責的擁著她,卻在接觸到她的額頭時,發現溫度燙的驚人。
“你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莫傾的思維有些混亂,瞳仁茫然的望著前麵,感覺的臉頰被人親吻,耳邊痛苦自責的呢喃,抬頭看向他,眼神一片空白。
似大雨衝刷過後,雪山崩塌後一瞬間的平靜。
倏然。
她高燒而泛紅的唇嘟起,吻上了他就在不遠處那棱角分明的薄唇!
生澀的吻主動去分開他的唇,迷糊的神智,卻異常的主動。
柏寒明訝異著她的主動,擔憂她是不是燒壞了腦子,卻來不及說話,她的吻貪婪汲取著,急切而衝動。
她的小手解著他的襯衫扣子,發燒的體溫,當觸及他冰涼的肌膚時,舒服的輕呼了聲,仿佛那烈火遇上寒冰,中和了各自的溫度。
“莫傾!”
他低呼了聲,想要製止她不合常理的舉動。
她卻像個八爪魚般緊緊貼附著他,那溫度驚人的小手一路往下,去扯他的皮帶。
從未如此主動過的莫傾,像換了個人似的!
異常的火熱主動,絲毫不似往日的她。
“傾兒?”
柏寒明俯首望著匍匐著的女人,陌生的像個著了魔的人兒般。
他倒吸了口氣,幽暗的眸子裹上了層暗烈的光,薄唇緊抿著,背對著攝像頭把她掩在了暗處。
寶貝,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望著失控受刺激的她,柏寒明隻覺心中痛苦萬分,仿佛千萬隻螞蟻撕咬著他。
倏爾,他倒吸了口涼氣,一手按住了電梯鍵以防電梯被人打開。
“莫傾……”
望著這完事兒後,冷漠推開他的女人,她那眼神中的冰冷他從未見過。
莫傾站了起來,唇角扯起似曼陀羅般妖嬈的笑靨。
“柏寒明,你睡也睡過了,玩也玩過了,如今這樣的事,我也做了。是不是該玩夠了,該厭惡了?”
“女兒你若執意想要,那就給你。不過,我希望你能留給我,畢竟我是她親媽。”
話音一落,電梯豁然開了,莫傾趁著他愣神的空檔,轉身決然離去。
柏寒明聽著她的話,心中頓時一驚,當看到她跨出電梯時,下意識的想去抓住她!
“該死!”他迅速扣上腰帶,大步邁出了電梯。
可隻是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大堂卻早已沒了她的影子!
這女人還在發燒,她能跑到哪兒去?
夜色彌漫的大街上,莫傾步伐趔趄的走著,模糊的意識,倔強的背影,讓她像個靈魂般,漫地遊走。
無處可走,卻又不想回家。
疲累的坐在了路邊的長椅上,她蜷縮著,雙腿抱膝,目光呆滯的看著柏油路麵。
昏黃的霓虹燈下,照映著一道孤單的黑影。
似想起了什麽,她從兜裏摸出了一直關機的手機,開機,翻到了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沒多久,電話那邊傳來了關易之被吵醒有些慍怒的聲音,“誰?”
這麽晚接到電話,他看也未看這來電人,沙啞中含著怒氣。
“關大哥,是不是吵你睡覺了?”
莫傾唯一想起的人,是他。
齊珩在公司天天忙碌,她不想再讓他擔憂,再者小婷現在正對他追的火熱,她也不想引起誤會。
“小傾?”關易之聽到是她的聲音,怒氣頓時消散了許多,“怎麽了?怎麽現在打電話,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關大哥,我現在很難過,不,是非常非常難過……”她聲音哽咽的說著,抱著雙膝,肩頭隱隱顫抖著。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關易之已經從床上起來,一手接著電話,一手去衣櫃拿衣服。
半個小時後。
莫傾硬是讓來接她的關易之,帶著她去了酒吧,雖然知道不能喝酒,可她抵不過內心的傷痛,她需要宣泄。
從未喝過這麽多酒的她,一杯接著一杯,一句話不說,隻是幹喝酒。
關易之歎息著,望著這明顯是受刺激,一邊兒的臉還腫脹未消,眼神茫然失措,隻是望著空了又滿,滿了又空的酒杯。
想問她,卻看她的樣子好像不想說,他幾次想出口都忍了住。
直到他奪走了她手中的酒杯,“不能再喝了,再喝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給我。”莫傾去奪,卻被他高高舉起,怎麽也夠不著。
她就像個醉鬼,拚了命的想要酒喝,夠不著就拉過椅子,站在上麵,一邊圈著關易之的脖子不讓他亂動,一邊兒去抓他手中的酒。
嗅著她貼近的味道,他鳳眸迷離,拗不過她,隻有把剩下的半瓶任由她奪走。
“要喝可以,我家多的是酒,現在這三更半夜的,一直在酒吧也不是回事兒。跟我回去再喝吧。”硬搶不行,他隻有哄著勸說著。
莫傾聽著,醉醺醺的點了點頭,卻還是緊緊抱著那半瓶酒不放。
關易之扶著她,總算是把她先帶回了家中。
莫傾回到他家後,就吐了,從來沒喝過這麽多,早已超過她的承受範圍,吐的一塌糊塗。
吐完之後,她嚷嚷著要洗澡,說好臭,怕弄髒他家的床。
關易之放好了洗澡水,有些為難的看著躺在沙發上,衣服汙穢的不成樣子的她。
“洗澡水放好了,我扶你進去。”
莫傾抬頭,醉意朦朧的眸子看了看他,努力想自己站起來,卻剛站起來就發現天旋地轉的,幸好關易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浴室內,她從未感覺衣服這麽難脫過,跟衣服爭鬥了半天好不容易脫了,沒進了浴池中,此時雖然暈暈的,但是感覺很舒服。
她知道自己的體溫有些不正常,和醉酒的感覺相互衝突,說不上來的感覺,難受,卻又輕飄飄的。
像是漂遊在大海上,漫無目的,暈乎乎的,好像睡,好像睡……
隨著困意來襲,那扶著浴缸邊緣的手,緩緩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