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香吻
「你什麼？」皇甫雲眼睦陰沉，語氣冰冷。
「少主。」下人有些害怕，身軀顫抖，「聖劍殿下傳出消息，要在月半納張姑娘為皇妃，且現今正在張家之中。」
話音未落，眼前忽而模糊，皇甫雲的身影依舊消失在遠處，遠望而去，金色長衫的少年踏破天空而去，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際。
皇甫家族之中，一個面相威嚴的中年男人背負雙手，目光所及正是皇甫雲，一個美婦人在身後修剪花草，雍容大方。
「你不攔住他嗎？」美婦人輕聲道，美睦似含著水霧，聲音清脆。
「無妨，年少氣盛，雲兒還需要挫一挫銳氣，這樣的心性遲早要吃大虧。」中年男人語氣渾厚，平靜地道。
「那可是聖劍。」美婦人睦子中露出憂慮。
威嚴的中年男人露出冷笑，道：「什麼聖劍？只不過是一個毛頭子罷了，或許有著些許聰明，可惜晚生了幾年，否則的確有可能奪嫡，但他就是晚生了那麼幾年。」
「皇甫家族已經和他走到了對立面嗎？」美婦人輕語。
「無所謂對立與否，因為他沒有任何機會。」中年男人淡淡道。
「原來如此，你早已選定陣營。」美婦人睦子閃爍芒光，但手中依舊在修剪花草，恬靜淡雅，「這些事不歸我管，我只要雲兒的安全。」
「挫一挫雲兒的銳氣，他不會有事。」中年男人淡然道。
「雲兒已經金丹三重，你就確信他不是姜聖的對手嗎？」美婦人沒有回頭，繼續手中的事。
「確信。」
「既然覺得聖劍不行，卻又言聖劍能跨境擊落雲兒，不覺得自相矛盾嗎？」美婦人道。
威嚴的中年男人遠望天際，看到冉冉升起的驕陽，平靜地道：「縱又天驕，也需要歲月打磨，他在此之際出世，已經沒有機會了。」
皇都之中。
自從姜聖邁入張家許久不曾走出，人們紛紛引論，眾紛紜。
這時，天空劃過一道芒光，有人影自天際踏來，金色的衣衫與陽光重合，閃閃生輝，眨眼間落到張家府邸前。
「這是誰人？」有人驚呼。
「皇甫家族的少主，皇甫雲？」有人見識廣闊，認出了金衣少年。
「早便問皇甫家族的少主對張韻寒有意，甚至有傳言道他令皇甫家族施威，想要強迫張家嫁人，而今聖劍站了出來，皇甫雲還是不肯罷休嗎？」一個老人搖頭低嘆。
眾人聞言驚訝，皇甫家族可稱皇都第四家族，勢力廣闊，而今還有數位將軍任職，在大明九州立下赫赫戰功，這些年勢頭直追三大家族。
甚至有傳言道實際上皇甫家族已經與三大家族並肩，這是名聲上稍弱，因此不曾被列入皇都最強大的家族之一。
「皇甫家族參加了當年一役，因此被明皇賞識，得到了賞賜，這些年才有這樣的勢頭，可惜無論多強大，都掩蓋不了白眼狼的本質，禁忌的一族曾待皇甫家族不薄。」黑暗之中有細碎的聲音。
皇都的人們大驚，昔日禁忌的一族歷史被掩埋，因此不為人知，原來皇甫家族曾參加了昔年的一役嗎？
「站住！」張家門前掠出兩個黑影，這是姜聖的侍衛，位臨神輪之境，被那些個家族送來。
「讓開！」皇甫雲沉聲道，眼睦陰暗得可怕，有無盡的怒火湧出，罷，一把金色生輝垂落芒光的長弓滑入手心。
恐怖的靈氣涌動，晦澀難解的符文跳躍，數道陣紋在金色長弓上浮現，宛若古老的祭文，幾道金色長虹化作利箭無堅不摧，眨眼間籠罩兩個侍衛。
「金睺弓！」有人認出了這一把長弓，不禁驚呼。
「不是金睺弓，但卻是仿製度極高的大弓。」有人搖頭，看出了些許端倪。
皇甫世家的傳世兵刃，金睺弓，傳聞在遙遠的過去，曾有一人持金睺弓射下天空中的神禽，擁有強大的歷史。
兩個侍衛面無表情，其中一人邁步而出，全身包裹在鎧甲之中，大手拂過虛空，有一片漆黑的光幕吞吐，當人們回過神來之際，他已經將幾隻箭抓落，捏成光華散落。
「好強大的侍衛，這是聖劍的侍衛嗎？」有人沉聲道。
「只在神輪之境罷了，沒什麼好驚訝的，作為聖劍的侍衛勉強夠用。」有追捧姜聖的人道。
但這時，人們不禁想起站在姜聖背後的幾個家族的影子，聖劍剛剛歸來，不可能曾培養這樣的暗衛，這隻有那些家族送來才能得通。
抬手間便送出幾個神輪之境的侍衛，也只有三大家族才有那樣的魄力了，尋常家族，一個神輪修士都寶貝的無形，是很強大的戰力。
要知一般的將軍，步入洞天之境已經能夠鎮壓一方土地，而強大的神輪之境能夠作為將軍手下的二把手，而今卻作為姜聖的侍衛。
張家大廳中。姜聖等人感受到了波動。
「看來有人來張家鬧事。」姜聖笑道，神念延伸出去，已經知曉了部分緣由。
張德有些尷尬地一笑，道：「殿下見笑了。」
隨後，四人邁出大廳，張氏與張韻寒靜靜地等在外頭。
「這便是岳母了。」姜聖笑道，他自珍瓏之戒中取出一朵純潔的花朵，晶瑩生輝，灑下了輝芒，吞吐著聖潔的霞光。
「雪山蓮？」張德與張仁相視。
這是只在萬丈雪山之巔才有的聖潔蓮花，非常罕見，價值不菲，但有一個令女人為之瘋狂的效用，能夠延續青春，這樣的東西即便有錢也不見得買得到。
這是葉家所贈，對於姜聖沒有用處，月遙星與張韻寒亦風華正茂，處於最年輕的歲月，亦用不上，因此被姜聖取了出來。
張韻寒眼睦平淡，沒有發生波動，只是靜靜地看著。
「殿下，這.……」張氏望向張仁，見他輕輕地了頭，一道神念為她訴了所有的事，不禁露出笑容，伸手接下雪山蓮。
「還是先到外面。」張德深吸一口氣道，因為神念掃過，已經明白緣由，皇甫世家的少主還被擋在外頭。
「不急。」姜聖笑道。
他邁步上千，抓住張韻寒的手，白皙順滑的觸感，有一微末的冰涼，他微微失神，隨後露出笑容：「韻寒與我一同前去看看。」
姜聖感覺到張韻寒的身軀微顫，但她會意，反手抓住姜聖的手，兩人牢牢地扣在一起，她眼睦波動，輕輕地了頭。
張仁與張氏互視了一眼，皆看到了眼中的驚訝，這當真是自己的女兒嗎？竟然與一男人攜手相扣，緊緊地握在一起。
「韻寒當真愛上這個男人。」想到這裡，張氏不由露出笑容，看向姜聖的目光亦愈發地慈愛，越看越順眼。
「殿下。」張德忍不住提醒，因為那是皇甫世家的少主，將他這樣擋在外面，實在有些.……
「出去看看。」姜聖笑道，拉著張韻寒邁向張家大門。
「是誰在鬧事？」張家門口，姜聖的聲音傳來。
「我看到了什麼？張韻寒牽著一個男人的手，楚楚動人？」有人驚爆了眼球，不禁高呼。
所有注視著張家的眼睛不禁失神，因為張韻寒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不假言辭，即便有人示好，她能夠一下頭已經是奇迹。
「可惡，我心目中的女神，如今已經有主了嗎？」有青年俊傑失聲痛嚎，受到了旁人的鄙夷，有能耐自己也將張韻寒擁入懷中啊？在這裡鬼哭狼嚎有用嗎？
碧藍色的長裙低垂，露出精緻的靴，張韻寒的臉上落有陽光，折射出迷人的白皙光澤，睦子還是一樣的冰冷，但是有一種讓人不禁心動的氣質，她緊緊地扣著姜聖的手，靜靜地跟在一旁。
她的紅塵折射出絕美的光澤，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脖頸，晶瑩生輝，安靜不語，姜聖站在旁邊，溫和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好似掩蓋了她身上的冰冷，因此女人更像是一個仙子。
可惜，仙子有主！
部分青年俊傑鬼哭狼嚎，為失去了心中的女神心痛。
「你……」皇甫雲瞳孔收縮，如果之前有人跟他張韻寒有了心儀的對象他還不曾相信，如今卻是真正相信了，心臟極劇顫動，仿若有尖刀刺入，痛得可怕。
「我不願相信，韻寒，你是否受到了威脅，不得不這樣行徑？」皇甫雲沉聲道，眼睦陰沉得要滴出黑水。
「你不曾了解我，我與殿下是真心相愛。」張韻寒睦子冰冷，平淡地道。
「不，不可能！」皇甫雲大喝，「你是怎樣的人我還會不清楚？一定是受到了威脅或蠱惑，世間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皇甫公子笑了。」張韻寒平淡道。
「我不曾看到愛意，我不相信！」皇甫雲渾身劇烈顫抖，眼睦通紅。
話音落下，眼睦之中露出驚懼，只見女人緊緊地握著少年郎的手，輕輕地踮起腳尖，嘟起紅唇嘴，吻在了姜聖的右臉上。
「卧槽?」有圍觀的人目瞪口呆，宛若看到了神跡一般。
姜聖微征，而後露出笑容，聲音落下：「皇甫公子，現在可曾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