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寒山之巔
寒山之巔！
寒山是山，又不是山。
這是聚寶間辟出的一界，以寒冰之石堆積，高聳入雲，山頭有一塊巨大的平地，四周升起道法光華，邁入其中，除非分出勝負亦或是生死，才有一方能夠打碎界壁出來。
寒山的山頭四周蔓延出去的天空，有無數的祥雲飄動，那便是席位，觀戰者坐於祥雲上俯瞰下方，使戰鬥一覽無餘。
可以，相比於普通的角斗場，寒山屬於最高端的一類，想要得到一個席位，非有身份的人不可，亦賣出高價，既需身份，又要付出代價。
能夠做到祥雲智商變印證著其身份的不凡，寒山底下亦有席位，以神通投放景象，也能夠觀戰，但是相比於祥雲，低了不下檔次。
一般來想要開啟寒山，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但是這一次，聚寶間沒有朝姜聖與皇甫雲討要價格，因為這一役吸引了無數的人而來。
天空之中的祥雲已經坐滿了人，在朦朧的氣息之中只能夠勉強看出人的輪廓，而寒山底部，亦有無數人湧入，這一界幾乎人滿為患，放眼望去，全是人頭，在那裡攢動。
皇都沉寂了太久了，家族間亦形成了強烈的等階觀念，自行約束，又在明皇陛下的眼皮底下，少有人敢挑起爭端，即便有，也沒有寒山之巔這樣的規格。
寒山底下分為了三方，一方支持姜聖，一方支持皇甫雲，剩餘的一方不持態度，只為這一戰而來，想要見證少年英才間的戰爭。
雖然姜聖的賠率慘不忍睹，大部分人在姜詩云的帶動下選擇了皇甫雲，僅有少部分支持姜聖，但在場姜聖一方的人卻遠遠多於皇甫雲。
賭博與支持分為兩部分，有許多壓了皇甫雲獲勝的人卻站在聖劍的隊伍之中。
沒有為什麼，聖劍出世到如今，掀起了無數風波，被人在暗中譽為少年神靈，第二個姜玄成，且為人隨和，沒有架子。
而皇甫雲，皇甫世家的少主，雖還年幼，卻展露出威嚴的氣息，讓人不想要靠近，也只有身份相近的人才有資格與他話。
兩者相比，高下立判。
武雨澤只是眾多莊家之一，還有不少莊家為這一戰開庄，但由於姜詩云摻上一腳，人們的目光大多數都在武雨澤這邊，這讓他所扮的青年喜笑顏開。
「魔女啊魔女，這一筆讓我賺了不少，可惜對於你，我是一定要找回場子的。」武雨澤在心中冷笑。
「不是早就要封盤，為何如今還在繼續？」有人不滿道。
青年笑道：「這是營銷策略，策略。」
這時，人們讓開達大道，一個少女邁步而來，白衣勝雪，不沾染一絲一毫的雜質，純凈潔白，美睦閃爍光澤，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但是有人悄悄後退，認出了她。
「這是另一個魔女，牧雲仙。」
什麼仙女，這分明是魔鬼。有人心中低罵，但臉上不敢露出痕迹，一個個為她讓出道路。
牧雲仙獨自前來，身後沒有帶隨從，遠遠望到青年在這裡開設的賭局，露出疑惑，輕皺眉頭：「你這人有些熟悉，我一定見過你。」
青年心中咯噔一下，而後鎮定下來，露出笑容：「原來是牧姑娘，你我的確見過，但是如今我為此開設賭局，即便看出來我是誰，也希望不要拆穿。」
武雨澤心中明曉，牧雲仙如今尚未看出端倪，只是覺得熟悉，因為連姜詩云也不曾看出。
「賭局，來聽聽？」牧雲仙露出笑容，傾國傾城，但是有人為此腿軟。
「無外乎聖劍與皇甫世家少主的勝負。」青年道。
這時，人們又一次讓開，姜詩云漫步而來，蓮步輕移，留下清香，讓人不禁動心，但是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告訴自己不要作死。
「詩云姐姐。」牧雲仙露出笑容。
「雲仙。」姜詩云淺笑，讓人如痴如醉。
青年心中冷笑，兩個魔女，在那裡裝什麼淑女？爪牙都快要露出來了。
姜詩云美睦轉動，一道神念落入牧雲仙的心頭，將與賭局所有的事情訴。
牧雲仙不禁掩嘴輕笑，看向青年，卻不動聲色，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壓聖劍贏。」罷，一枚戒指彈出，落到青年的手中。
青年神念一動，探清其中的東西，露出笑容，道：「好嘞。」
而後，姜詩云與牧雲仙邁入雲端，沒入朦朧當中。
「哈哈哈。」牧雲仙在祥雲上捧腹大笑，眼淚都快要掉出來：「詩云姐姐這樣整他，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姜詩云冷笑：「這子想要為自己伸冤，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這一次我要讓他徹底服氣。」
「你大哥不來嗎？」姜詩云問道。
「來了。」牧雲仙抹去眼淚，笑著道：「只是不想要暴露身份，我便打算自己來找詩云姐姐你，沒想到正巧遇上。」
這時，寒山周圍的景象一片模糊，幾個人影自其中邁出，為首一人是一白衣少年，但卻長有比女人還要細膩的面孔，顯得有一些妖異。
「葉家新主。」有人低呼。人群發生波動，議論紛紛。
來人正是葉神風，他睦子望向高空祥雲，踏空而行，最終與身後幾人亦沒入了一片祥雲之中。
「早便聽葉家在背後支持聖劍，如今多半假不了，三大家族之主何其繁忙，竟然抽出時間來觀年輕一代的一戰。」有人道。
「當日葉家新主與聖劍暢談許久，最終帶著笑容離去，多半假不了。」一人附和道。
祥雲上，姜詩云與牧雲仙亦看到了葉神風。
「據神風對你有意，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不如我為你們兩人做個主，於聖兒納皇妃那一日成婚，在一起辦了。」姜詩云露出笑容道。
「還年輕，尚且不提這種事情，我沒有想法，葉子身上亦還有著包袱，詩云姐姐笑了。」牧雲仙頭也沒回，東張西望，隨意地道。
「葉子。」姜詩云笑了，道：「神風如今可是葉家之主，跟你父親並肩喝茶的地位，要是你這樣的法傳出去，怕是葉家要來討一個法。」
「神風都不曾言語，又有誰會來討法。」牧雲仙翻了翻白眼，甚是可愛，隨意地道。
「不如你從了聖兒，湊足三人，四人同床，想必也是一番佳話。」姜詩云露出狡黠的笑容，美眸微顫，湊到牧雲仙的耳根旁道。
「我看你詩云姐姐自己發情，想要伺候你家聖兒。」牧雲仙大笑，轉身將姜詩云撲倒，兩人在祥雲上鬧騰。
這時，寒山下傳來議聲。
「皇甫世家的少主到了！」有人驚呼。
空間模糊，幾個人影邁步而來，金衣少年神色冷峻，眸子中閃過可見的陰霾，身後有隨從跟從，邁步而來。
人們自覺地讓開一條道，直通寒山，皇甫雲面色冰冷，吞吐著寒意，踏空而行，最終沒入無窮的白雲之中，落到了寒山之巔。
「幾日之後，鋒芒更甚，皇甫世家一定對此進行了打磨，抱著必勝的決心而來。」有人低語，看出了皇甫雲的變化。
「這關係到皇甫世家的臉面，可惜皇甫世家或許自己都不曾想到，自己少主將事情鬧到這樣的地步，已經不可收拾。」一人冷笑道。
「難不成當真要分出生死？」有人輕聲嘀咕。
「不見得，也許背後都有身影，我覺得兩人間多分出勝負，想要殺死對方，必然會受到背後人的阻擾，這不太現實。」一個老人搖頭道。
人們驚訝，一人邁了出來，道：「兩人已經言明生死不論，難不成會有人厚著臉皮站出來不成？」
「皇甫雲可是皇甫世家家主的獨子，聖劍亦是皇室的寶貝，兩人不可能會這樣折在這裡。」老人道。
「但這一戰仍舊熱血沸騰，那一箭的場景我不曾看到，聖劍是否有相傳那般姿態，箭神八式有多強大？」有人興奮道，對於這一戰很期待。
「寒山好多年沒有開啟了，上一次開啟還是幾十年前，由玄成太子與禁忌一人的巔峰對決。」一個老人有些緬懷地道。
有人問到那一戰的詳細，老人卻搖了搖頭：「這是禁忌，明皇陛下親自下令，我只能這麼多了。」
歷史早已被塵封，當今也只有老一輩的人知道一些當年的往事了，但是也不會輕易提及，皇都的一切都在明皇陛下的掌控下，曾有人吐露往事，結果被皇宮侍衛抓走，以神國的刑罰處置。
這便是禁忌。
「聖劍來了！」
這時，場景再一次模糊，寒山之巔的皇甫雲邁步俯瞰下方，寒山底下鴉雀無聲。
俊逸的少年郎掛著溫和的笑容，身著銀白色皇衣，風度翩翩，旁有佳人相隨，張韻寒白衣勝雪，仿若不食煙火的仙子，輕輕地挽著姜聖的手臂，漫步在其身旁。
後有月遙星緊跟，無暇無垢，純凈無比，不沾染絲毫塵埃，亦楚楚動人，引人眼球。
所有人為之注目，仿若此刻天地間只剩下姜聖所在綻放出芒光，他成為整個世界的焦與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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