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痛苦嗎
「啊,將軍你好壞,怎麼可以這樣……」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寺廟裡做這等羞恥的事情,真是不要臉,寧雪飛嘖嘖搖頭后隨即轉身離開,她發誓,下次再也不要走到寺廟偏僻的地方,指不定還會撞見什麼奇怪的事情。
「你這個小妖精,怎麼,只有那個皇帝才可以碰是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心裡只有你的。」寧雪飛的腿像是被人定住,無法動彈,天吶她到底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寧雪飛只知道大將軍是站在太子那個陣營的,和皇後有往來正常,寧雪飛忽然想起之前的宮宴,皇后和大將軍眉來眼去,原來早就有了姦情。
看他們兩個人如膠似漆,做這種事情絕對不是第一次,在宮中是怕被發現,所以才偷偷到寺廟中來。皇后時常會以祈福的名義來寺廟中小住幾日,還讓人安排了最清凈的院子,原來是打這些如意算盤。
「都一個早上了,怎麼?還不滿足?」雖然看不見兩個人在裡面幹什麼,聽他們之間的對話寧雪飛可以想像的到。
看來兩個人是奮戰了大半天,真是「厲害」,寧雪飛忽然邪邪一笑,終於抓到皇后的把柄,她可沒有聽牆根的喜好,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就行,自己還是快些離開這裡。
在房間里的兩人並沒有注意窗外已經離開的寧雪飛,皇后赤裸著身子躺在大將軍的懷裡,衣服散落了一地,房裡的布置不華麗,很是樸素,不過對他們來說,只要有一張床榻就夠了。
「想要滿足我,還得看你的本事呢。我們在宮中不得經常見面,真恨不得整日與你待在一起。」
大將軍給皇后的熾熱是皇帝所沒有的,皇帝每次來她的寢宮,都是被太后逼的無奈,碰她都是不情不願,不然她怎麼可能只有太子!
「若是本將軍可以把你娶進家門該多好,不過……誰說不能夠滿足你,我們,可是還有大半天的時間。」大將軍翻身把皇后壓在身下,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哎呀,你好壞……」皇后的聲音先是嬌嗔,再后變成易碎的呻吟,讓人不禁面紅耳赤……
睿王病倒的消息傳到宮中,皇帝立即叫了御醫一同前往睿王的府邸,琉王被李承乾好說歹說的勸回去。
睿王府的事情本來就很多,琉王在天牢中待的時間太長,身體格外虛弱,必須儘快回府中去修養,不然他病倒的話王爺知道又得擔心。
琉王說不過李承乾只好回琉王府去。「陛下,王爺是氣急攻心加上寒氣侵體,這才暈了過去,王爺最近心緒雜亂才會如此,只要讓他靜下心來就可以慢慢好起來,只不過……」
睿王昨晚幾乎在冰室里待了一個晚上,別說正常人,就算是習武之人在裡面待了那麼長時間絕對會病倒。
寧雪飛坐在一邊,聽著太醫說的話只是閉著眼,人送回來的時候她就已替睿王把過脈,他心緒太雜亂,加上不好好休息導致。
「只不過什麼?」皇帝心急的問道。太醫支支吾吾半天,才面色為難的開口:「其實最主要的還是王爺的心病,乾陵公主這個坎如果王爺跨不過去,也許……也許就醒不過來。」
乾陵的事情給睿王的打擊太大,現實中的事務總是殘忍的把你傷的遍體鱗傷,扛的過去萬事大吉,扛不過去,就是睿王現在的狀況,沒有辦法。
睿王是皇帝的心頭肉,如果不確定太醫自然不會亂說,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他還有一家老小,可捨不得就這麼丟了小命。
乾陵的死睿王下意識里對這件事產生抗拒,就算把自己封鎖起來都不願意去接受這個事實,如此一來事情就有些麻煩。
「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讓他醒來?」皇帝懷著希望的看向御醫,睿王是他此生最在意的人,睿王絕對不能有事,他已經欠了這個孩子太多。
御醫為難的搖搖頭,要是有辦法他早就說出來,他何嘗不想可以讓睿王醒過來,那時可是大功一件,還怕皇帝不給自己更高的官職。
從寺廟回來后寧雪飛得知睿王昏迷不醒的消息,匆匆忙忙的趕回來,卻被皇帝搶先一步。
曾經她對皇帝沒什麼意見,覺得做人都有難處,更何況是皇帝,總有太多由不得自己的地方。
久而久之,隨著皇帝的所作所為,寧雪飛發現不是皇帝身不由己,而是他太過懦弱,遇事只會退縮,再大的困難,對於他來說唯獨只有通過犧牲的方式,才能夠跨過那個坎。
全然沒有意識到,他的每一次退步,只會讓自己在坑裡越陷越深,事到如今他已無法再從深坑中出來。
坐在一邊的寧雪飛沒有開口,皇帝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似的後退了幾步,寧雪飛不屑的別過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皇后和太子算計陷害睿王的時候,皇帝假若站出來替睿王說一句話而不是犧牲睿王和乾陵,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現在才來哭訴,寧雪飛只能說活該。
只苦了兩個無辜的孩子,為人父母,換作是寧雪飛,為了自己的親人以及愛人,尤其是自己的孩子,她可以放棄所有東西。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在太子以及皇帝的身上被表現的淋漓盡致,太子如果做好他自己,就以他的家族以及支持他的人,皇帝斷然不會另立太子。
如果皇帝始終保持自己的立場,不做任何退縮,睿王何以被逼至此,太子他們不會如此猖狂。
要是皇帝失魂落魄的在一邊坐下來,瞥見寧雪飛后忽然站起來走向她。
抓住寧雪飛的肩膀晃著道:「你不是她的女兒嗎?你的醫術很厲害對不對,他是你的夫君,就算你不願意把藥方交出來,至少救救睿兒啊。」
寧雪飛在心裡冷冷一笑,皇帝怎麼到這個關頭還想著藥方的人,在他的眼裡難道自己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嗎?
就憑他們這個態度,別說寧雪飛沒有,就是手頭上真的有母親當年留下來的藥方,她也絕不會交到皇帝的手裡。憑什麼?
皇帝是他什麼人,她為何要把珍貴的藥方雙手奉上,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以為自己是皇帝,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如果睿王不是寧雪飛的夫君,並且自己喜歡他的話,寧雪飛肯定自己今日絕對不會出現在睿王府,看都不會看他們一眼。
「陛下真是太看得起兒臣,兒臣雖略懂醫術,難道陛下沒有聽過心病還需心藥醫?兒臣不是死去的聖主,做不了什麼,除非睿王能夠自己醒過來,不然兒臣無能為力。」
逃避現實,是很多人都會採用的方法,當他們受到很大的刺激,短時間內無法承受的打擊之後,他們在開始下意識的迴避這個問題。
多少人曾經因為心病而喪命,素書如果治療的時間再晚一些,寧雪飛就是擁有華佗的醫術,都回天乏術。
讓睿王醒過來的方法,寧雪飛有,雖然讓他醒過來忍受痛苦,還不如讓他沉睡,可太多的事情他需要去弄明白。
就此沉睡過去,才是他真正的遺憾,以毒攻毒的法子陰狠,以當下的形勢他們別無選擇。
「恕兒臣無禮,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種下什麼因,最終得到的就會是什麼果,相信這點陛下比兒臣還清楚。」
李承乾提心弔膽的看著寧雪飛,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皇帝發怒起來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寧雪飛可不擔心,她就斷定皇帝不會對她做什麼,睿王沒了一個乾陵,可不能再沒了她,有時有恃無恐,比手中的位高權重更加好用。
皇帝恍然若失的鬆開寧雪飛,是啊,都是他一手促成了今日的局面,還有什麼好說的,假若在皇后他們對睿王下手時,他果斷的站出來保護睿王,而不是因為害怕有損設計而瑟縮在龍椅上。
睿王多次向他求救過,乾陵亦是,淑妃死時不斷的哀求他,一定要保護好兩個孩子,他點頭,卻沒有做到自己本應該做的事情。
皇帝離開前,問乾陵的身體放在哪裡,他想去看看,寧雪飛說不知道,睿王的安排她不過問。
人活著的時候皇帝不知道珍惜,現在人不在了,在這裡哀哀凄凄一副我多可憐,多為我死去的女兒心痛的樣子,寧雪飛完全不為之所動。
如果不因為他是皇帝,寧雪飛真想送他兩個字:「活該!」
這種人就活該痛苦著掙扎著,不值得他人同情,他的痛苦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皇帝最後沒說什麼,坐著轎攆回宮去了。
皇帝走後,寧雪飛獨自一人去了冰室。寒玉棺已經打造好,沒有鑲金戴銀,但是玉棺上雕刻著的花紋非常精緻,寒玉棺是半透明的。
看不太清楚玉棺上的圖紋,遠遠的看去,依稀可以看出是鳳凰花的圖樣,似是分開的,卻又都連在一起,簡簡單單,卻精美絕倫,可見下了不少的心思。
透過寒玉棺可依稀看見乾陵精美的妝容,說來自己還沒有見乾陵上妝的樣子。
因為常年在邊關待著,絕大多數的時候素顏朝天,不過她的容貌很好,就算不塗這些,同樣有自己與眾不同的美。
「乾陵啊,素日里你的鬼點子最多,我們兩個出身不同,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來的時候,比親姐妹的話還要多。」
以前的日子真是讓人懷念,還記得乾陵初次要求見她的時候,被素未謀面的公主召見,寧雪飛簡直受寵若驚,那時的她對乾陵充滿了好奇。
沒有見乾陵的時候,寧雪飛就在想乾陵會是怎樣的一位女子,怎樣的呢?見面的時候說不上來。
終歸是頭回見面,雙方都有些疏遠對方,尤其是那時候寧雪飛的提防心很重,何況乾陵是以公主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讓她不得不防。
在後來的交流中,她們慢慢的意識到,兩個人簡直相見恨晚,能天南地北的說許多他人無法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