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聽到南叔的保證,這依貴嬪就跟打了雞血似地,突然挺直了腰板兒,指著我有些激動的說道:“昨日臣妾就是喝了皇後娘娘送來的紫米燕窩粥才腹瀉不止的,情藥定也是她給臣妾下的。”
我愣愣的看著依貴嬪指著我的那顫抖的食指,這……依貴嬪,果然是一朵不畏強權的奇葩,惹我,老娘我弄不死你——本宮繼續悠閑的品著茶,開玩笑這可是天琴的極品茶葉,老娘就這麽一個高雅愛好了。
撲通一聲,依貴嬪就跪在了我跟南叔麵前。我轉頭看向幕天南,兩人相視一笑,笑而不語——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先姑且看看她接下來還有什麽猴戲要耍給我們看吧。
“其實……其實臣妾覺得這件事不能怪皇後娘娘,畢竟娘娘大婚之日,臣妾在皇後宮中侍寢。的確是讓皇後娘娘蒙受了莫大的侮辱,娘娘心有不甘對臣妾打擊報複,自然也是在所難免的。隻是……臣妾知道娘娘不是故意的,請皇上不要責罰娘娘。臣妾受了委屈就受了,可是娘娘可是太後娘娘的心頭肉,可是萬萬受不得委屈的。”
“哦?聽依貴嬪的意思,是本宮送去的紫米燕窩粥有問題了。依貴嬪是說是本宮下的藥咯?”
“……”
“喲,貴嬪姐姐怎麽不說話了呢?照貴嬪姐姐的意思不就是說本宮送去的紫米燕窩有問題嗎?可是,依貴嬪啊,我說這同一鍋子裏熬出來的紫米燕窩,本宮可是給皇上也送去了一份啊。我倒是不明白了,為何這皇上喝了沒事兒,單單就貴嬪姐姐你有事呢?莫不是……貴嬪姐姐這身子,比皇上的還要金貴了去?”
我站起身來,慢慢的逼近跪著的依貴嬪,半躬下身用食指勾起她那“不勝惶恐”的小臉蛋狠狠的說道。
喲嘖嘖,真好玩兒,我轉過頭對著幕天南咧大了嘴巴,學著依貴嬪的表情憋死了勁兒擠眉弄眼。然後再對著他拋了一個深深的媚眼:小子,該你上場了!
“臣……臣,臣妾請皇上明鑒,臣妾不是這個意思的,臣妾懇請皇上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皇後娘娘必然是隻在送去給臣妾的那碗燕窩中下了藥,如今卻還要在皇上麵前惡人先告狀,對臣妾惡言相向。嗚嗚……”
成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是沒話說了。事兒的確是我做的,但是老娘就是沒種認,就怎麽滴了吧。
我漂亮的一轉身鳥都不鳥還在地上梨花帶雨演著苦情戲的依貴嬪,又一屁股坐回了軟榻之上悠閑的品起了我的極品茶來,非常淡定的靜靜看著她哭。
“皇上……”瞅著我沒話可說的依貴嬪,突然來了個爆發力極強的彈跳。直接從一米開外的地上蹦到了幕天南的腿上,發嗲的衝著幕天南哭訴著,“皇上,依兒本想著這事兒是依兒不對在先,讓皇後娘娘在大婚之夜便蒙了羞。皇後娘娘想要怎麽處罰依兒,依兒也甘願認罰。可是沒想到,沒想到……嗚嗚,皇後娘娘竟然要這般侮辱依兒,皇上,您要為依兒做主啊。”
“噗……”我強忍住想吐的欲望,不停的拍搭著自己的胸脯,斜眼看著被我驚嚇到的兩人,抱歉的笑笑說道:“不好意思啊,從小就這個習慣,東西不好浪費的,隻好吐出來了再給咽下去了。”
看著依貴嬪、幕天南以及眾宮人聽聞後惡心無比強忍住吐的表情,我滿意的點頭微笑著:節儉是個好作風!
我趕緊的給幕天南使了眼色,他不著痕跡的將粘吧在腿上的依貴嬪抖吧下去了,麵帶些許厭惡的瞅了她一眼之後,朝著我義正言辭的說道:“皇後,今兒個依貴嬪是讓朕為她主持公道的。那朕問你,昨兒個那瀉藥和情藥是你下的嗎?”
“回皇上的話,不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做人沒種就是妙!
“依貴嬪你聽見了嗎?皇後說不是她,也許是你自己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這事兒就這麽算了,你先回去養病吧。”
“可皇上……”依貴嬪不解的看了看皇上,再忿恨的看了看我。估計還沒明白過來為何皇上會僅憑我的一麵之詞,便不予追究我這他從小便厭惡的皇後,轉而將她這位千嬌百媚受盡皇寵的美嬌娘置之不顧。“臣妾……遵命!”
看著依貴嬪帶著無限委屈落寞離去的背影,我真覺得……自作孽不可活啊。
“說吧皇上,今兒是哪兒沒想通要幫我了,要說這大婚之夜真正讓我出醜可是您啊。”迎上幕天南那饒有興趣而又略帶探究的眼神,我雲淡風輕的淺笑道。
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啊,我說過我最怕跟這慕家二位兄弟獨處:況且現在這個比昨天那個還要難纏。
“你怕我?”避重就輕答非所問,他帶著一臉好笑的表情看著我,丫丫的,鬼才不怕你好不啦!
“怕。”做人要厚道,我是老實人。
“言兒,為什麽朕覺得你變了呢,變得跟以前太不一樣了。可是一個人,怎麽會在短短的幾年之間就有如此之大的變化呢?你,到底還是朕認識的那個整天粘著朕不放、讓朕厭惡至極的那個林韶言嗎?”
他突然之間淩厲的眼神盯的我心裏直發虛——假的就是假的,裝的再怎麽像也是個裝逼的。靠!老娘我要錢沒有,要人有一個,豁出去了。
“我當然不是,皇上,我林韶言現在根本就不喜歡您。小時候的對您敬仰那也是小時候的事兒,您又何必那麽死心眼兒認一輩子啊。合著您也是這麽大的人了,拘泥於一些過去的往事中總是不好的。所以啊,您也別見兒天的想著法兒的捉弄我、讓我出醜了,我林韶言臉皮厚,不怕丟人。再說了,您有那閑工夫還是想想怎麽去慰藉您那滿皇宮的後妃吧。您呢,就讓我自己個兒在這深宮中自生自滅,母儀天下去吧,您看這事兒成不?”
我猜你丫的聽完我的話就該是這個震驚中帶著探究,探究下藏著嗤笑的鬼表情。這是一個演員橫行、在官場中提著腦袋討飯吃的年代,眼前這個人還好巧不巧的提著全天下人的腦袋——自然也包括我的。
開玩笑,這個人依然超脫到不是僅僅用腹黑一詞就打發掉的——我覺得他根本就是連臉都是黑的。我沒事兒幹嘛招惹他,我又不是依貴嬪。隻不過敬仰韓信將軍背水一戰,以一當十的勇氣,今兒不才搬來效仿一下,目的隻不過是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罷了。
“有趣有趣,朕突然覺得皇後很特別,不知皇後可敢跟朕賭一把?”
“賭你個鬼啊賭,老娘沒錢跟你賭。”我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傲嬌的幕天南:您老人家到底還有多少不良嗜好沒拿出來給我展示?
“非也非也,咱們不賭錢。”幕天南胸有成竹的看著我說道。滾,不賭錢?難不成你還想玩什麽賭心、偷心的把戲?“咱們就賭你的心,我賭你三月之內必將你心輸於我手,再度對我愛的死心塌地,不知……言兒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