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依皇上之見，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麽才好呢？”
恩哼，這個話題很猥瑣哦，我一臉媚笑的看著他。慕天南一個明顯的寒噤往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之後又麵帶訕訕的笑慢慢向我靠近。
在他離我不到十公分距離的時候，我伸手適時的製止了他。半個臂長的距離擋在我們之間，他滿臉通紅麵帶不解的看著我。嗯，看來我無恥的舉動又成功的讓皇上YY了。最近雖然有所收斂，決定不再使用暴力而是動用自己的大腦。不過，那股子裏的賤，依然無法掩飾啊。
“皇上，小女子還有一事不明了，敢請教皇上您想今後究竟打算怎麽處置小女子呢？”
養女深閨中，日日來相伴？這種想法口味會不會稍稍的顯得重了點兒呢，您說呢，皇上？!
我目光如炬，連我自己都感到那亮晶晶水滴滴的雙眼在看著他閃閃放光。那一種純情似嬌的情態，這一刻終於被我成功的感悟出，捕捉到，演繹出了。我在通往影後的路上，又邁出了曆史性的一大步。
“這個……言兒你是怎麽想的呢。”皇上將我一把攬入懷中，冰涼的指尖抬起我的下顎，我直直的看著他的深情目光：很想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不過軍師以曆史的教訓的告訴我，小不忍則亂大謀。
以退為進步步誘導，我知道應該怎麽樣為自己謀出路了——愛人，不是應該先要學會怎麽樣愛自己最好麽。我想先愛愛自己，再說今後的出路吧，畢竟老天這一次沒有取走我的性命。九死一生，我相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
“皇上不如去跟千媽媽說不讓我接別的客人了吧，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我相信皇上也是不希望言兒再受到傷害的，既然這樣就不要再做傷害我，也同樣傷害自己的事情了吧。”
誰說我不會撒嬌賣乖？我告訴你們這些沒有原則性的人，老娘情商當年測出來是全班最高，隻是平日裏懶得拿出來擺弄罷了。我成日裏裝瘋賣傻的，你們就以為我真傻麽？我去，老虎不發威，你們還真把我當HELLO KITTY，無嘴貓仔了麽？難道真以為本姑娘隻會插科打諢，尋事打架了麽？
“至於住的地方麽，言兒剛剛魯莽接下麵紗斷了自己後路，自然已經不可能再進宮了。言兒也不再想進宮了，所以言兒覺著還是住在這煙雨閣中活的自在些，皇上政務繁忙，偶爾過來看看言兒便好。”
最好永遠別來。讓我自生自滅吧。
“嗯，不錯，就依你所說這麽做吧。”
慕天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臉上可滿意了，還抱著我猛親了一口呢。隻是突然間便翻臉不認人，話鋒一轉，淩厲的質問道：“你什麽時候也學的這麽乖了？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接下麵紗來的後果，那你也應該知曉外邊坐著的天翔和竇肖然，自然會在之後的日子中有所行動了。最近一段時間你還是就乖乖的呆在你的湖心閣中不要出來，我也會吩咐鍾力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接觸到你的。言兒，到時候如若有什麽遺漏讓他們中人僥幸能夠見到你的話，你應該知道怎麽說才是。”
“自然是知道的。念安隻是這煙雨閣新近的姑娘，自然不認識什麽敬德皇後的。念安當然會乖乖呆在自己的閣子中，做該做的事情，說該說的話。”
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
我，真是變得連我自己也不認得了。若說真是環境造人麽，我隻單單來了這煙雨閣兩天，怎就沾染了一身的煙花之氣。像是常年混跡於青樓的女子一般，江湖氣十足。又或者是，本來姑娘我本身就潛質好，根子深，真是做這塊兒的料呢？！
慕天南永遠不會在煙雨閣過夜，這不是好事麽。上一次不愉快甚至可以說是煎熬的慘痛經曆還曆曆在目，若有可能，我還是希望後半輩子再也不要發生類似的事情了。完全感受不到傳說中的美好，除了疼痛，便是屈辱，末了，還要留下滿身的傷痕留待我整日慢慢品味。
我很閑的。
於是，煙雨閣中便有了一個專門負責在坊間搜羅消息的女子，她的名字，叫做小蒙。
“姑娘，外邊都傳開了，說是著煙雨閣新來的姑娘念安是一個絕色傾城的奇女子。雖然出自青樓，卻冰清玉潔，纖塵不染，恰似那下凡的仙女。”
我“噗”的一口噴出了茶水，表示謠言真是個好東西。群眾的輿論家，想要將你塑造成什麽，都是一件隨心所欲的事情。
小蒙看我嗆到流口水趕緊過來幫我拍背，一臉崇拜的眼神將我看著。真是奇怪啊，當年在宮中我是多麽期望紫嫣妞妞能夠對我露出稍稍的一點點崇拜之意啊。可是她隻崇拜我那個姑奶奶老太婆，連正眼都不屑奢侈給我一個啊。如今，我是多麽希望低調的活在我的小閣子中，處心積慮，韜光養晦，等待時機，逃跑啊。
可是，民眾的願望是不可逆的。我一下子成為了這京城中最大的新聞，到了任何一個地方總能聽到議論之聲。雖然見過我的群眾事實上是少之又少，不過每一個人都說的好像親眼見過我似的。
這件事情神秘的地方，除了驚豔的登台，神秘的麵紗之外。更值得人們津津樂道的其實是剛剛立了頭功的左將軍李天翔，同武林盟主竇肖然竟都為了這個青樓女子一擲千金的瘋狂之舉。更有意思的是，當日真正拔得頭籌的，不是他們二人中的任何一位。而是一個不曾露麵的神秘人，那一日之後念安姑娘便深居煙雨閣，不再見人了。他們都說，這個女子長相酷似已故的皇後林韶言。
當然，後邊這一句是我真正樂意聽到了，這些傳言最好越傳越遠，傳的越遠越好，能傳到雪域去更好。慕天安馬不停蹄的奔過來救我更好，這樣我就不用處心積慮等待時間，跋山涉水曆經千辛萬苦去找他了。
“姑娘您可真是厲害啊，在跟著姑娘之前小蒙都是跟著一些不太受寵的姑娘。這一次，小蒙可算是跟了一個厲害的主子，出去也能跟小桃小紅她們炫耀了。”
我靠！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老祖宗們的話真是精辟到字了。我看著小蒙語重心長的教育了她一番，為這樣一個青春期的迷途少女上了生動的一課。最後還細心的為她披上了我的小棉被，這樣，她睡著的時候就不會著涼了。
“哎！好無聊啊，這種日子，究竟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我再一次站在了美人靠上，低頭看著幾天前自己才跳下去的地方。命運還真是會跟我開玩笑。
前幾天還對生活放棄了希望的我，如今卻忽然間小宇宙爆發，各種成熟，逃離魔窟，重獲自由成了我人生最高的理想。
“在下隻見姑娘那一日在台上的風華絕代，傾國傾城，卻不想如今能有幸見到一副小女兒的情態。真是妙哉妙哉。”
竇肖然啊，我還道是誰呢，我笑眯眯的看著他行了一個禮。
“念安見過竇盟主，謝過竇盟主當日一擲千金才能有念安今日的紅火啊。”
“啪啪”竇肖然拍手稱快，翩然立於不遠處的樓頂上。我看了看天氣，好想知道他站在上麵不曬的慌麽？！
“姑娘難道不問問竇某此次前往相見究竟所為何事嗎？”
“竇盟主要是想說，念安若是不問，竇盟主自然也會如實相告；可若是竇盟主不願意說，想必就算是念安問過了，竇盟主也是會隻字不提的吧。說與不說全在於公子您，又與念安有何相幹呢？”
有沒有覺得我很有文化？！我也覺得現在越來越像一個青樓女子一般，附庸風雅，舞文弄墨。時不時的還喜歡在二樓的涼台上撫琴弄曲，收盡了周邊樓盤的關注度。仿佛一夜之間，在這裏找到了歸屬感。所以，我覺得我將來若要開店的話，可以首選考慮開一家高級會所。
“姑娘果真是個痛快人，如此到顯得竇某太過矯情了。實不相瞞，姑娘實在是太像竇某的一位故人，竇某此次前來，其實是想知道姑娘的身世背景的。”
我笑了笑，告訴竇某我聽聞了坊間有關於我的傳聞，我知道他口中所說的故人究竟是何人。隻不過，我的確並非是他想的那個人，我生在小山村長在紅旗下，趕上了改革開放的好時候——不好意思，說嗨了沒收住。
竇肖然黯然卻又毫不驚訝的表情，配著傷感的台詞：“哎，竇某早該想到是這樣。當日裏，明明是親眼看到她被下葬的，又怎會死而複生呢。隻是姑娘，著實同她長的太過相像了，竇某冒犯了，還望姑娘不要見怪才好。”
“公子如果不嫌棄的話，何不進來念安的小築喝一杯茶，為我講講公子同您的這位故人的往事呢？”
我瞬間變身治愈係知心姐姐，將竇肖然將信將疑的騙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