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皇後有請
一路上小二和小正太兩人有說有笑的,溜達著就回了東宮。還沒等屁股坐熱呢,外邊寶兒慌慌張張的便跑了進來,然後就激動的說皇后那邊派人來了,要李小二去立政殿拜見。
小二倒沒有感到意外,按時間看,也應該來了。李承乾也起身說自己也要過去請安的,正好一起去。
小二讓狗兒回承恩殿取了點兒東西,跟著李承乾再次出發前往立政殿。
剛一進殿中,便有小內監過來引著李承乾往後邊去了,說是娘娘吩咐的。小正太朝著李小二同志擠眉弄眼的,那意思絕對是自求多福。
小二就當沒看到,低垂著眼睛,一本正經的站在那裡,不了解小二性格的,還真的以為他一直是個恪守禮儀的好人呢。
李承乾一走,小二便被引著去了偏殿,長孫皇后就在那裡等著他呢。
「小子李小二見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進來小二哥就用眼角瞟見長孫正襟坐在前邊,便抱拳行禮。
「恩,你來了。」長孫捎帶威嚴又不失優雅的應了一聲就沒下文了,小二等了半天叫他站直的話語,卻一直沒聽到。
這是下馬威?還是殺威棒啊?小二有些納悶兒,自己沒得罪這位女強人啊,咋好像跟自己過不去啊!
又瞟了一眼,正好撞上長孫的目光,小二趕緊低頭,哪知已經遲了。
「哼,長本事了,才進宮兩天就不安生了,學會攛掇著本宮的兒子們出去打架了,欺負的還是本宮的侄子,不簡單吶!」女強人張嘴就是一頂帽子扣了下來。
恍然大悟,原來是長孫沖那個傢伙告狀了,這才想到人家和皇后是一家人。
「娘娘,您現在的身子不適合動氣,且聽小二說說昨日的情形。」小二不知為什麼並沒有因為惡人先告狀而生氣,慢條斯理的和女強人說著話。
長孫冷笑了一笑道:「好,本宮倒要聽聽你是怎麼說的。」
小二也不管許多了,自己站直了身子就把昨日的事情訴說了一遍,最後結語是:「小子也知道得罪了長孫沖就等於得罪了長孫僕射,更加知道這樣一來也會讓陛下和娘娘為難。但小子還是選擇了那樣做,其實也是為了陛下和娘娘考慮的。」
「長孫沖是娘娘的侄子,這是人所共知的,他在外邊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有心人看在眼中的。往小了說,他做的事情可能影響到他自己的名聲,往大了說,他可是代表著皇家的臉面,小子不能叫他在外邊丟了陛下和娘娘的人啊!」
小二說的很動情,最後竟然頗為激動,看到長孫連連咋舌,這小子這張嘴還真能白活,說的還真占理。
其實長孫也知道事情的實情,只是心裡彆扭,自己家的侄子在外邊不敢說是橫著走,起碼也不是個被欺負的主兒。可下面的內監打聽回來的消息,長孫沖居然被小二逼得無路可退,生生低頭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實情。
大概從古至今家長都有護犢子這種情懷,不管自家孩子做了多麼不可饒恕的實情,只要稍稍受點兒委屈,心裡就不舒服。
雖然也知道是長孫沖挑事兒,但皇后還是覺得有必要敲打一下李小二,不能叫他這麼囂張。另外讓小二住在宮中就是為了自己治病方便,這小子居然連著兩天都沒有過來看病,這是把主要的事情忘記了?這得提醒。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李二私下答應小二做她的義子,這是昨天的事情,到了今晚李小二都沒說開這裡表示一下感謝,或者來問安,這傢伙難道覺得這個皇后的義子當得理所當然還是根本就沒當回事兒啊!
急於幾個原因湊在一起了,長孫皇后覺得應該把李小二叫來敲打敲打了,這傢伙太自由散漫了,其實這也正是李二收他當義子的意思。
小二還未弱冠,性子還有些跳脫,得有人管管。再加上這傢伙倒是真的有些歪聰明,小腦筋,還算不錯,李二也想收為己用,卻又礙於小二身份至今還是個迷,他也不敢輕易就賦予重任,只好藉由長孫的手來牢牢抓住這個有著人才潛力的傢伙。
李二管外朝,長孫管後宮,大大小小未成年的皇子皇女們全都歸長孫皇后管著,多一個李小二沒什麼影響。
小二說完了,站在那裡低眼看著地,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反正皇后叫了他兩聲這傢伙居然沒有反應。
長孫被氣笑了,這大概是第一個來了立政殿後敢無視她存在的傢伙了。
一邊的內監趕緊大聲叫了一次,這次將小二哥的思緒拉了回來,雙眼茫然的抬頭看看,彷彿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一般。
「怎麼,難道剛剛只是你的身子來到這裡,心還沒到?」皇后被小二的傻樣兒又逗樂了,調侃了一句。
「娘娘,小子在想,兩日沒見娘娘,怎麼感覺娘娘的氣色狀態好像比之前見到的好多了,小子百思不解,到底是什麼原因,難道娘娘每天都堅持聯繫太極拳嗎?」李小二總有把話語權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超凡水平,簡單一句話就化解了剛剛的尷尬。
果然長孫一聽說到這個,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道:「恩,你說的沒錯,本宮也覺得這兩日身子好像舒服了許多,特別是胸悶減少了許多,夜裡睡覺也能安穩些了。倒是那套拳法確實不錯啊,你剛剛叫它太極拳?」
李小二眼珠一轉便隨口道:「其實那套拳法本身就沒有什麼名字的,只不過小子那日在太極殿為陛下和娘娘演示了一番。太極殿的雄宏讓小子從中領悟到不少真諦,小子斗膽就取名叫太極拳,意為是陛下和娘娘賜予了拳法新的真諦。」
聽聽人家這馬屁拍到,不著痕迹,不動聲色,卻已經達到了想要的效果,這就是無招勝有招的境界。
「恩,說的不錯,本宮也確實覺得太極拳這個名字非常好。」來了這麼久,終於聽到長孫第一次誇獎了,還是誇獎了一套拳法,小二也不打算再有別的奢望了。
「好了,本宮叫你來就是問問你,本宮這病你打算什麼時候來治啊!」長孫話題一轉,又問起了這件事情。
小二早有準備,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本子,雙手遞給旁邊的內監道:「娘娘,小子這兩天細細琢磨了一下整個治病的方案,專門寫了一些東西,正準備交給陛下審看呢,今日娘娘召喚,小子就將它帶來了,請娘娘過目。」
其實長孫要的也就是個態度,作為身份尊貴的病人,遇到個這麼沒有時間觀念的醫生,心裡確實不怎麼高興,現在看著李小二並沒有忘記這件事情,當下心情就好了起來,點頭叫內監將小本子送了過來。
打開看了一會兒,就抿嘴笑道:「你還真有點兒歪才啊,這倒是寫的夠全面,怎麼裡面還有要給本宮改造立政殿的意見啊,這和治病有何關係?」
小二不慌不忙的道:「啟稟娘娘,其實關係是很大的。娘娘你的病疾在心,每日睡不安穩,就和這睡覺的環境有關係。一來環境太乾燥,容易引起氣道不暢通,二來,這睡覺舒不舒服直接影響到第二日的精氣神,是治病的大忌,所以小子需要給娘娘改建一下寢宮,為娘娘創造一個安詳舒適的休息環境。」
長孫很滿意,看李小二成日里弔兒郎當的不學無術,可這東西寫的確實仔細,連這麼小的問題都發現了,是該誇誇。
「恩,小二有心了,來,賜座。」長孫一聲令下,內監這才給小二哥搬來了凳子,小二謝過終於坐下了。
「你說說這要如何改造啊,需要多少銀錢和人力,又要耗時多久啊?」長孫還是對自己的病症非常上心的。之前御醫看過後說這種病一把情況下是治不好的,她也就死了心,自從小二說有機會康復,長孫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是個人就怕死,皇后也不例外。
小二笑道:「娘娘其實不必擔心,只是對寢宮做個小小的改動就好,用不了幾日,而且小子這幾日正在準備材料,等準備好的話,大概也就兩日功夫就可以了。至於銀錢也用不了多少,主要還是需要人力。」
聽到花不了多少錢,長孫徹底放心了,只要不花錢的事兒,長孫和李二都是一樣的態度,這兩個王朝的最高統治者確實是被銀子為難的夠嗆。
「那好,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就直接過來說一聲,本宮也好提前做準備。」長孫笑了。
「是,娘娘。」小二也跟著笑了,看來危機暫時解除了。
「你難道就要這樣一直自稱小子嗎?」那知長孫變臉比翻書還快,還沒等小二反應過來,臉色就又變得陰暗了起來。
「啊?」長孫問的太突然,小二猝不及防,直接叫出了聲音。
「啊什麼啊?陛下昨日就和本宮說了,你難道到現在都不改口嗎?」長孫提醒了一下。
小二齜牙咧嘴的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終於知道問題是什麼了,趕緊起身行禮道:「兒臣拜見母后!」
長孫看著他的表情差點兒又沒忍住笑出來,不過還好李小二同志反應還算快,當下就改口了。
「恩,起來吧,記住,以後你就是本宮的兒子了,行事做人一定要有皇家的氣度,如果再叫本宮聽到你在外邊飛揚跋扈,胡作非為了,本宮絕不會放過你的!」長孫在兩人名分確定之後,直接便開始用母后對待兒子的口吻教訓小二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