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秦府酒
李小二此時很聰明的表現出了誠惶誠恐的害怕姿態，低著頭道：「微臣根本就沒有想到那裡，現在想想還真的是有欺君之罪的嫌疑了。」
「只是嫌疑？」李二被小二哥的話氣笑了，倒是真的會避重就輕啊！
「陛下，您是明君，總要聽微臣將話說完之後，才能定微臣的罪吧。」李小二再次耍起了混不吝的脾氣，突然抬起頭看看李二道：「陛下有所不知，秦將軍府中確實是過的可憐。」
說著話，他竟然走到秦瓊身邊道：「秦將軍，麻煩你請坐下來。」
秦瓊莫名其妙的看看李小二，不知道這傢伙又要幹什麼，但看看這件事情是秦懷玉做出來的，看樣子也卻是李小二出的餿主意。反正現在秦家已經和李小二有了瓜葛，那就隨便聽聽他的吧。
小二轉頭看看李二道：「陛下，秦將軍家中人，一日三餐不要說吃的好了，就是吃飽了現在都快成問題了。微臣和懷玉相識以來，雖說沒有來過秦府，但這次來了是親眼看到秦將軍和懷玉他們吃的是什麼飯。」
說著話，小二也不知道從哪裡尋到了一個尖尖的小木棍兒，猛然就朝著秦瓊的左手手掌正中扎了下去。
秦懷玉大驚，想要過來阻止已經遲了，就連秦瓊自己都愣了一下神兒，手中猛然一陣疼痛，微微皺眉看著李小二。
小二微笑道：「秦將軍抱歉，事先沒有跟你打過招呼，就是為了有現在這個效果。」轉頭對李二道：「陛下可能不是太相信微臣說的話，所以微臣不得已出此下策，陛下待會兒可以叫內監去查看一下。」
「查看什麼？這和你扎傷叔寶有何關係？」李二徹底被小二哥弄懵了。
小二笑而不語，看看秦瓊，發現秦瓊猛然就用手捂著胸口，腮幫子開始鼓起來。這時小二才叫秦懷玉：「快去，扶著你父親去找恭桶，秦將軍要吐了。」
秦懷玉也是徹底不知道做什麼了，小二說什麼，他就照辦了。
果然扶著秦瓊過了屏風後邊，沒多久，外邊的人就聽到屏風後秦瓊大聲的嘔吐。這時候李二也知道小二剛才幹嘛了！居然能相處讓秦瓊嘔吐的法子，然後叫內監去查看秦瓊所吐之物，這就能知道秦瓊中午到底吃的是什麼了。
不過李二實在對小二哥這種法子不敢恭維，屋中還擺著一桌子飯呢，大家連一口都沒動過，雖說不好吧，但好歹這也是晚飯了，被李小二這樣一弄，誰還有心思吃飯了。
李二斜眼瞪了一下小二哥，便沒有再說話。
好一會兒，秦懷玉扶著有些虛弱的秦瓊再次出現在外邊。此時李小二才恭敬的給秦瓊施禮道：「剛剛實在是小二不懂事，讓秦將軍受苦了。」
秦瓊沒有說話，微微搖搖頭，意思是不怪李小二。
李小二繼續道：「不過這樣吐上一次，對秦將軍的病情是有好處的。」
李二已經派了內監進去看了，出來后內監臉色非常不好看，還用衣袖偷偷遮著鼻子。
「啟稟陛下，秦將軍中午可能吃的是青菜，除了青菜沒有別的了。」內監說完后，往後退了半步。
李二此時的眼睛落在面前那一桌菜肴上，雖說也沒什麼好東西，但相比起秦瓊吃的飯來說，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他皺著眉頭看看秦瓊問道：「叔寶，朕記得這一年多也賞賜了你不少東西啊，你為何過的如此清苦呢？你還有什麼苦衷嗎？來，跟朕說說看。」
秦瓊剛吐完，身子特別虛，張了兩次嘴都沒有說出聲音來。李二隻好看向秦懷玉道：「來，懷玉，到這裡來，告訴朕，你們家天天都是如此嗎？」
秦懷玉也清楚這是小二哥又幫了他一次，便微微點頭道：「其實從去年我爹回家后，家中的情況就是這樣的了。也不能說頓頓都是青菜，隔三差五的我也會出去打些野味回來大家解饞的。」
這話說的，讓李績房玄齡這些人都有些吃驚了，就算秦瓊再窮也不至於過到這般田地吧。
「懷玉，到底家中還有什麼事情，就算日子不好過，也有陛下發的賞銀和賜的東西啊！」李績看著李二的臉色慢慢變的有些鐵青了，但心李二又要找人發泄，趕緊半個身子當著李二，朝著秦懷玉擠眉弄眼，又問了一遍。
秦懷玉立馬收到，當下哭喪著臉道：「陛下有所不知，本來家中還是有些錢財的，可爹爹知道邊關將士苦寒，現在大唐邊境又不安穩，很多兵士的家都是關中的，家中幼子老母沒有人照看，便將剩餘的錢財和陛下賞賜的東西全都送給將士們的妻兒老母了。」
「懷玉，住口！」秦瓊用儘力氣，猛然間讓秦懷玉閉嘴，說完后又跌坐在椅子上。
李二鐵青的臉色當時就緩和下來了，他以為是那些發放俸祿和上次的官員和內監中飽私囊，連自己手下的將軍們都敢剋扣。
現在聽秦懷玉講出了這些話，心裡也不知道是怎麼想了。
看看秦瓊癱坐在椅子上，哪裡還有一點兒當年叱吒疆場的雄風在，心裡突然酸楚的厲害。
美人遲暮，英雄末路。這是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了。不幸的是秦瓊正值壯年，居然已經到了這樣的時候，讓一幫老兄弟各個都唏噓不已。
又聽到秦瓊這樣的情況下，還惦記著大唐的邊關，惦記著那些為大唐出生入死的將士家屬，不論是李二還是李靖，都有種難言的衝動，憋在胸口。
「李小二！」李二突然大聲的叫道。
李小二自己也沒料到本來是有其他用意的事情，居然因為秦懷玉的一番解釋直接變了味道，他自己也是對秦瓊更加尊敬佩服了。
聽到李二叫他，李小二施禮等著問話。
「朕問你，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叔寶家中的事情了？」李二的眼中充滿了怒火，他不允許有人用這樣的事情來威脅他，甚至用這樣的事情來求得他的同情或者其他什麼事。
小二明白，現在可不是混不吝的時候了，於是非常鄭重的道：「回稟陛下，微臣也是剛剛才從懷玉口中得知，秦將軍居然如此心繫邊關，心繫將士，對秦將軍感佩萬分。請陛下允許微臣給秦將軍賠罪。」
李二沒有說話，仔細看了一下小二的表情，尤為真誠，不似作偽，這才稍稍消了口氣，冷冷的哼了一聲。
李小二走到秦瓊面前恭恭敬敬的朝著秦瓊施了一禮道：「秦將軍，是小侄剛才太冒失了，沒想到這些，害的秦將軍不舒服了。」
起身後又對李二道：「陛下，微臣之所以告訴懷玉如此做，其實是另有目的的。」
李小二知道，現在是該有什麼說什麼的時候了，不然再讓李二猜測下去，耗盡人家的耐心，那他就要大禍臨頭了。
「說！」果然李二一臉怒氣的看著他。
「陛下，其實微臣今日出現在這裡，確實是來為秦將軍治病的。」小二說著走到飯桌前，拿起了一罈子酒，端在李二面前道：「陛下，這就是今日微臣釀出來的高度酒，這是能喝的那部分，還有一部分度數更高的，是專門給秦將軍治病用的，請陛下品嘗。」
李二沒有接過去，身後的內監上來接過酒罈子，從懷裡掏出銀針現在酒中試了一下，看看銀針沒有變黑，點點頭，這才找了一個杯子，倒了些出來，頓時酒氣就彌散開來。
李二眉頭一皺道：「這是你釀的酒？」
小二點點頭，也沒有介面。
「給朕端過來。」李二命令那個內監。
內監趕忙將酒杯端了過來，李二拿起來在鼻子下一聞，頓時刺激的皺皺眉，有放在唇邊試了一口，剛咽下去，整個嗓子和肚子就火辣辣的刺激起來。
好半天才說出了話：「好烈的酒啊！」
小二道：「陛下，如果用烈度來分的話，陛下經常喝的三勒漿只能算低度酒了，度數最多也就十幾度，而微臣釀的這種酒，度數已經達到五十多度了，要是陛下還需要更高度數的話，微臣還能釀出七十多度的高度酒來。」
李二肚子里還是火燒火燎的，實在是第一次喝這麼高度數的酒，皺眉道：「你說這種酒能治了叔寶的病？」
小二搖頭道：「徹底根治是不可能的，不過可以泡一些藥酒，每日少喝些，技能養病，又能解饞，對秦將軍是大有益處的。當然沒有病的人，每日喝些藥酒也是對身體有好處的，所以微臣剛剛給懷玉出主意，主要還是想引起陛下注意的。」
看看李二並沒有說話的意思，小二接著道：「微臣知道，朝中的將軍們大都是跟著陛下征戰沙場的宿將，身上多少會有些舊傷，如果大家都能喝些藥酒的話，對他們的身體是個幫助，另外還能讓他們更加強壯健康些。因此才出了餿主意，還請陛下責罰。」
李績抱拳道：「陛下，末將斗膽也想飲一杯。」
「都自己嘗嘗吧，太烈了，不過，合朕的胃口，確實當男兒喝的酒。」李二揮手叫大家隨意，轉頭問李小二：「這酒可又名字？」
「請陛下賜名！」小二立馬就順桿兒爬了。
李二微閉著眼睛，想了下道：「既然這是你為叔寶治病所釀，那就叫秦府酒吧！」
「謝陛下賜名！」小二了樂呵呵的謝恩。
廢話，釀酒的法子就他和秦懷玉這幾個人知道，以後要是在外邊賣的話，再加上有李二親自賜名這個噱頭，還愁沒錢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