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歷史

  艾麗莎在在場眾人敬畏的目光中將安蓓兒的腦袋放進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急凍樣本盒內。


  好奇寶寶雲子龍湊得近了一點,被艾麗莎眼睛都不轉的淡淡一句:「看啥呀,你以後說不定也有這個待遇……」語氣淡然、溫柔、親切,卻嚇得雲子龍臉色發白的死死捂住脖子……


  「給……給我留個全屍吧,大姐。」


  ……


  「你答應我的事情……」一旁的伊菲麗爾惡狠狠的瞪著艾麗莎,彷彿要吃人一般的說道。


  艾麗莎收拾好了裝備,看了看不遠處的半跪在地上身體兀自抽搐的一馬。


  「這個沒救啰!」欣若拉學著艾麗莎的腔調裝模作樣的說……然後挨了薩摩藍一大栗,痛的直抱著頭。


  「嗯~」艾麗莎發出一聲婉轉悠長的鼻音,在Q17警惕的目光下,毫無顧忌的向著一馬走了過去。


  「嗷」半跪於地的一馬毫無徵兆的拔身而起,如同野獸一般揮舞著爪子。「咔」Q17和安雅手中的槍械同時對準一馬的腦門,其他人也如臨大敵的擺出了戰鬥姿態。然而艾麗莎只是一副不要緊的樣子揮揮手,而一馬也僅僅是揮舞了一下那隻紅色的魔法肢體而已,繼而馬上蜷縮回去,臉色發白,滿頭虛汗,如同瘧疾一般打著顫的看著艾麗莎,牙關緊咬,用了極大的力氣才說出話來,「我我……我……不……不行了……他們……在……我……我……裡面,殺……殺……殺……殺了我!。」


  艾麗莎冷哼一聲,在一馬近似解脫的眼神中,高高抬起了手……


  「啪!」一聲脆響,眾人頓時心驚肉跳、大驚失色。艾麗莎這一巴掌也太突兀了。


  小青年眯著眼睛(因為腫了),抽動著嘴角(因為痛了),好像沒睡醒一樣目光迷離的四下張望(因為被打暈呼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一點點,用發愣的目光傻乎乎的看著艾麗莎……「啪」結果是又挨了一耳光。


  艾麗莎好像女流氓一樣平著聲調,陰陽怪氣的說道,「看什麼看?你再看……」「啪」又是一耳光……「再看……」「啪」……


  這麼一通無來由的巴掌,泥人都要打出火性了。更何況正處於青春叛逆期的一馬了,在最初的昏乎過去之後,總算反應過來的小青年勃然大怒:「奶奶的,幹嘛打人!」同時一拳頭招呼了過去……


  咣,一聲重鎚般的悶響,拿著醫護兵專配,星際時代人族聯邦正版重型能量反應式彈道盾牌,並且加上醫護兵動力鎧甲,自重接近二噸半艾麗莎被一拳擊的咚咚咚退後三步。不過對方也不好受,小青年甩著腌菜條一樣疲軟的手,痛的直叫媽。


  艾麗莎用兩根手指壓低了Q17的槍口,毫不介意的對一馬說道:「感覺好點了嗎?」「好你媽……」怒髮衝冠的一馬當即破口大罵,「想打架嘛?好啊,我可奉陪。」


  「很有精神嘛,看來沒問題了。」


  「什麼……」


  「憤怒比絕望要好。」艾麗莎不冷不熱的說道。


  「一馬!」一旁的伊菲麗爾終於發現了什麼,驚叫道,「你……你沒事了嗎?」


  「事?什麼事?我能有……哎?真……真的……大姐頭,……我……我……」一馬抬起手掌,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驟然明白了,「怎麼會……那……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吸收生命的遺體和頹廢的靈魂,然而反過來,激烈的情感和堅韌的意志則是他們的剋星,不要相信他們在你耳邊的低語,那是他們在試圖瓦解你的力量。」艾麗莎冷哼一聲,拿出一副防毒面具扔了過去,轉身走開,再也不看一馬一眼。一邊走還一邊撅著嘴嘟噥著:「看上去就覺得熱的男人,最討厭了。」


  「一馬,你和安蓓兒怎麼在這裡的,其他人呢?」


  剛剛在托拉拉的指點下半生不熟的戴上防毒面具,一馬就被伊菲麗爾劈頭蓋臉的問道。


  結果自然伊菲麗爾所想到的最壞狀況一樣「也就那麼一刻鐘吧,耳朵里就儘是那些東西說話的聲音,我還好點,其他人就暈乎乎的直往外走,我是盡量攔著他們的,結果那些東西就闖進來了。光是自保還行,不過有那些東西折騰,那幫人又著了魔似的跟著走,我也攔不住了,最後那幫大塊頭就來了,耗了一陣實在打不過,安蓓兒也被抓走了。那時候我腦袋也暈了起來,只是一直想把安蓓兒帶回來才撐下去的……」一口氣說完,一馬接過Q17遞來的水瓶子灌了一大口。


  「所有人都……」伊菲麗爾低著頭,劉海遮住了臉看不見表情,只能看見她頭髮下一口銀牙緊咬,雙拳握的青筋暴起。


  「對……對不起,大姐頭,我……我答應你的,卻什麼都沒做到。」少年低下頭,滿臉羞愧和深深的自責。


  「那兩隻兔子呢?」


  一馬談到這一點頗為憋屈和怨憤:「一開始就沒影了……」


  伊菲麗爾哼哼了一聲,沒有再問下去。


  「那個,大姐頭……」一馬偷眼看了一下正在補給的烏龍山諸人,微微地低下身,裝作把防毒面罩戴正的樣子,壓低聲問道,「這些是什麼人吶?」


  「他們自稱是鋼牙鐵虎傭兵團,我也看到了他們的徽章和傭兵工會的文書拓本,暫時沒發現什麼問題。」伊菲麗爾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而是很平常的這麼說道。


  說到這裡,伊菲麗爾像是想到了什麼,走到正在下達各項布置的Q17身邊,優雅的用指關節敲了敲Q17那身罐頭。


  「茲」一聲,Q17上半身靈活的轉了個方向,強化玻璃面罩下的光頭腦袋看向了他們。大叔謙和有禮的問道:「莉塞麗娜小姐?」


  「很抱歉,克亞齊,之前我說的那些倖存者……已經……全部遇難了。」伊菲麗爾嘆了口氣,有些艱難的說道。


  Q17微微嘆了一口氣,安慰一般的點點頭,轉頭看了看一馬:「所有的?」


  「嗯……」一馬不大高興的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不過我還遇到個人來著,後來就分開了,也不知道……」


  「還有個人?」


  「嗯,安蓓兒抓走的時候,我差點也被抓住,那個人救了我,還告訴我往這邊走」


  不僅是Q17,連伊菲麗爾都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人?」


  「阿拉,我沒看清的說,他的身法很快……」一馬捏著下巴蹙著眉頭回憶道,「身法如電吶,把我帶出來后一下子就沒影了,我只聽到他的聲音,說自己叫村雨!」


  「!」烏龍山的眾人頓時停住了手裡正在做的事情。


  Q17表情凝重的問道「他叫……什麼?」


  「村雨啊。」


  Q17低頭想了想,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回頭繼續忙去了。


  「隊長……」幾個無線電同時打來,以至於造成了佔線。「足夠了,不用多問,村雨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話,這小子就絕對看不見,他是真正的ghost。」Q17深知那位直屬聯邦情報局的頂尖特工的能力,因此頗為自信……或者說頗為無奈的說道,「廢話就不用去問了。」


  村雨如果不準備讓他看見那他就看不見,可村雨又自曝名字……他一定是在暗示什麼,而村雨這個名字基本上在這個世界只有我們這個小隊的人才知道,也就是說,他不是在暗示這個一馬,而是通過這個小青年來暗示我們。而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知道了他的名字的唯一反應……


  冥思中的Q17睜開了雙眼:「他想讓我們繼續追查下去……至少不能離開這個小鎮。」


  貝塔小隊的到來帶來了後援部隊和補給,甚至還帶了一艘經過初步改裝的武裝型鸕鶿號,也算是空中支援了吧……不管怎麼說,45MM四管機炮和蜂巢布局火箭彈還是很有些威懾力的。不過真要說起來,這些裝備本來是和小隊補給一起裝在鸕鶿機腹貨倉里的,然後在阿爾法小隊步行出發以後才由張虎親自外掛在了一號機上面,並且拆除了原本臃腫的貨運掛艙才改裝成的武裝鸕鶿。絕非正式的做法,充其量只是趕鴨子上架,甚至沒有專門的瞄準輔助系統,一切都要靠駕駛員憑手感和心算進行彈道布置。如果不是老張那種變態,Q17是絕不會同意有人開著這樣的貨色晃悠在小隊頭頂的——那樣對小隊的威脅比對敵人造成的威脅還要大。


  四聯裝45MM機炮,58MM多用火箭彈×88,以及熱導空空導彈16枚……當使用這些自行導航兵器的時候,處於其火力掩護下的友軍不能使用火焰噴射器或者站在火堆旁,因為趕工的惡果,這導彈導航計算機極為粗劣,不想被誤傷和連累的話還是不要靠近熱源的比較好,除此之外還有一挺12.7MM機槍,掛在後部艙口,左右射擊視野大概七十五度……改裝后鸕鶿的遠程武器應該這麼多了。恩……遠程武器就那麼多了。


  按理來說,飛行器只要遠程武器就足夠了,不過這架鸕鶿的設計和製造者張虎,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不是能按常理來說的人物,於是,他的專機自然也出位了——機體的三隻起落架加長了結構,加裝了不算太過複雜的傳動裝置和支撐結構后,將指揮信號直接直傳到駕駛艙就連接成了……可以由駕駛員自行操縱機械臂,當然,是很細和裸很實在的好像鐵杆子似的,類似高達鐵球那種的工作用機械臂。出發前給Q17作報告時,Q17還不算太明白,想現在多少回過了點味道,尤其是三隻起落架上竟然還帶著一根劈劈啪啪作響的伸縮電棍。


  「低空飛行,有這東西多少踏實點。」對張虎的回答Q17隻是哼哼一聲,反正是你開飛機,隨便你折騰。而私底下,張虎的念頭在原來的N939原班人馬眼中根本是司馬昭之心,打醬油的都知道——這老貨是在為機體變形機構鋪路,他還念念不忘他的維金戰機。


  補給過程中讓Q17比較糾結的是,伊菲麗爾執意於手裡那把鏈鋸劍,而且拒絕烏龍山提供的任何槍械,當Q17問她時,得到了如此回答:「劍乃榮辱之證明,乃心靈之寄託,乃正義之彰顯,火花先生既然把如此重要的隨身佩劍交予我,我自當不能辜負他的信任,唯他收回或吾等戰死才能讓劍離開我身。至於那些奇技淫巧的飛行道具……」伊菲麗爾微微抬了抬頭,高傲而不屑的一笑,「強弓勁弩,暗箭傷人那是不夠堂堂正正的邪道,騎……任何有正直之心的人都不會用的。」


  一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就連一旁的小青年雲子龍都被忽悠的有些發昏大叫著:「說得好啊」,然後開始卸裝備……隨即被Q17一眼瞪翻:「你脫了裝備就給我滾出隊伍。」雲子龍嘟著嘴滿臉不滿,卻被古月磊狠拍了一肩膀,「正義什麼,你丫精靈不就是拿弓箭起家的么。」雲子龍頓時無語。


  確保補給完成以後,Q17召集艾麗莎和薩摩藍三人聚首,開了個小會。


  「艾麗莎,對於那個冥族,你還知道多少。」對於Q17這樣級別的機槍兵來說,那場一個世紀前的戰爭僅僅是知道名字而已,不知道為什麼,與那場戰爭有關的目擊者,證人,殘骸,記錄等等通通被聯邦那巨大而高效的情報機構抹除了。流傳在公眾間的只剩下隻言片語,以訛傳訛的野史和謠言而已。


  艾麗莎點了下頭:「我以前是聯邦A級軍方科學家,對於那場戰爭的內部機密資料多少接觸了一點,本來我是不能泄露這種程度的機密給你的,不過就現在的情況開來……」


  艾麗莎猶豫了一下,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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