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紅色火焰
傑克跟特克斯製作的筏子很平穩地下了水,兩人手中各拿著特製的長木槳划著筏子往東直行。
「特克斯,『救世主』號質量怎麼樣,它這個名字也不錯吧,哈哈」,傑克調皮地給筏子取了個名字,並吹噓著自己設計的筏子。
特克斯此時正靜靜地揮著槳,悠閑地吹著口哨,聽到傑克在跟自己說話,十分佩服似的點了點頭。而那那隻黑犬——莫里,正昂著頭,立在筏子前面,看著遠處的海面,眼神像個船長樣的嚴肅認真。
傑克確實搞不明白,為什麼昨天臉上還陰雲密布的特克斯,為什麼在突然出現的莫裡面前卻表現得很輕鬆。
他問:「特克斯,莫里是怎麼知道你在這的呢,為什麼又會知道你是被放了出來的?」特克斯神秘地笑了笑,說:「那是因為你不知道莫里的強大。」「我倒願意聽你講講」,傑克對莫里的事情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同時腦子也在想:我要是知道它有無什麼本領,我還會問你嗎。
「救世主」號離海岸越來越遠,再走一點,它就會真正離開這片海灘,進入遠海。陽光大好,照得傑克和特克斯、當然還有莫里的臉上光彩熠熠。
莫里,這隻與眾不同的黑犬,特克斯解釋說,其實它是來自遠古的神獸。傑克聽到這樣的解釋的時候,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
據說一千年前,當塔納雪山積雪融化的時候,首任密蘇國國君費納,在帶來「聖光神獸」之後,決定回塔納雪山祭祀天神,他認為,是雪山中的天神帶給了密蘇國重生的機會,所以虔誠地帶著自己的貼身護衛和他的王子重返塔納雪山,擺設祭壇準備祭祀。
但就在祭祀活動即將開始的時候,雪山表面又突然冒出氣體來,費納卻十分平靜地宣布,祭祀活動照常開始,因為費納覺得,這現象之前曾給他帶來「塔納之靈」拯救了他的國家,現在的出現也是一樣,是天神對他祭祀的行為作出的反應。
然而氣體越噴越多,當費納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山上滾落的石塊砸死了他的大部分護衛,他的兒子也失蹤不見了!
費納一發現自己的唯一子嗣可能會葬身於此,慌亂不已,下令讓護衛去山腳搜尋。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護衛慌亂地在石塊下面找尋的時候,遠處的一堆亂石突然像爆炸一樣四濺到空中,等石頭落定的時候,費納發現自己的兒子毫髮無損地站在了石塊中央,而在他邊上的,是一團紅色的火焰!
那火焰圍聚著,像護盾一樣包裹著他的王子。小王子平靜站在護盾中間。
費納國王十分驚訝,定睛一看,原來爆發這護盾的,是一隻小黑犬,而這黑犬,就是莫里。
對於這隻神犬,費納國王不理解為什麼它會突然出現救了自己的兒子,也不知道它是哪裡來的。
正在疑問的時候,他的兒子拿著脖子上的掛件,這是一直掛在他脖子上的「聖光神獸」掉落的牙齒。小王子說:「父親,這隻狗是雪山裡的,這顆牙齒突然發光的時候,它就出現了」。
老費納驚奇於所發生的一切,他握著這顆尖長的牙齒,對這座雪山從此敬服。
「等等,你說,那顆會發光的牙,是尖長的?」傑克忽然想起加蘭的那個羊角樣的東西,難道是他想錯了?這兩者分明不是一個物件,那個神秘的羊角,又是哪兒來的?特克斯點點頭說:「嗯,尖長的」,然後他便繼續講。
此後,費納把這神犬帶回了密蘇國,一直讓它陪伴著自己的小王子,以後每當小王子出現危機的時候,獸牙都會發光,同時莫里也會及時出現。就這樣,莫里就一直陪著每一任的國君長子,包括「聖光神獸」的那顆牙。
「這麼說,你也有?」傑克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流傳了一千年之久的神物。特克斯伸手從衣領下面拿出掛件,是的,確實是一顆獸牙。傑克相信了這一切,並由衷拜服這神聖的大陸。
「也就是說,當你有危機的時候,莫里就會來到你身旁,幫助你?」傑克問道,「可是,你被關了一年,它怎麼沒過來呢?」特克斯停了一下,說:「因為我是自願的。」
傑克腦中的迷霧漸漸變稀,原來特克斯是自願的。
他說,伽博對密蘇國施以威脅,科倫國王派自己的親生兒子去聖猿國求幫助,但聖猿國堅決不同意交出靈石,於是特克斯就按跟科倫商量好了的,在聖猿國惹禍下獄,並暗中買通內部的人,摸清了聖猿國的地形,繪出了聖猿國的地圖。
「為什麼要繪聖猿國的地圖呢?」傑克不解。
特克斯解釋說:「因為聖猿國地界有塔納雪山的另一個出口。」
原來如此,為什麼當初伽博會用智慧之靈使得猿猴可以獲得比人的智商,就是為了製造假象,迷惑密蘇國,從而用聖猿國的國土把這個秘密蓋住。這樣一來,聖猿國的人並不知情,而秘密卻得以永久深藏,的確是一步重棋!
照這麼說,伽博的密謀,是指向了智慧之靈,而這智慧之靈,是只能由密蘇國國君或者其長子才能獲得的!伽博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掌控智慧之光,他於是在算計,可他不知道到底誰能掌控,科倫便是將計就計!他們兩國的最終目標,一個是塔納雪山,另一個雖然名為保護自己的國家,其實目標也是塔納雪山!
「特克斯,伽博是不是把塔納雪山的最先的出口給封上了」,傑克突然想到了這點,特克斯很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傑克於是把自己的想法分析給特克斯聽,但沒有說出科倫的想法,特克斯聽完不由得開始佩服這個「外地人」了,傑克也不禁自大著自己的分析能力。這推斷能力,確實是很強。
「那,目標就很明確了!我們要在十年之約到來前,趕回密蘇國,找獲得靈石的方法」傑克說。其實傑克不是這麼想的,他想的是,怎麼解開塔納雪山的秘密。伽博那麼大的設計,一定是在等著什麼,十年之約,只不過是以國家毀滅來威脅對方趕在十年到來的時候搶奪智慧之靈,從而有另一個密謀而已。
「吼吼吼!」莫里突然對著遠處的海面發出憤怒的喊叫!
傑克和特克斯還在沉靜在一番推理中時,莫里忽然驚起,對著海面一頓叫。「莫里!」特克斯邊問莫里發現了什麼,邊看著海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傑克站在一旁,也很慌張,他在想著,是不是特克斯所說的鯊魚來了。
遠處的原本尋常的海面忽然從細浪中噴薄出了水泡!這個樣子,以傑克的經驗判斷,一定是不一般的生物。因為加蘭海上從不會有這種奇怪的氣泡。
聯想到加蘭的海面,傑克思維又跳躍了過去,他在想,一定這大陸有某種力量,使得所有周邊的生物都離不開這海域,所以,加蘭的海域,還不會有這樣的怪事或怪物出現。
正在思考的時候,那水泡漸漸變成翻滾的大浪,容不得人思考的那瞬間,海里就騰地越出一隻巨大的鯊魚!這鯊魚體型大得可怕,趕上了一頭幼年鯨魚的大小,渾身皮膚雪白,張著大口,口中列著一排排尖刀一樣的鯊齒,彷彿要一口把他們連同筏子一起吞沒!眼睛,尤其是它的眼睛,是猩紅的!這眼睛,讓傑克想起了當時在河裡見到的「河鯨」,眼睛是如此神似!
「莫里!」特克斯大呼。
莫里在大口即將咬過來的時候,「倏」地在身體四周爆發出一圈火焰,聚成球面,球面呈紅色,包裹著整個筏子。那鯊魚在即將碰到筏子的時候,被這紅罩子一頂,竟然彈飛了!
傑克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這小黑,真的有這樣了不得的靈力!
可事情還沒有完,因為鯊魚不止一隻!筏子周身到處是鯊魚白色的背鰭,目測數量大概有二十隻左右!傑克雖然是從海上過來的,見過了無數兇惡的鯊魚,但像眼前這般如鯨魚大的鯊魚群在他面前,他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嚇得腿軟。
特克斯也是,本來相當自信於莫里能夠抵擋住這條巨型白鯊的攻擊。令人實在想不到的是,來了一群這樣的怪物!
特克斯呼喊莫里:「莫里!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把他們趕走!」不是特克斯軟弱、面對危險只知道坐以待斃,而是,茫茫的大海,他們的筏子在鯊魚群中顯得像一片小小的樹葉樣不堪一擊。那可是如幼鯨一般大小的鯊魚啊!
莫里顯然是第一次在海里遇到敵人,一時間除了繼續讓自己的身體充滿火焰支撐光盾,就沒有別的動作。
「它就只會這樣發光嗎!?」傑克急了,質問特克斯。
特克斯忽然安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對面莫里說:「莫里,現在可以使用它了!對,就現在!」話音未落,莫里身上的光盾就消失了,傑克嚇得一身冷汗:「別啊,鯊魚要攻過來了」!只聽見莫里喉嚨里發出震耳的「嗚嗚」聲,緊接著,莫里渾身又重現紅色的火焰,而且這火焰越聚越大越聚越大,漸漸蓋過了「前進號」!
鯊魚群也蓄勢待發,一個個虎視眈眈,加速地繞著筏子遊動,彷彿下一刻就要衝向傑克他們。同時,莫里周遭的火焰也越發耀眼,只是這火焰傷不了傑克和特克斯,看來應該是不敵對人類的。
情勢越發緊張,下一刻,莫里到底會有什麼應對的方法。傑克緊張地摒住了呼吸,看著變成一團火焰的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