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告別過去
傑克特地給伊亞的墳前插了一束花,希望這朵嬌艷的花能帶給他安穩的睡眠,希望伊亞這顆年輕的心能在聞到花香之後變得沉澱下來。
這個世界太需要和平了,可危險卻隱藏在每個人的身邊,也許昨天還相視而笑,今天就已經陰陽兩隔了。這一點,傑克深有體會,而他也不想再失去誰了,對他來說,每一個生命中遇見的人都很重要,即使是一面之緣而已。
「不知道木拉克人祭奠的習俗是什麼,我只好按照塔納的方法來了。」
特克斯說完,就低下了頭,然後用劍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深深地割了一個傷口,然後讓血不停地流著,灑在伊亞的墳頭。
塔納人覺得,每一個死去之人,都應該被後人銘記,銘記他們過往的一切和曾經的輝煌。說道輝煌,特克斯說不清楚伊亞在過去救過自己多少次,而在那麼多無聊的夜裡,伊亞陪著自己喝了多少酒。
「伊亞,今天忘了帶酒來了,要不然我肯定還要跟你比個高下。哈哈,伊亞,每次我都輸給你,這次,你卻把我贏了……你先去了,為了我們的夢想而死,但你放心,我會替你實現未實現的願望的!伊亞,明天我們就要和格莫人決一死戰了,到時候我相信你一定會看見我們為你、為了木拉克人而拚死搏殺!我在你墳頭髮誓,不將蒙塔若抓到這裡來給你跪下磕頭,我堅決不倒!」
說完,特克斯一劍插在伊亞的墳前,然後雙膝跪地,朝他結結實實地磕了一個頭。
似乎這個時候,每個人都該對伊亞說最後一句話來道別。
傑克也不例外,他也有很多話想對伊亞說,在陪著伊亞的時候,他多數時間都在損他罵他,雖然是無意,但是現在想來,伊亞從來沒發過脾氣倒是很好的。在某些為人處世方面,傑克都覺得自己不如這個小自己幾歲的小夥子,只覺得他太成熟了,太冷靜了,無論是先手殺敵,還是做些別人看上去衝動的事情,他其實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伊亞,我的話,很多,但是現在,看著你我倒覺得不說話才能夠表達我的內心。伊亞,好走,伊雷國王,好走。你們的夢想,我們來實現。」
說完,傑克就把頭轉了過去,但後來想了想,還是轉了過來。
加蘭人祭奠去世的人的方式很簡單,就是把遺體送到木筏上,然後推到海上,讓它隨風飄蕩。生於大海,也該回歸大海。可現在,傑克還是決定學著特克斯的樣子,在墳前插上寧夫劍,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滴落在他的墳前,然後便仰頭轉身,以不讓眼淚流出。
索菲亞和梅拉早已經泣不成聲,對她們來說,這個小弟弟無時無刻不帶給她們歡笑,雖然有時候笑話是冷的,是出於他的天真,但她們還是覺得有他的陪伴真好。
伊亞一生都在殺戮中度過,可他從來不覺得殺戮是多麼友好、或者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即使是依依不捨,但眾人最後還是告別了伊亞和伊雷父子,回到了塔納。
剛入大營,特克斯就叫來傑克,還有手下所有的將領,說道:「明天一早的戰鬥,我希望大家拿出百分之百的戰鬥力出來!」
說道這裡,特克斯有些嗚咽,但還是忍住了,並繼續說道:「我們塔納人,以愛好和平為目標,雖然在這個大陸上,過往曾經有過殺戮和不為人知的恥辱歷史,可是明天,這一切都將重置。明天蒙塔若據說將親自出征,他們的創魔門也已經徹底包圍了我們的彼得大峽谷,我們現在就是籠中之鳥,等待著被屠殺的命運。可是,你們告訴我,是這樣的嗎?」
在特克斯上任之後不久,特克斯其實就已經恢復了丹尼爾的職位,並向他鄭重地道了個歉,而丹尼爾自打回來之後,也兢兢業業,秉公職守,帶領聯合軍打了不少的小規模勝仗。
這一次,特克斯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心腹、愛將,第一個點了名說道:「丹尼爾將軍,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我們被困在這峽谷中,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扭轉戰局?」
丹尼爾卻抱著拳,回答說:「回元帥,沒有辦法。」
特克斯沒有說話,又問道下一個:「艾桑比將軍,你覺得呢?」
回答依然是:「沒有。」
「你呢?」
「沒有。」
特克斯就這麼問遍了三個國家所有的將領,回答都是整整齊齊的「沒有」二字。
然後是傑克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特克斯突然轉過頭問道:「傑克,你來告訴我。」
傑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慢慢說道:「辦法……也不是沒有……但各位將軍的意思,我也不敢冒犯,他們說的是對的,我們現在幾乎沒有辦法扭轉戰局,一旦峽谷大門被打開,我們就是籠中困獸,即使有天大的本領也沒辦法將格莫人擊退。」
「我只想知道你說的辦法是什麼。」特克斯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傑克也馬上坐得直了一些,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也許將軍們是不了解為什麼蒙塔若會這麼自信也這麼強大,但是我可以告訴各位的是,因為一顆從天外飛來的隕石。」
「隕石?」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你在說什麼請問?什麼隕石?」有人問道。
傑克於是解釋道:「大家應該知道什麼是塔納之靈吧?這個我不用多說,我就說大家不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有三顆帶著不一般的力量的隕石,一顆叫鎮魔隕石,就是當初在柯度城,我們從列奇監獄裡面取出的隕石,它有著能夠將凱其薩人的魔法失效的作用,這也牽扯到了另外一顆隕石——引莫隕石。凱其薩人擁有魔法,也許不受這個大陸的歡迎,但他們還是十分無私地將這顆隕石交給了我們,而他們魔法的最初來源,就是這顆隕石。現在,這兩顆隕石都在我們手中,還差最後一顆,而這最後一顆,也是最關鍵的一顆,恰恰就在蒙塔若的手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