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流

  「瞧一瞧，看一看哪！」遠遠的就能聽到那個小女孩的聲音了。


  「嘿，卡妮娜，今天又要幫什麼忙？」馬費奧走到了她的面前。


  「原來是親愛的弗萊先生，今天幫我把這箱蘋果送到後街的一位客人那。呃，讓我看看，門牌號是352。」卡妮娜望了望手中的一張小紙條，隨後用手指了指她一旁的那個木箱。


  「好吧，我走了，祝你今天也有不錯的生意。」馬費奧搬起那個木箱。


  「謝謝，我親愛的弗萊先生。」卡妮娜朝著馬費奧的背影開心的揮了揮手。


  卡妮娜，一位只有14歲的女孩。她在赫頓瑪爾的集市區獨自經營著一家雜貨店，這聽起來實在挺不容易。他的父親和哥哥都是獵人，也就是半年前馬費奧在艾爾文防線所幫助過的那群獵人。前幾天，獵人送了一封信到馬費奧那，拜託他幫助自己的女兒做點事，她年紀還小，為了維持生計實在是不容易。馬費奧自然沒有拒絕，於是上面那一幕在這幾天幾乎是每天都在上演。


  馬費奧搬著那個木箱，在通往後街的大路上緩慢的行走著。他必須小心的不碰到來往的路人，這個時間段正屬於赫頓瑪爾人流的高峰期。如果稍有不注意，那滿箱的水果就會滾落一地，而馬費奧自然是不想讓這種事發生。


  「352……」馬費奧挨家挨戶尋找著那戶主人，搬著木箱的他想要看清楚門上的門牌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木箱幾乎是快要擋住他一半的視線，他實在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需要這麼多的蘋果，他甚至懷疑這些水果很有可能在沒有吃完之前就會變質腐爛掉。


  看起來著實破爛不堪的一塊門牌映入了他的半個眼帘，他小聲道：「好吧，終於找到你了。」


  馬費奧小心的將那箱蘋果放到地上，他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腕，以此來緩解一下一路過來所產生的酸痛。在這一切都做完之後，他開始敲門。


  也許接下來發生的事會令馬費奧覺得有些奇怪，在幾次重重的敲門之後，屋裡仍然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回應。


  他抬頭望了一眼那塊殘破的門牌，小聲嘟囔道：「真見鬼，難道不對么？」然而門上那顯赫的三個數字已經將他的疑問徹底打消。


  馬費奧又敲了敲門，他開始稍微有些不耐煩，這種看起來似乎無休止的等待讓他心生一絲厭煩。


  那扇木門終於有了動靜，這也讓馬費奧感覺到如釋重負，這也許聽起來有些奇怪，不過馬費奧此時的心情確實如此。


  木門只是稍稍的拉開了一條縫隙，馬費奧有些奇怪的透過那一絲縫隙窺視著屋內，儘管他所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一小塊羊皮紙的碎屑從門縫了遞了出來，馬費奧有點摸不著頭腦，在他眼裡這家主人實在是太令人感到奇怪了。他懷著一種詫異的心情接過了那張紙條，他閱讀著上面的內容：把東西放在門口，然後趕快消失，不要在這裡做過多的停留。


  「搞什麼？」馬費奧實在不能理解紙條上的含義。


  「嘿，我要確保您拿到這箱蘋果，這是我的任務。」馬費奧試圖將門推開。然而裡面傳來一聲清晰的拔刀聲，這也讓馬費奧的動作停了下來。


  「趕快從這裡消失，不然小心丟掉性命。」裡面的人沉聲道。


  「這是什麼該死的事？我送箱蘋果都會遇到這種怪人……」馬費奧簡直覺得自己倒霉透了。


  裡面的人似乎有點不耐煩，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從門縫裡捅了出來，這也讓馬費奧嚇了一大跳。那個沉沉的聲音再次傳來：「趕快從這裡消失，我不會再重複第三次。」


  「好吧，蘋果給您放在這了。」馬費奧指了指自己一旁地上的那個木箱，隨後沒有半分停留的離開了這塊區域，他也不想在這種事上跟一個怪人發生血拚。


  馬費奧還是回頭望了幾眼，但是木門裡始終都沒有人出來。那箱蘋果靜靜的置於門口，任何路過的人都沒有對那箱看起來沒有主人的蘋果感到一絲興趣。那箱蘋果彷彿是在告訴路過的行人，如果你們敢動我，那麼屋裡就會有人出來將你這個可憐的混蛋砍成肉醬。


  「好吧，真是糟糕透了。」馬費奧小聲嘟囔著，準備去找卡妮娜交差。


  屋頂上的一個身影一直注視著地面上的馬費奧，那個身影看起來很焦急也很慌張。他看起來似乎很想找到馬費奧與他交談一番，但是奈何馬費奧的步子實在太快。加上現在是熱鬧的白天，赫頓瑪爾人多眼雜，他也不好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屋頂下到地面。如果是在陰暗的小巷裡下到地面的話，在這幾乎擠滿整個街道的人流中想要找到馬費奧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很顯然這些因素使他看起來有點心煩意亂，他在屋頂尾隨馬費奧一直到集市區入口，在這個位置他再也不能前進了，因為前面已經沒有任何的房屋能夠讓他落腳了。他有點惱火的跺了跺腳，隨即轉身消失在了那個屋頂之上。


  馬費奧遠遠的就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卡妮娜的店鋪面前——卡米莉。


  她看起來正在向卡妮娜購買著什麼，不得不說在商品這一方面卡妮娜的店鋪里簡直是可以用琳琅滿目來形容。從食物到藥水甚至是某些神秘的寶石應有盡有，很難想象這是一個14歲小女孩所經營的店鋪。


  「嘿，卡米莉，你在買什麼？」馬費奧走到她的面前招了招手。


  「解毒藥水。」卡米莉揚了揚自己手上那瓶紫色的液體，她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焦急，在付過錢之後她立刻就準備動身離去。


  「有人中毒了嗎？」馬費奧問道。


  「一個孩子，他誤入了格蘭之森里毒貓王的領地，我得趕快將解毒劑送過去，他就快不行了，芙蕾雅在等著我。抱歉，馬費奧。」一向沉穩安靜的卡米莉竟是用著從來沒有過的語速說完了上面那番話，她也在說完的同時邁開步伐朝著旅館街那邊跑去。


  「好吧，今天倒霉的事還真多。」馬費奧嘟囔了一句，隨後向卡妮娜交待著差事。


  儘管卡妮娜在聽馬費奧說過之後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其實在她看來只要是貨物送到就行，畢竟錢這種東西早就已經流入了自己的口袋。至於客人是怎麼樣的，只要是交易達成了，這些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總而言之，差事完成了總是好的。現在，馬費奧又要迎來他那休閑的時光了。


  那個急急忙忙的身影沖著馬費奧而來，她看起來有點慌張。


  「賽利亞，發生什麼事了？」馬費奧望著滿頭大汗的賽利亞。


  「有一件事……」賽利亞欲言又止，顯然她想要說的這件事對於馬費奧來說不是什麼好消息。


  好吧，休閑的時光可能要等一等了，馬費奧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