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三章 衝突

  雖然在酒館里鬥毆是常有的事情，但馬費奧發現那些圍著的人群當中有兩個傢伙的身影讓自己感到熟悉。起初，他認為那只是自己的錯覺，但當其中一個傢伙回過頭來的時候，他認出了對方，那是復仇號上的唐納——曾經與自己打過一架的傢伙。馬費奧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但他知道的是，這些傢伙們很不友好，對待自己人的不友好。因為透過人群傳出的痛呼聲毫無疑問是復仇號的掌舵手路德維希的聲音。


  唐納轉過身來並沒有看見坐在不遠處桌子的馬費奧，他從櫃檯上抄起一隻酒杯。「讓我們來看看這位勇士還能扛多久。」他往酒杯里灌滿嗆人的烈酒。


  「拜託……」路德維希幾乎快要被折磨成一個完全的水鬼了。


  馬費奧不知道路德維希究竟做了什麼讓這些復仇號的船員們如此憤怒，以至於讓他們如此的折磨他。但是他不會忘記在復仇號上唯一對自己表露出友好的船員，他是個好人，而馬費奧喜歡與好人相處。


  塞巴斯蒂安似乎看出了不對，因為坐在他對面的馬費奧準備起身。「你想要幹什麼，弗萊？」


  「等我一會兒。」馬費奧抬手示意道。


  「這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艾德里安放下酒杯，將馬費奧拉回到板凳上。「這裡是船長們的天堂，你要在這裡和那些水手們產生衝突？」


  「不是衝突，相信我。」馬費奧仍舊死死的盯著那邊，但是艾德里安按著他的肩膀，不讓他有任何動作。


  「菲舍爾船長？弗格特大副？」那個聲音從酒館的門口傳來。


  艾德里安笑著向門口望去，而塞巴斯蒂安則是驚訝的回過頭。門口的那個傢伙走了進來，在告知了酒館老闆自己想喝的東西之後，他來到了桌子這邊。「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們會出現在這裡。」


  「我也是，從來也沒有想過你會在這裡。」塞巴斯蒂安抬手致意道。


  「哈哈，科勒，最近還好嗎？」艾德里安張開雙手，誇張的說道。


  「很好，船長！」科勒大笑道。


  「讓我介紹一個小鬼給你認識。」艾德里安將注意力一直在唐納那邊的馬費奧的腦袋別過來。「這是馬費奧·弗萊，是他幫我修好了黑鯊魚號。」


  科勒的臉色一變，兩種難以置信同時砸在了他的身上。「黑鯊魚號修好了？而且還是這個小鬼的功勞？」


  「很高興認識你。」因為路德維希的原因，馬費奧的表情很不悅，所以他的語氣相對來說比較冷淡。


  那到沒有讓科勒感到不悅，實際上他大半生當中接觸過太多不友好的傢伙，馬費奧不會是唯一一個。而且對方展現出的冷淡也沒有任何的敵意，所以他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我是科勒。」他沒有伸出手，海盜們通常不會使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友好，他們更樂意於捧著盛滿朗姆的陶制酒杯與對方痛飲一場，但可惜的是，馬費奧不喝酒。


  趁著艾德里安和那個叫科勒的傢伙交談的時候，馬費奧得到了能夠從桌旁溜走的機會。他悄悄的起身，儘管他不認為對方不會發現自己，但是他迅速的邁開步伐朝著人群那邊走去。


  「看來你的小兄弟就要挨揍了。」科勒喝了一口酒，對人群那邊努了努頭。


  好吧，艾德里安在許久未見的老友面前確實沒有注意到馬費奧已經悄悄的離去。「噢，該死。」他起身，想要過去阻攔馬費奧。塞巴斯蒂安和科勒跟在他的身後，無論如何，他們知道也許一場衝突就要開始了。


  馬費奧走到人群旁邊，用力的擠進去，事實上他是一路將那些傢伙砸開的。當他擠到最裡面的時候，他發現路德維希被綁在板凳上，身上的淤青一塊接著一塊，那是那些下手毫不留情的傢伙造成的。「你怎麼回事？」一個傢伙不滿的推搡了一下馬費奧，這讓後者的怒火瞬間爆發出來。


  馬費奧反手一拳將那個傢伙轟出了一米遠，隨後轉過身來，揪住剛剛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唐納的衣領，一拳砸在他的鼻樑上。這下可好，騷亂在一瞬間之內就產生了。周圍的傢伙們不顧一切的想要阻止這個突然衝進來的瘋子，但馬費奧直接拔出了自己的大劍將人群掃開。幾個動作過快的傢伙腹部被劃開了一道細微的口子，馬費奧控制了自己揮劍的力量，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給我解釋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耶格船長暴怒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


  此刻，艾德里安擠了進來，一把抓住馬費奧將他往人群外拖去。然而那些傢伙們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們可不會就這樣讓馬費奧離開。「我的朋友喝醉了。」艾德里安陪著笑容，他真的老了。


  「菲舍爾船長竟然改行當了傭人，這真讓我驚訝。」耶格船長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馬費奧的身後傳來。「這不是弗萊先生嗎？」


  馬費奧掙脫開艾德里安，回過頭來。「耶格船長。」


  「弗萊先生，我記住你在我船上的時候就和這傢伙打了一架。」他指了指捂著鼻樑的唐納。「我可以對那時的鬥毆視而不見，但是現在，你出劍傷了我的船員。」


  「別這樣，耶格。」艾德里安制止著他。


  「滾開，菲舍爾，你在考驗我的耐心。」耶格船長神情冷峻的拔出自己的彎刀。


  「你確定你想要這麼做，耶格船長？在一家酒館裡面廝殺？」塞巴斯蒂安站到了艾德里安的身旁，拔出自己的彎刀。


  「是的，我確定。」耶格將彎刀的刀尖對準了馬費奧。


  馬費奧將艾德里安輕輕的推開，「科奧瑟是你最好的掌舵手，所以能否告訴我他究竟做了什麼讓你們如此憤怒？」


  耶格船長沒有將彎刀放下的意思，他冷笑道：「這個無恥的傢伙偷走了我們堆積在甲板上的貨物，那是一整箱黃金。你知道黃金代表著什麼嗎，弗萊先生？」


  「我可以證明那小子沒有偷走你的黃金。」科勒的聲音在艾德里安身後響起。


  「誰在說話？」耶格船長望向艾德里安。


  科勒繞過艾德里安的身體走到了耶格的面前。「復仇號在這裡已經停泊了一個星期了，老實說，你們對貨物的防護措施實在是太糟糕了，你的船員們在甲板上喝的酩酊大醉。」科勒的語氣里有那麼一絲不屑。


  耶格船長只是慢慢的放下了彎刀，「當時他是唯一清醒的傢伙。」


  「但他並沒有看見，漆黑的甲板上隱藏著很多危險。我不相信在一艘船上是由掌舵手來看管堆積著的貨物的，那實在太可笑了。」科勒雙手抱臂，注視著耶格船長。


  他的話讓耶格船長很沒有面子，但他試圖挽回自己的面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當時正在港口附近。」


  「那麼你為什麼不提醒我的船員？」耶格大聲斥責道。


  「我沒有義務。」科勒笑著。


  耶格船長的臉色鐵青，現在，他只能讓自己手下的傢伙們將路德維希從椅子上放了下來。可憐的傢伙，馬費奧想他的手臂應該已經失去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