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四章 莊園
一個星期後,塞巴斯蒂安終於找到了曾經與他有過合作的眼線並且帶回來了對於馬費奧來說有用的情報。 在此期間馬費奧一直在重複的閱覽著那張羊皮紙,試圖將從茨邁爾曼那裡得到的信息與之前自己記載下來的信息揉合到一起,然後從中找出解開謎團的鑰匙。但他現了鎖孔,卻沒有現鑰匙。
現在,除非自己真的找到盜賊公會的傢伙們,否則這整件事情根本就是死無對證。在潛意識中他認為盜賊公會一定知道一些什麼,畢竟他們的出現毫無理由,甚至就連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沒有人能夠證實。
「告訴我你帶來了好消息。」馬費奧望著推門而入的塞巴斯蒂安,對方顯然很高興,所以他才會這麼問。
「我找到了他們。」塞巴斯蒂安坐了下來,為自己倒滿一杯水,他感覺自己快要渴死了。
「慢點喝,老兄。」馬費奧早就已經習慣與他相處了,所以他不在與他們保持著隔閡。
塞巴斯蒂安抬手示意自己沒事,在脫下了自己的外衣過後,他開始說道:「他告訴我他在南區的一處莊園外見過一些鬼鬼祟祟的傢伙,他們進入了莊園,然後消失了。據他所說,在那裡居住的只是一戶普通人,而且他也曾經潛入過莊園里的房子,但並沒有現密道之類的東西。但他相信在那裡一定存在著一個通往秘密地方的入口。南區只有那一座莊園,我想你應該很容易就能夠找到。」
「他怎麼能夠確認那就是我要找的盜賊公會。」馬費奧質疑道。
「因為這是唯一一條有用的信息,他們只為錢辦事。所以他們不會太過於關注這些可能會將自己捲入事端當中的事情,他們往往只會接觸一點,但不會深入。」塞巴斯蒂安解釋道。
馬費奧點了點頭,「無論如何,這都是目前來說有用的信息。我也找一位傢伙證實了一下,之前襲擊城堡的並非是盜賊公會。」
「這是怎麼回事?」塞巴斯蒂安問道。
馬費奧將實情轉述給了塞巴斯蒂安,但這很難讓人相信,儘管這由當事人所說的情況完全讓人有理由去相信。「我沒想到會是這樣,聽著,馬費奧。我希望你不要將自己陷入到危險的境地當中,實際上,艾德里安已經在著手準備離開這裡了。」
「為什麼?」馬費奧有點驚訝。
「他能夠感覺到這裡開始變得不正常了,他只想在一個寧靜的地方度過自己的下半生,但這裡很明顯已經不是一個寧靜之地了。」塞巴斯蒂安朝壁爐那邊移了移,似乎感覺到有些冷。
馬費奧凝望著壁爐里的火焰,他很想去其它的地方看看,那也是作為一個人的旅行必須經歷的。但他覺得自己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裡,早在三個多月前踏入伐木場的那一刻,他就註定與這裡的一切脫不了干係了。儘管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顧的離開這裡,但他不會那麼做。
「我會儘快解決這裡的事情,然後我們就可以儘早離開這裡。」
「當然,我們會全力幫助你的。其實,艾德里安已經派出了一些機靈的船員開始在城內四處搜集有關的情報了。他們不像你這麼顯眼,而且在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也可以為我們提供掩護。」
「我很高興你們站在我這一邊。」
「我們不會忘記你對我們的幫助,而且正是因為幫助我們你才陷入到了這個境地當中,所以我們至少可以幫助你補救一下曾經犯過的錯誤。」
馬費奧很感激塞巴斯蒂安能夠這麼說,於是他試圖與對方來一個擁抱,但被對方拒絕了。他們的性格註定他們不會喜歡這種表達友好的方式,所以塞巴斯蒂安反過來用了他們慣用的友好方式——狠狠的錘了馬費奧胸口一拳。老天,他的力量真是大,馬費奧差點連人帶椅子仰面摔倒。在調整好了自己的身體之後,他不甘示弱的同樣回擊了塞巴斯蒂安一拳。
無論是未老先衰還是生氣勃勃,總會經歷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就像現在這樣,憑藉著小心翼翼的舉動馬費奧才得以不被那先衛兵們注意到,靠著一件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披風掩飾著自己能夠引起騷亂的身份。馬費奧走在通往南區街道的道路上,石制道路上很髒亂,已經很久都沒有被打掃過了。而他幾乎在所有來回的行人臉上都看到了一絲不安,看來城堡被襲擊給他們造成的影響不亞於某個亡命之徒在一個寂靜的夜晚突然闖進了自己的房子。
沿著道路,馬費奧花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來到了外城區南部的居住區。這裡再也普通不過了,當然還遠遠沒有貧民窟那樣貧窮,儘管也遠遠不及內城區那樣富裕。在這裡唯一的莊園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被馬費奧找到,那座莊園與貴族的莊園對比起來就像是一塊被荒廢的野地。青藤布滿了莊園外側的牆壁,莊園內一片死氣沉沉。沒有想象中的鳥語花香,只有兩隻野貓在靠近大門的地方駐足著。但當看到有人接近的時候,也如同驚弓之鳥般迅的跑開了。
莊園大門上安著一副粗製濫造的鎖,出自某個無良的商店。光憑賣一些劣質產品就能夠讓他們每個月過的比普通人要好太多,馬費奧望著那副鎖,不禁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他沒有再去管那副自己一拳就能輕易砸開的鎖,他沒有興趣。他向旁邊走了幾步,通過低矮的外牆翻越了進去。
這裡的確有點不太對,馬費奧在這裡甚至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死寂一片。那幢屋子彷彿是一個幽靈般的存在,裡面沒有任何蠟燭或者是油燈反射出來的光亮。馬費奧抬頭望了眼天空的晚霞,喃喃道:「不對,如果他在這裡,不應該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低下頭來開始環顧著莊園內,搖了搖頭。「算了,也許我能夠直接在莊園里找到一點線索。」
他盡量放輕自己的步伐,以免驚動任何人。實際上他也不能確定莊園內的屋子裡是否有人,至少到目前為止,他在心裡更傾向於那裡沒人,但他不能冒險。如果這裡真的是那些盜賊公會的傢伙們通往自己秘密據點的地方,那麼驚動任何人都無異於打草驚蛇。
在沒有人打理莊園的現在,這裡的土地上幾乎到處都覆蓋著野草,但是草皮很薄。馬費奧希望從地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果不其然,他找到了一些留下來的腳印,不淺不深,雖然不能推測到具體留下的時間,但這至少能夠證明這裡有人來過。無論如何,那一大串紛亂的腳印都不可能是一個人留下的。馬費奧抬頭望了眼那幢屋子,只有兩層,再也普通不過。但據他推測那串腳印最起碼有十人左右,那幢屋子顯然不可能住這麼多人。「有趣,他們究竟用了什麼方法?」
就在這時,莊園大門傳來鎖被打開的聲音。馬費奧迅的反應了過來,然後想要找到一個隱藏自己的地方。最終他不得不小聲道出一句謾罵,因為這座莊園實在是空曠無比,於是他只能趴下躲到一個已經長滿青苔的長凳後面。也許藉助著即將到來的夜色能夠藏住自己,當然,那要看對方的意願。如果他想來一場貓鼠遊戲,那麼被現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馬費奧透過長凳下的縫隙觀察著大門那邊的情況,他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走進來,全身籠罩在黑色的斗篷里。好吧,這些傢伙們還真是喜歡扮成這種黑色修道士的模樣來隱蔽自己。他四處望了望,似乎是覺得有什麼不對,於是馬費奧輕輕的抓住了腰間掛著的十字弩。
也許那傢伙只是單純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他並沒有往馬費奧這邊走來,但他也沒有回屋子。他先是脫下了自己黑色的斗篷掛在房子外的黑色花架上,馬費奧這才現他居然是一個頭花白的老頭子。他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糟糕,也許身體狀況還不錯。因為此時他拿起了一副鐵鏟,動作迅的抄起土將那些腳印掩埋。看著這些,馬費奧想也許盜賊公會的存在並不是一個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