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一次測試

  格羅茲尼距離三番街只隔著數英里的距離，所以兩人還是謹慎的繞開三番街，從連接著亞眠平原的荒野接近了格羅茲尼。這裡的確是一片死寂，一座被拋棄的城鎮。而這座被拋棄的城鎮，卻是念動力者們唯一的棲身之處。


  兩人不想惹麻煩，所以他們在出發之前沒有帶任何武器。雖然他們不認為這樣就能讓那些念動力者放下戒心，但這至少能夠表達一點自己的誠意。在準備好之後，兩人進入了猶如鬼城一般的格羅茲尼。


  這裡的房屋早就布滿了青苔，城鎮的各個角落裡都能看見蜘蛛網，偶爾還會有幾隻老鼠從大街上快速的竄過。就如同許多阿拉德城鎮一樣，這裡也有著一座廣場，而且還有著一個響亮的名字——戰神廣場。


  雖然這個名字究竟是怎麼得來的兩人不得已而知，但這並不會妨礙他們的計劃。他們早就做好了相應的心理準備，那就是找到念動力者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或許正在暗中觀察著自己，在長久以來的偏見之下，他們對外來人保持著相當大的戒心。


  「我們被盯上了。」凱麗小聲的提醒著身旁的卡爾，兩人佇立在廣場上，觀察著周圍不遠處的街道。


  「我知道，他們還真是敏銳。」卡爾伸出手壓了壓自己牛仔帽的帽檐。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這樣。」凱麗低聲道。「他們可能會把我們當做入侵者。」


  「放輕鬆就好。」卡爾說道。「不要讓他們起一絲疑心。」


  「你還真敢說，承認吧，你心裡其實也沒底。」凱麗忍不住反駁道。


  卡爾瞟了她一眼，「如果你要在這裡和我吵架的話，那麼你肯定選錯地方了。」


  「我可不想與你吵架。」凱麗撇了撇嘴。


  在念動力者現身之前，兩人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時間了。他們只能暫時放鬆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看起來沒有敵意，然後期望那些念動力者們能夠儘早的在自己的面前現身。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這樣做可能沒有作用。


  念動力者們決定給外來者一個測試，一個在他們看來無比簡單的測試。但那在兩人看來太過於驚悚，不管傳聞是什麼樣的，他們總算親眼見識到了念動力者的能力。街角的桌凳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浮起，向著兩人漂浮而來。


  「嘿，你看到了嗎？」凱麗吃驚的指著那些浮起的桌凳。


  「嗯……」卡爾露出嚴峻的神情。「我想這會是一個測試，小心點。」


  「我們可沒帶武器，只能被動的躲避了嗎？」凱麗摸了摸鼻子。


  桌凳突然加快了漂浮的速度向著兩人撞過來，兩人憑藉著漫遊槍手的本能有驚無險的躲開了桌凳的襲擊。測試開始了，雖然不知道那些念動力者究竟在想什麼，但兩人必須完成他們的測試。


  卡爾一邊邁著碎步與那些桌凳周旋著，一邊思考著擊破它們的辦法。那些桌凳的行動沒有一個具體的規律，所以卡爾一時間想要掌握它們發動攻擊的時刻很困難。他想，如果有槍的話事情會變得簡單一點。但可惜的是，此行他並沒有帶上自己的左輪。


  當一隻凳子在念動力的影響下發出詭異的聲音朝著卡爾砸過去的那一刻，後者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憑藉著身體本能旋起身子，然後伸出左腿用力的踢向那隻凳子，一腳將其掃翻在地。卡爾明白只有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才能對付這些行動沒有規律可言的桌凳。


  接下來的動作都是基於這一點上完成的，卡爾完全忘掉了自己的動作，單純的憑藉著身體本能做出攻擊或者是迴避。一番周旋過後，半數的凳子已經被他用體術擊破。剩下的桌子稍微有點麻煩，但卡爾想那不會成為太大的問題。


  另一邊的凱麗則已經解決掉了一張木桌，她頗有些得意的一腳踩在桌子上，像是皇家歌劇院里的一名觀眾一樣欣賞著卡爾與木桌的對決。這樣的場景讓凱麗覺得有些滑稽，但這絕對不是什麼輕鬆的戰鬥。因為儘管這只是一次測試，但那些念動力者沒有手下留情。


  卡爾單膝跪地，在桌子迸發出一陣綠色的衝擊波的那一刻，他縱身躍起，在躲過了衝擊波的同時伸出手撐在桌面上。然後一個倒懸來到桌子的另一側，在落地的一瞬間壓下身子踢出一記托馬斯迴旋，緊接著直起身體接上一道瞬踢。雖然最後沒有甩出慣用的爆頭一擊，但對付一張桌子已經足夠了。


  兩人順利的完成了念動力者的測試，但他們卻沒有立刻現身。恐怕他們現在也對兩個外來者捉摸不定，他們只有在意見一致的時候才會現身。在這之前，他們必須想辦法證實兩人究竟是否有敵意。因為僅憑兩人的身手來看，他們完全有理由去懷疑卡爾和凱麗是城鎮里的人類派來殺掉自己的。


  「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凱麗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這恐怕不僅僅是一場測試，還是一場猜謎遊戲。」卡爾笑道。


  「我就知道你的想法很多。」凱麗嘆了口氣。


  「不管我們再怎麼證明自己沒有敵意，那些念動力者也不會輕易的就現身。他們也許已經習慣了人們異樣的目光，而這讓他們對普通人類的疑心更加的重，終究還是沒辦法的事情。」卡爾苦笑著搖了搖頭。


  「有道理。」凱麗點著頭。


  「我想應該不會太久了。」卡爾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他們不會一直玩捉迷藏的遊戲，相信我。」


  卡爾的猜想很快便得到了證實，那個披著一頭怪異的青色長發的女子突然出現在戰神廣場另一邊的街道上緩緩向兩人走來。她的出現讓兩人感到訝然，所謂的念動力者看起來跟普通的人類沒有任何區別，但人們卻因為他們擁有的能力而把他們歸為異端。不公平的一幕總是在大陸上的各個角落上演著，這是無法改變的殘酷事實。


  青色長發的女子在離兩人數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似乎時間過的久了，他們也習慣與人們保持相應的距離了。「你們是誰？」她很年輕，比凱麗和卡爾都要年輕。如果不是因為奇怪的能力，她或許只是一個在人類城鎮里享受著美好生活的年輕又天真的女孩。


  「卡爾·莫林。」


  「凱麗·德萊迪。」兩人道出了自己的名字，這或許是最不會引起對方疑心的自我介紹了。


  他們的本性並不壞，所以青色長發的女子保持著應有的禮節介紹了自己。「麥瑟·莫納亨。」


  「你好。」凱麗誠懇的說道。


  「為什麼來到這裡？」麥瑟開門見山的問道，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她只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但她的語氣里似乎不帶一絲感情。


  「因為我們需要你的幫助。」既然對方開門見山的詢問己方的來意，那麼卡爾索性也開門見山的道明了來意。


  麥瑟的臉上拂過一絲不易察覺到的波瀾，「幫助？」


  「沒錯。」


  這對於麥瑟來說是陌生的，在以往，人們只會用謾罵，口水以及他們那可笑的武器——諸如種地用的農具之類的東西來面對自己。但現在，有兩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誠懇的向自己尋求幫助。麥瑟的眼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但僅僅只是在一瞬間。她無法做到真正的相信兩人，而兩人也明白自己也不可能很快的就獲得對方的信任，他們都需要一個互相理解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