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走出地下室
九九她們這時候才怕了，跪在地上求蓉媽，說：“蓉媽，求求你別送我們走。我們以後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會這樣了，求求你！”
蓉媽隻是瞥了她一眼，然後就揮揮手，讓那些人把她給帶走了。
九九她們哭喊掙紮，但是哪裏敵得過幾個大男人的力氣啊，直接被帶走了。
然後，蓉媽對我們說到：“我很習慣聰明的女孩，但是不喜歡不聽話的。不聽話的，我都不要。我們這一行，也是分檔次的，你們好好的聽話，留下來，以後也不愁出路，要是不聽話……”
蓉媽微微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麽。
過了一會，她開口說道：“過幾天呢，會有新人過來。你們好好帶一下新人，知道嗎？”
我們齊聲說道：“知道了。”
蓉媽才滿意地轉身離開。
我這個時候就更奇怪了，這到底是幹什麽的地方？說話說的那麽不清不楚的，偏偏除了我，好像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會，一抬頭，看見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對這個我也不在乎，總有一天我會逃出這裏的，管她們幹什麽？隻要沒有人過來找我的事就行了。
九九的事情過去之後，的確是沒有人再來找我的事了，她那些剩下的姐妹也都不敢說什麽，更不敢做什麽。
差不多又過去了一個星期吧，蓉媽說的那些新人終於來了。
就跟我們曾經經曆過的那樣，一群少女身上濕噠噠地被拉了進來，然後在我們的目光下開始換衣服。
蓉媽跟她們說完以後上課的事情就走了，剩下新來的女孩跟我們大眼瞪小眼。
過了一會，有女孩大著膽子問我們她們睡在哪裏，但是沒有人說話。
其實地下室這塊地方還挺大的，雖然房間都是兩個人一間的，但是我們基本上都是一個人一間，這樣房間也夠，但是多了這二十個新人可就不太夠了。
我沒說話，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過了一會有人過來敲門。我打開門一看，是個新麵孔。
她怯生生地問我：“我今天晚上能睡在這裏嗎？”
我點點頭，說：“可以。”
她一下子笑了出來，清純可愛的眉眼跟宋芊芊有些相似。
想到宋芊芊，我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嚴叡。
我……我有點想他了。
失神了一陣，我回到桌子前，又開始默背昨天學的日語句子。不管怎麽樣，技多不壓身。就算我想跑，但是該學習的時候，我還是要好好學習的。
那個女孩也跟著進來，她關上門，躊躇了一會走到我身邊，問我說：“你……你在看什麽啊？”
我直接把自己寫的日語句子給她看：“你以後會學到的。”
她懵懵懂懂地看了一眼，說：“這是什麽啊？”
“日語。”
“在這裏還要學這種東西啊，我都沒學過。我還以為可以直接賺錢的呢。”她說著，伸手去揪自己的衣角，扭捏了一會說道，“我叫春妮，你叫什麽？”
我說了我的假名字陳紅，又看了她一眼。
“你剛剛說賺錢，賺什麽錢？你知道自己來這是幹什麽的嗎？”蓉媽也說過賺錢的事情，她還反複說在她這裏才能賺更多的錢，但是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地方？每天上課看起來倒是挺像上班之前的培訓的，但是把我們關起來，還有學化妝那些，可不是一般的培訓啊。
春妮聽見我的話楞了一下，說：“我不知道，大爺說我來這裏就能賺錢，賺了錢，就能給我媽治病了。”
我有點失望，不過倒也沒真想從她那裏知道真相。我也問過其他人，但是沒一個肯回答我的。
反正這件事以後總會知道的，該怎麽離開這裏，才是我現在該想的事情。
春妮看了一眼我的臉色，有些緊張地說道：“對不起啊，我……”
我打斷她的話，對她說她要賺錢給她媽治病的事情有了點興趣：“你說你媽的病，她是什麽病？”
春妮一點戒心都沒有，直接跟我說了。她家裏本來就比較窮，她媽又有尿毒症，家裏撐不下去了，她爸就出去打工，結果不知道怎麽死了。
春妮家就剩下她跟她媽，她媽又沒法幹活，她就聽了她大爺的話，來這裏賺錢了。
我看見春妮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她，我來這裏都快一個月了，也沒賺到一分錢。每天就是上課，被鎖在地下室裏沒有一絲自由。
但是我到底還是沒說，在春妮問我在這能不能賺到錢的時候，我還騙她可以。
我知道我不該騙她，但是我看著春妮的眼睛，真的不忍心掐滅她眼裏的希望。
我們倆正說著話呢，外麵又傳來敲門聲。還沒等我說話或者去開門呢，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一個很高很瘦的女孩往屋裏看了一眼，說：“這裏還有床位嗎？”
我皺著眉說道：“已經沒有了。”
她還是不甘心，道：“可以擠一擠嗎，外麵都沒床位了。”
我接著搖頭：“不行。”
一個房間兩個人就夠了，事實上一個人就夠了，這裏什麽東西都不多，又是冬天。再多一個人，被子什麽的都沒法分配。
她還想說話呢，外麵突然傳來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說：“殺人了！殺人了！”
我們幾個一起往外走，到了外麵才發現是好幾個人在圍著一個新來的女孩打。
那些人都是第三方的，她們都是那種脾氣不好，又不能吃虧的人，欺軟怕硬。不加入她們，飯菜就可能被她們搶走，但是加入她們吧，飯菜還是會被拿走，等到為首的幾個人吃完了，才輪得到其他人吃。
那次跟我搶水龍頭的，就是她們的一員。
被打的女孩也機靈，還沒被打兩下呢，就竄到門口，大聲對外麵喊殺人了殺人了。
沒一會就有人過來，問發生了什麽事。
打人的女孩們也不甘示弱，說：“她偷我們東西！”
過來的那個人不想多事，一邊各罵了一句，就想走。
但是被打的女孩怕他走了自己又被打，就在那裏喊。最後還是引來了蓉媽。
蓉媽問了一下事情的緣由，才知道，這件事完全是因為房間不夠用了。
她皺著眉問：“多了幾個人？”
我算了一下，說道：“多了七個。”
蓉媽皺著眉看了我們一眼，說：“我念到名字的，都站到我身邊來。”頓了頓，她看向我，“陳紅。”
我楞了一下，站到蓉媽旁邊去。她接著喊另外的名字，喊到七個之後，才說：“剩下的人重新分房間，要是再鬧出這樣的事來，所有人都要挨罰！”
說完，蓉媽帶著我們往外走去。
這是，要出去了？
我有點激動，在地下室的這一個月時間，真的是把我給憋壞了。原本以為從陳悅家裏出來之後，就能看見自由了，可是現在反而離自由越來越遠了。
往地下室的樓梯是水泥的，但是再往上，就都是木頭樓梯了。而且不知道是開了空調還是暖氣，特別暖和。我在地下室身上穿了好幾層，到這裏，就覺得有點熱了。
再往上，我們遇見了許多穿和服的女孩，我還看見了教我們英語的那個女孩子。
有個穿著武士服的男人跑到蓉媽旁邊，打量了我們一眼，問：“蓉媽，怎麽那麽快就把她們帶上來了，都沒學完呢吧。”
蓉媽皺眉，說：“還不是石榴，非得又弄了一批人進來，底下不夠住的了。不把她們帶上來怎麽辦啊。”
那男的笑嘻嘻地說道：“石榴姐不也是沒辦法嘛，三爺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