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回到從前
他說完，靜靜地看著我。
我該怎麽回他？
我本來就是在故意躲著他，不然後廚就這麽大的地方，我再怎麽樣，一天也要見他幾次。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躲著他，他反倒找上門來了。還是用這種方式，讓我想躲都躲不了。
不管怎麽樣，他現在是客人，我總不能把客人往外趕吧。
半晌，我才開口：“你先吃吧，等會口感就不好了。”
他嗯了一聲，拿了一雙筷子在我麵前，說：“你也吃。”
我搖搖頭，道：“我不吃生的肉。”或許有人覺得我這樣也太矯情了，但是我的確是不吃生的肉。我總覺得那樣的肉血淋淋的，不幹淨。
林子豪也沒勸我吃，而是對我說道：“那你想吃什麽，我給你點。”
看著林子豪有些炙熱的眼神，我下意識地說道：“我沒什麽想吃的，你點自己想吃的就行了。”
林子豪有些失望，漫不經心地塞了一個刺身在嘴裏，然後就跟我聊天，說一些後廚發生的趣事。
其實那些事挺好玩的，但是對著林子豪，我笑不出來。我不想耽誤他，也不想看見他因為我耽誤錢。
說句心裏話，我寧願他隻是一時新鮮，也不願意他對我是付出了真心的，那樣會讓我我就覺得是自己欠了他的，我不想在身上背上那麽多債。
可林子豪好像不知道一樣，仍舊在說著。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打斷他的話說：“子豪，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張著嘴，看向我的表情有些可憐兮兮的，有那麽一瞬間，我的心是軟了的。他做錯了什麽呢，他什麽都沒做錯，隻是被命運捉弄，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而已。
可是，那也不是他的錯啊。
“我……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不可能。”不管怎麽樣，我要把話給說清楚。
聽見我的話，林子豪的表情反而恢複了平靜。
我看著林子豪的反應，卻有點不太明白，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麽了。
林子豪衝我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還以為你生我氣了呢，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頓了頓，他坐到我對麵，然後接著說，“我知道我們不可能，喜歡你的人肯定很多，我在裏麵，可能是最不起眼的一個吧？我真沒想別的，什麽未來啊，什麽在一起啊。這些我都不求，隻要我偶爾能看看你，能見你一麵能對你好就行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麽給揪了一下，林子豪說的話，怎麽那麽像以前麵對嚴叡的我呢？
“你幹嘛這樣，我又不能給你什麽。”我不敢看林子豪的眼睛，我怕在他的眼神裏看見曾經的自己。
“我不要你給我什麽，你隻要接受我給你的就行了。真的，紅，你就把我當個朋友好嗎？我以後再也不幹那種蠢事了。你別躲我，我看不見你，我……我想你。”
說話的是他，紅了眼眶的卻是我。
我倒不是被他給感動的，我隻是想起來了以前的我。
可能喜歡一個人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吧，我現在對林子豪的感覺，完全能感同身受。要是再來一次，我也不會後悔吧。
無論怎麽樣，對我來說，嚴叡是我唯一的救贖。
因為在林子豪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我真的沒法對他說什麽重話。想了半天，我才說道：“對不起……其實我不值得你這樣，你不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林子豪急切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真的，我不要你對我承諾什麽，我隻想要一個，你以後別躲著我，我們還是像以前那麽相處，好嗎？”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然後輕輕地點點頭：“那就還像以前一樣吧。”可是事情都發展到了這個程度，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聽見我的話，林子豪眼睛一亮，像是個孩子一樣地笑著說道：“太好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你……我能叫你的真名嗎？”
我微微皺眉，說：“不行。”我才對三爺說陳紅是我的真名，要是這會林子豪說了我的名字，被別人聽見，那我就死定了。
林子豪稍微有點失望，壓低了聲音問：“那就算是隻有我們兩個人，我也不能叫你的名字嗎？陸珠……”陸珠兩個字他說的非常輕，但我還是聽見了。
我隻好說道：“我惹上了一點麻煩，你要是真的把我的名字給說出去的話，那我的麻煩就大了。”
聽見我說的那麽嚴肅，林子豪隻好放棄：“那我叫你什麽？”
我歎了口氣，說：“你叫我胭脂好了。”
“好，胭脂……”林子豪重複了兩遍，又說，“這個名字也好聽。”
我現在沒心情跟他說這些了，於是伸手指了指桌子上就動了一口的刺身套餐：“快點吃吧，你現在身上有帶那麽多錢嗎？不夠我借給你。“
聽見我的話，他連忙對我說道：“我身上的錢是夠了的，你放心吧。”
我見他還想把身上的錢翻出來給我看，連忙製止他：“你先吃吧。”
林子豪說好，然後開始吃東西，但是他吃兩下就看我一眼。一開始我還能忍住，後來我都忍不住了，站起來躲到外麵。
從這一天過後，我像是自己答應林子豪的那樣，平時沒再躲著他。我們還是像以前那樣相處。
但是我可以感覺到，還是有很多東西都變得不一樣了。
就比如說上菜這件事，雖然說以前林子豪也會稍微照顧我一點，讓我先帶著菜離開，不必等太久，但是多數時候，我該等還是要等的。
但是那天過了之後，不管我什麽時候去要菜，林子豪總是能第一時間把我要的菜給端過來，一點都不讓我等。
但是這麽過去了幾天之後，其他人開始有意見了，她們在背後議論我們。有的時候甚至當著我的麵色議論我們。
我隻好去跟林子豪說，想讓他收斂一點，但是當著我的麵他還答應的好好的，下一次見他，卻又變得跟以前一個樣了。
我沒辦法，隻好當做沒注意到那些在背後看我，議論我的人。
後來有一天，蓉媽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她那裏。
等我找到蓉媽的時候，才發現蓉媽身邊還跟著一個女的。那個女的是跟我們同期一起進地下室的，但是那時候我們不是因為房間不夠，先從地下室離開了嘛，後來我也就沒再有關於地下室的任何消息。
事實上，現在我的生活就是在宿舍跟包廂之間兩點一線，偶爾阿彩她們過來找我聊天，我才能從她們口中，知道一點外麵的消息。
她們呢，也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但是她們畢竟比我能見到的和接觸到的人多，也比我知道的多很多。
隻是最近宿舍也沒有住進來新人，看見她出現在這裏，我還覺得挺奇怪的。
也不知道我來之前她們在說什麽，蓉媽的臉色並不好看。看見我，她倒是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
“胭脂，你過來。我有事交給你，這件事還是得你來做，這一期的新人沒幾個出色的，我手上再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新人，客人都要走光了。”
說完，她才瞥了一眼那個人，說：“行了行了，你還是回去再學學，什麽時候學好了，你再回來吧。”
聽見蓉媽的話，那女的明顯不甘心。可蓉媽是誰啊，別看她平時笑眯眯的，真板起臉，那是沒有一個人敢跟她對著幹的。
蓉媽隻看了她一眼，那女的就害怕了，想說的話也不敢說了，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