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峰回路轉

  在愛麗絲她們製服鍾表店老板的時候。


  心急火燎的米爾太太搶先一步跑進圖書館。沒想到這座看起來並不大的建築，裏麵竟是如此錯綜複雜。她看準一條道路，奔跑起來。一雙大手猛然從拐角伸出，堵住她的嘴，將她向牆裏凹嵌的小門拖去。米爾太太伸手勾住牆壁，試圖借力反抗，卻被這人搶先用震蕩將她擊暈，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張開眼睛的時候，雷斯特正在給手槍上子彈，而從房間擺設看，她被拷在圖書館雜物室的水管子上。


  “親愛的，你不該一意孤行。更不應該幫著華士那個笨蛋……”他一把揪過米爾太太的頭發，把她的脖子掰的哢哢作響，“特別是，幫助華士與洛克和好，破壞我謀劃的互相殘殺。”


  “首領要那個神探……”米爾太太艱難擠出這幾個字。


  “但是你別忘了，在N市，我說了算！婊子。”雷斯特狠狠丟開她的腦袋，“你破壞了我精心布的局，現在我隻能大開殺戒了。”雷斯特熟練的給手槍上膛，“哈，難免我會有一兩個誤殺，但是我的失誤都是因為你……到時候首領會相信我的。”


  “嗬嗬，雷斯特，到時候首領會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是現在……”


  “臭婊子，你要……”他話音未落，隻感覺一陣強勁的衝擊波將他擊倒，轉瞬間他就進入了夢境。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女人。”雷斯特身處黑暗中，如溺水一樣手忙腳亂。


  “女人？哼。”黑暗中一個聲音傳來，“你並不是我唯一的分身，雷斯特。米爾太太同樣也是。現在，打開她的手拷。”


  “噗哇……”雷斯特全身抽搐然後醒來，手忙腳亂的給米爾太太打開手銬。此時的米她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


  她拿過地上的手槍，用合成音一樣的聲音說:“我從不會給自己留唯一的一條路，為的就是防止目前的情形。雷斯特，我的愛將，其實這件事你做得很好。”


  雷斯特懷疑首領附身在米爾太太身體裏，但他又不敢提出問題，隻得汗流滿麵的看著這女人拉開手槍保險。


  “我的意思是……”米爾太太帶著邪魅的笑容開了槍，“你讓他們更信任米爾太太了。”


  一聲槍響劃過安靜的圖書館。


  “她在那裏!”華士跟丟了米爾太太正在尋找，聽到槍聲快速的跑了過去。神探緊隨其後，他忽而想起來，以往探案的時候都是他跑在最前麵。


  他們在雜物室找到了正吃力站起來的米爾太太。


  “你怎麽樣?”華士掏槍把她拉在身後，踹了血泊裏的雷斯特一腳，“那混蛋怎麽樣了。”


  “嘿，放鬆點，老爹，他已經死了。”米爾太太聲音還是平時那樣充滿磁性，但華士還是有點吃驚，他沒想到米爾太太會叫他‘老爹’。


  “這是怎麽回事?”洛克厭惡的看著雷斯特的屍體說。


  米爾太太用袖子抹了抹臉說:“我說神探大人，好歹我也在監獄裏住了很長的時間，當務之急是不是應該離開凶案現場啊?”


  她們終於跑到偏廳，跟愛麗絲她們會合，洛克告誡說：“快走吧，估計警察很快就會找上門來了。”


  “但是……”愛麗絲看著鍾表老板的屍體說:“他死了。”


  米爾太太發飆了:“你們夠了吧，沒見過死人嗎？殺死他的凶手已經掛了，這已經完美解決了，好嗎？你們非要等警察來了，然後去跟他們回去錄口供才高興嗎?”


  “雖然她說得有些粗糙，但是，我得站在她這邊。”華士拍著愛麗絲的肩膀說，現在警察局是最危險的地方了。


  愛麗絲說:“但是司還沒出現。”米爾太太提高聲音，“天哪，你看看你幹掉了多少組織的成員?首領要是知道了，可能會扔一顆原子彈過來。我求你別廢話了，快逃跑好嗎?”


  K淡淡的說:“去地下，我的地方。”於是洛克、華士、妖精、亞特，愛麗絲和米爾太太從圖書館地下室撤退。K在米爾太太經過身邊的時候，默默地說:“在遊輪的時候，謝謝。”米爾太太含笑瞟了他一眼，跟著其他人走了。


  除了司以外，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愛麗絲看著華士跟神探並肩行走，K和妖精一個領路一個斷後，心裏感動的想哭。過了這長的像一個世紀的幾天，整個人生都顛覆了。


  “我跟K在水裏泡了一夜，然後搭上了一艘船，所以沒能直接回到N市來。對了，這次的事情還要多感謝米爾太太。”妖精對米爾太太表示友善。


  米爾太太聳聳肩，似乎並不在意。


  華士接口道:“我在夢魘組織的船上也多虧了她。哦，話說回來本來是希望你們能早點提醒司和洛克的。”


  妖精哭喪這臉說:“拜托，我們在現實裏並不會飛啊。那你跟洛克的誤會解除了?當時我們漂海上的時候，還打賭洛克見到你以後肯定會一槍打死你呢。”K瞥了一眼妖精，冷冷的說:“我沒打賭。”


  “什麽?你太狡詐了!”妖精嘟著嘴說:“什麽壞事都是我幹的一樣，我還警告司了呢……”她問愛麗絲，“司有沒有跟你們聯絡?”


  愛麗絲搖搖頭，“沒有，我懷疑他的精神受到了損傷，這就是為什麽我出此下策為了給他爭取時間。”


  米爾太太低著聲音說:“我恐怕現在對他的威脅，已經不是夢魘或者警察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不考慮他會餓死或者出其他意外事故。他還真是沒威脅了。”


  大家都沉默了，愛麗絲像是給大家打氣般說:“實際上至少，他的精神還存在。”


  “什麽?!”大家都屏住呼吸，在狹窄的下水道把她團團圍住。


  亞特在她身後興奮的說:“是真的。原本我們要展示的《黑暗之扉》就是司給愛麗絲的。”


  “這不可能……”米爾太太質疑，“首領翻過司頭腦裏的每一個記憶，包括那個神秘的記憶圖書館，全都沒有找到這本書。”


  “是的。因為那不在他的圖書館裏，那段記憶被他掩埋了。實際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我們在夢裏是偶然相會在那個地方的。”


  K突然鼻子一皺，大喊:“小心!”隻見一個閃光彈射到人堆裏，在大家短暫失明前，看見了雷斯特鮮血淋漓猙獰的臉。“首領，你除了我誰也別想得到!”


  接下來是迸發火星的子彈劃著軌跡射到了人群之中。


  暗夜和K同時出手，憑本能結果了雷斯特的生命。


  當大家回複視力以後，看見米爾太太擋在洛克身前滿臉驚詫，不過中彈的卻不是她，而是擋在她身前的華士。


  “你，你為什麽?”米爾太太的臉詭異的抽搐著，聲音也變調了。


  K看著米爾太太，忽然大喊:“大家散開!”


  可惜這裏是下水道，所以所有人都被一陣無以論比的震蕩帶進了夢境。一片黑色虛空的刑場，所有人都被捆綁在十字架上，包括米爾太太自己，還有華士。看來華士的精神還得以存在，雖然現實中他可能奄奄一息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洛克對著米爾發瘋般大喊:“華士他那麽信任你。”


  冷靜。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落進眾人的心裏。


  黑霧慢慢集結成一個人形卻沒有五官。


  “大家好，我想你們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是夢魘。我要遺憾的告訴你們，從米爾太太被雷斯特抓走起，我就順著當年我釋放在她身上的煉夢術聯係，飛了過來。不過這個傻女人似乎想要跟我斷絕關係呢。嗯?”黑霧移動到米爾太太的精神身邊，“剛才我聽說你放走了吸血鬼，還準備幫助司是麽?你說……”他黑煙一樣的手臂插進米爾太太的嘴裏，肆意攪動，“你活的不耐煩了嗎!”米爾太太眼球爆出，抖如篩糠，驚恐無比。


  洛克怒吼:“你到底是誰，想要什麽!變態。”


  煙霧停下了動作，將手臂從米爾太太的嘴裏掏出來，轉瞬之間挪到他身邊，“你好，神探。從你跟蹤我起，我就十分中意你。很快你將與我何合而為一。這就是我為什麽，剛才寧可犧牲自己來救你。啊錯了，是犧牲米爾太太。”黑霧放肆的笑了起來，妖異的氣氛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