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日記的內容(上）

  2022年2月15日，大雪

  在這樣的大雪中訓練真的是很艱苦的事，雪沒過了膝蓋，做任何動作都很吃力。很久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了，那擼擼說這是為了紀念他死去的愛情。如果不是昨晚看著他那鱷魚的眼淚，我真不相信他這種沒心沒肺的擼管狂人也會有愛情。


  今天格外的冷，比任何時候都冷，感覺印象當中從沒這麼冷過。午飯時增加了熱乎乎的肉湯，沒什麼比天冷的時候喝下一碗熱湯更舒服的了。也不知道小汐現在怎麼樣，還光著腿么。吃過午飯回到寢室，沒有聽到熟悉的歌，突然感覺有些不太適應，當一朵奇葩蛻變成一朵芬芳的花，失落的原來不止他而已。


  我今天一直在想，如果那擼擼以後變成了那不擼，生活是不是會少掉很多樂趣，那熟悉的歌聲彷彿又回蕩在耳邊……


  「菊花殘，滿腚傷……」鐵皮哼著那擼擼的歌進來了，原來是他唱的。他這是想勾起擼擼的擼意么，我一直不明白，擼擼怎麼做到唱著這首歌來擼的，我也試過，一唱這歌，瞬間擼意全無。鐵皮似乎比我還擔心那擼擼變那不擼，他對那擼擼說「今天你擼過了么？真的以後都不擼了？那我以後怎麼叫你那擼擼，要不換個名字吧，橫豎都二你覺得怎麼樣？我覺得挺符合你的氣質的。怎麼？不喜歡外國名字？那起個中文的，蘇坡兔你喜歡么，多有詩意的名字啊，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要不晚上咱吃肉去怎麼樣，昨晚你魂飛魄散的，飯錢還是我們哥仨湊的呢。嘿，跟你說話呢，你到是答個茬啊，天花板上有仙女啊，你老看它幹啥，你還不如看看我呢，我不比天花板好看？還看？你認為我不如天花板好看？那你看班長吧，你看，班長長得多像傻狍子，呆萌呆萌的，跟個小逗逼是的，嘿，逗逼都吸引不了你？那等會玻璃來了，我給他畫畫妝，你看他像仙女不。完了這孩子，可能平時擼太多把腦子給擼壞了，合著你每次射的不是精，是腦花吧。喂，起床了誒。你不和我鬥嘴了？是不是服了？服了？……班長，我現在體會到無敵是多麼孤獨了。」鐵皮轉過頭看著我，他眼圈紅紅的，我知道，他心疼擼擼，這樣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擼擼一點也不可愛。


  那個說著豪言壯語，在牆上畫個靶心，揚言要射穿牆壁的那擼擼，要放棄他的理想了。玻璃心也回來了，看到迷戀上天花板的擼擼，淚水就掉了下來。鐵皮蹦到玻璃心跟前，「擼擼，要把他畫成妖精不。」鐵皮還沒放棄想要逗笑那擼擼。


  「算了，讓他一個人冷靜一下吧。你們都別鬧了。準備一下，下午還有格鬥訓練呢。」我阻止了他們繼續鬧下去。休息過後，下午在室內練習格鬥，鐵皮主動請命要和擼擼一對。鐵皮連著掄了那擼擼十拳，才把那擼擼打活過來，不過，那擼擼是活了，差點把鐵皮給打死了。鐵皮的皮也不是真的硬如鐵啊。和鐵皮一樣倒霉的還有一個，和玻璃心分到一起的史敏，這傢伙是真倒霉，不像鐵皮是處心積慮的幫那擼擼發泄。史敏這孩子真的是可憐，活活被玻璃心給打成豬頭了。要不是幾個人拉住玻璃心，可能就成死敏了。


  晚上，我約到了小汐，一起去吃飯。吃飯時她問我「你們那流氓怎麼樣了，打擊挺大吧。」小汐很善良，今天穿著白色羽絨服，格子褲，很漂亮。吃飯的過程我們話都不多，如果擼擼或鐵皮在，可能會說很多吧。飯後我請小汐看電影，她拒絕了，「班長，我可以這麼叫你吧，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來這邊旅遊的，能認識你我很開心，可是，我們也許是沒機會的，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能來我的城市，那時候，你還未娶，我也未嫁，那我們就在一起。」她要回到她的城市了，那麼遠的地方，但是有一天，我一定會去的，如果我未娶，你未嫁，那麼，我一定要追到你。我請求小汐讓我拍照留念，她同意了，送她回到旅館，我找地方把她的照片和前一天跟擼擼他們的合影列印了出來，過了塑，封了膠。我要好好保存這兩張照片，一張是我求之不得的愛情，一張紀念凋零的奇葩。


  我們總在追求，得到的不去珍惜，得不到的牽腸掛肚。


  2022年2月16日雪

  今天很平常似乎沒什麼可寫的，那擼擼依舊迷戀著天花板，鐵皮依舊鼻青臉腫，玻璃心還是那麼脆弱，我……心已隨著小汐去了她的城市。一切都沒有太多的變化，奇怪的是今天的新聞，全球各地都有人拍到了ufo，據說我軍的飛機還追了上去。不過卻都只是捕風捉影，沒有看的清楚的圖片和視頻，這種新聞以前也不少，但是一下子這麼多人看到，還是很奇怪的。反正我是不會太關心這世界上有沒有外星人這種生物，和我又扯不上什麼關係，我連地球上都有些什麼人都不知道，比如小汐，你去哪裡了？我好想你。小汐你知道嗎？那天在月光飯店裡，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當你站在我的身邊，和那天那個小子對峙的時候，你的身體緊貼著我的身體，我覺得好幸福，也好緊張，緊張的都不能呼吸了，在那之前，你與我對視過好幾次，你還對我笑來著，你是不是也喜歡上我了呢？那天我穿的是便裝，你不知道，我穿軍裝的樣子可帥了，真的很帥。我以前會笑話別人說什麼一見鍾情，我認為那是不可能的，兩個人，從來都沒有過交集，就那麼看一眼就會愛上對方，這是多麼扯蛋的一件事情。可是，這一次，我親自扯了一回蛋，才終於明白，一見鍾情真的存在，並且，那麼刻骨銘心。原來，一見鍾情，並非對方長相多麼美艷驚為天人，而是，那對視一眼時如同電流劃過的感覺，那已經不僅僅是一種視覺感受，那是一種觸覺，就像，就像輕撫潺潺溪水時指尖傳來的那種感覺，我不懂該如何形容這一切，它就這麼真真切切的發生了，我就這樣如同著魔一般，迷戀上了你，小汐，你也有同樣的感覺嗎？我猜，你應該沒有吧，不然怎麼會拒絕和我一起看電影呢。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也會如此的患得患失，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情真意切，如影隨形。


  2022年2月17日雪

  今天全軍進入了戰備狀態，全球多地發現了外星艦隊，這種科幻片里才有的事情真的發生了，真的要上戰場了，心裡突然有些害怕，平時總在幻想著戰爭，可以一展身手，奮勇殺敵，成為民族的英雄，戰爭真的來了，卻又那麼讓人感到恐懼，那未知的敵人，我們該怎樣面對。


  小汐這個時候也許還在火車上，不管什麼神，請求你們，保她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