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程

  莫璃沒有出聲，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台上的鮮肉，莫璃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同情和惋惜，同時她也明白了，自己總是抱怨自己有多不幸，生在地下城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但是如果和眼前這位鮮肉比，她真的幸運多了，同樣是16歲，那個女孩馬上就要死了，而她，將要見證這一刻。


  老闆娘笑盈盈的走到火雲的桌前，對桌上的六人說「好了，現在可以正常說話了，之前已經拍賣過了，好地方都被點完了，現在只剩下頭、胸、還有屁股沒人要，哦對了，腦已經被那一桌點走了，你們要吃哪裡？」


  紀不滅賤兮兮的拉住老闆娘的手說「嘿嘿嘿嘿，老闆娘～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鮮肉，能給我們來十隻五香鴨嗎？」


  「那可不行，鮮肉日哪能不吃鮮肉，這三個部位的肉我算你們便宜點，兩萬星幣，怎麼樣？超便宜了。」老闆娘笑著說。


  「我們真的是來吃鴨子的。」那羅有些不耐煩的說。


  「呦，那爺，今天可不能亂來，壞了規矩可不好，這麼的，你們把這三個部位包了，我額外再送你們兩隻五香鴨，怎麼樣？」老闆娘可擔心那羅鬧什麼亂子，雖然這火雲軍只來了六個人，可這六人要是鬧起來，今晚的宴會也別想辦了。


  「十隻。」紀不滅霸氣的說。


  「好，好好好，額外加十隻。再送一瓶好酒。」老闆娘是知道火雲軍這夥人的，弄不好，她這店明天就得換老闆了。


  「酒就算了，我們開車來的。」魯翔翔搶答道，這的酒他可不敢隨便喝。


  老闆娘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人，見沒有人反對，也只得作罷「得，不要酒，我這就給你們安排鴨子去，兩萬星幣，先付錢。」


  收完那羅的錢，老闆娘示意宴會開始了。


  後台，走出兩個身穿白衣的廚師，一人抱著一個冒著熱氣的鍋走到了鮮肉身邊，在老闆娘和火雲的人說話的工夫，四個大漢已經將鮮肉給固定好了，廚師把鍋放下，拿出刀來，小心的將鮮肉雙臂上的皮肉劃出幾個刀口，接著從鍋里盛出一大勺滾燙的高湯，慢慢的淋在了鮮肉的傷口上，雖然之前喝了葯，可是這樣的疼痛還是讓她哼出了聲，淋過熱湯，廚師快速的片下已經被燙熟的肉，沒人在意，這燙熟的肉，割下去的時候還痛不痛，那些被片下的肉裝盤由服務員端到點了手臂肉的客人桌上。兩位廚師手腳極快，處理完胳膊就開始處理大腿，很快除了火雲軍團以外，其餘桌的客人都已經津津有味的吃上了肉。


  這位剛剛還趾高氣昂的大小姐，雖然喝了葯，大腦中帶有一絲亢奮，但她卻清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麼，明白自己都看到了什麼，那些她以為是朋友的貴族們，此時正貪婪的嚼著她身上剛剛割下的肉，他們嚼的那麼香，嚼的那麼爽。其中有一位年輕的貴族公子，前些天還來看過她，和她聊天，玩耍，關心她的身體健康，關心她的飲食運動，原來，那所有的友善，都僅僅只是出於對食物的重視，她，只是食物。那兩個一直照顧她長大的勞奴，早就在她的眼皮之下被煲成了湯，她本以為，終於解脫了，可以換更好的勞奴來照顧她了，卻萬萬沒想到，那湯，原來是用來煮自己的。她的目光，再一次移到了那被自己鄙視看不起的火雲軍團的桌上，只有他們，沒有吃她，那個年輕帥氣，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年，此時，正用那關切憐憫惋惜的目光看著她，只有他們，沒有為她的死，歡呼雀躍。


  當宴會結束的時候，那位趾高氣昂的鮮肉美女，已經變做一地被啃得乾乾淨淨的碎骨頭，那些闊氣的貴族們，各個興高采烈，意猶未盡的紛紛離場。


  火雲軍團的6位，一共啃了12隻鴨子，那幾盤鮮肉卻動都沒有動過，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有節操，主要原因是，五香鴨確實要好吃的多。臨走火雲軍團還打包了30隻鴨子，這月光大酒樓第二天是不會有鴨子賣了，都被包了。


  在回去的路上，莫璃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世界會這樣？人為什麼要吃人？明明鴨子好吃多了。」


  紀不滅一本正經的回答道「這世界變成這樣，有幾個原因，第一，執法隊的法律，把違反了他們要求的人變成了奴隸。第二，長達三十多年禁止捕獵，禁止屠殺牲畜，人類沒有肉吃，但是吃自己的奴隸卻並不違反規定。第三，執法隊消失以後，戰爭不斷，人類對奴隸的需求也越來越多，加上善人不爭，惡人當道，這些邪惡的城主貴族們，就更加變本加厲，想出無數方法來折磨這些奴隸。慢慢的，就發展成現在這個局面了。」


  莫璃尋思了一會道「那這一切的根本原因還是要怪執法隊，而執法隊歸外星人管，所以，這一切都是外星人的陰謀？」


  「這也不好說，究竟是出於外星人的陰謀，還是因為人類自身的惡意，誰知道呢？自古以來，就一直有奴隸的存在，只是存在的方式不同而已。人吃人也不足為奇，光是有記載的事例就很多了，何況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照人的事，有多少被歷史隱瞞了也不知道。何況還不一定非要直接吃，間接吃的方法也有很多。」


  「那這麼說，我們人類自己也是脫不了干係的。可是你說三十多年禁止殺動物，那這些五香鴨什麼的做法不是應該也失傳了嗎？翔翔說過，有好多東西都失傳了。」


  「那也不一定，弄不好，執法隊的人都是被植入過操控晶體的，被外星人操控著。在吃的方面和其它的諸如科技什麼的不一樣。民食為天，很多時候，當人們吃不到他們想吃的東西的時候，總是會反反覆復和身邊的人講，那東西有多麼多麼的好吃，一邊說一邊自己流口水，好像每多說一次，就像是再次品嘗了美味一樣。還有那些廚師們，禁令出來以後，他們沒事情可做，就到處找人聊他們當廚師時候的小秘密，甚至還要記錄下來供後人學習。有句古話說鳥為食亡，其實人也是一樣的，在那禁令期間，有多少人為了吃口肉，最後淪為肉的。」


  「那他偷偷吃肉，執法隊怎麼會知道呢？」


  「有人告密啊，執法隊有個規矩，揭發檢舉違反禁令的人，如果屬實，那麼，最後違反的人就會被判為告密者的奴隸。所以很多人都積極主動的去告密了」


  「那執法隊怎麼會知道屬不屬實呢？」


  「執法隊有外星的科技啊，可以對人的大腦進行掃描，讀取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的記憶。」


  「那是怎麼掃描的，你怎麼知道的？你見過嗎？」


  「啊~~哎呀，吃飽了就想睡一會兒，我老了，身體不好，得好好休息。」紀不滅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往後一靠就睡著了。


  「……」眼看紀不滅不再理自己閉上眼睛睡起了覺，莫璃把又把目光對準了那羅。


  那羅用餘光看到莫璃看向自己，趕緊閉上眼睛，把頭一歪，打起了呼嚕。


  翔翔還沒等莫璃提問，搶先說道「那什麼，我在開車，不能說話，要不你也睡一會吧。」


  一路無話，車子飛速的駛回了火雲軍團的基地，剛進基地，就發現很多士兵聚集在大堂門口，守備長官吳天召和張英趙傑兩兄弟正在門口維持著秩序，看樣子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