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七十章談話
無數的碎片,在道場上飛舞。
秦南一動不動看著,宛如一尊石像。
飛越女帝垂下了眼簾,沒有說話,入刀之主看的有些心疼,不過她也沒有說話,她知道這樣的事情是沒法去寬慰的,隻能讓秦南去靜一靜。
半響之後,秦南閉上了眼睛,輕輕一歎。
白縱生溫和笑道:“兩位道友,這座宮殿之中,收藏了不少上古秘法,不妨去看一看?”
飛越女帝和入刀之主會意,走向了宮殿之中。
秦南睜開眼來,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白縱生一臉茫然:“我知道什麽?”
“知道皇甫絕,也轉世在了我的身上。”
白縱生眸光稍稍波動了一下,淡淡笑道:“此事我的確已經知道了,無主穹圖的圖靈,與我有點玄妙的聯係,在時代戰場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就已經感知到了。”
秦南眉頭一皺,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當時還願意稱我為主?為何將他們的英靈,都全部召出來?畢竟,從真正的意義上來說,我不算是周帝。”
白縱生聳了聳肩:“為何不算?不管有沒有皇甫絕,在我的眼中,你始終都是吾主轉世,吾主也便是你。”
“就算是說,你剛才將這個消息告知給了蕭琅他們,他們肯定也會接受。”
“隻是,他們快要徹底消散了,我想讓他們在最後一刻,心情更為純粹一點,不要有不解和疑惑,甚至是不甘。”
秦南一陣默然。
“但是,倘若有朝一日,我徹底變成皇甫絕了呢?那這周天不死山,還有無主穹圖,以及其他的一切,都將屬於他了。”
秦南沉聲問道。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過了。
這一路走來,他一直將戰神當成了自己的師尊,也當成了這一輩子最大的機緣,戰神對他的影響,也深入了靈魂。
不止如此,他對無主穹圖,白縱生,永恒之軍,都非常的感激。
反之,他對墨邪、無天魔君等等那些人,就沒有這種感覺了。
雖然說,如果一切可以重來,當年降臨在蒼嵐大陸上的不是戰神,而是墨邪、無天魔君它們,那麽他現在的內心,可能不是這般感覺。
但是,這件事情上,沒有著如果。
所以,他不想看到那一幕,他的心中,也一直覺得,自己有愧於他們。
“這件事情上,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複雜,吾主和皇甫絕之間,到底誰是棋子,誰更棋高一著,那都是完全說不好的事情。”
“那也有可能,最後你得到了皇甫絕的一切,你仍然選擇繼承吾主的意誌,再現我永恒之威。”
“將這一切,當成一場博弈來看,吾主和皇甫絕轉世在你身上,是他們兩人做出的決定,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要遵從他們,無論結果怎樣,都坦然接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最後八字,宛如一道電光,劃破了秦南的腦海。
秦南的心中,隱隱有著某種明悟。
“更何況,連我這樣的存在,都願意認周帝為主,那吾主肯定是要比皇甫絕厲害多了。”
白縱生煞有其事道。
秦南不禁一笑,不知不覺間,他心頭的一股無形壓力,已經減輕了不少,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許多。
“不過,話說回來,還好隻是皇甫絕轉世在你身上,蒼沒有轉世在你身上,不然的話,那我可就真得糾結了。”
白縱生一臉慶幸說道。
“對了,白前輩,這個蒼,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和我的前世,也就是周帝之間,為何會變成死敵,全因為蒼殺了周笑嗎?還有,當年的那場大戰,到底是為何發生的?”
秦南忍不住問道。
他心中很早就有了這些疑惑。
“你可知青穹?”
白縱生反問了一句,見到秦南搖了搖頭,便笑了起來,道:“當年那場大戰是如何發生的,這不算什麽秘密,我所知道的,與各大勢力知道的,都是同樣一個答案。”
說到這裏,他臉上笑意緩緩收斂,低聲道:“但,我心中一直有種感覺,當年那場大戰的背後,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事情。吾主那個家夥,也有些事情沒跟我說。”
“你若想知道全部的真相,那隻能靠你去發掘了。”
秦南眉頭再皺,周帝居然還有事情沒有告知給白縱生?那將是怎樣的事情?
“此事不提了,當年吾主與蒼之間,隻是天仙境界時,就已經是死敵了,這兩人好像是天生的對手,各種想法,都完全不合。”
“另外,說起蒼,我有一事要叮囑你。”
“無論你最後會成為誰,兩年之後,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將蒼給抹殺!”
白縱生的雙眸,變的有些銳利起來。
“此話怎講?”
秦南開口問道。
“蒼,或許他最根本的想法,也是有些道理的,但是此人太過極端,也極其瘋狂,為了達到自己所想,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他都不覺得有什麽。”
“據我們當年所知,蒼有個極其瘋狂的計劃,這計劃到底是什麽,我們暫時還不知道。”
“但是,毋庸置疑,隻要蒼的轉世,在這個世上崛起,整個大上界和次下界,必將迎來前所未有的災難。”
白縱生緩緩吐出了口氣,道:“說這樣的一番話,並不僅僅因為當年的種種一切。吾主,你可否能答應我?”
秦南神色一正,道:“白前輩,你且放心,我肯定不會放過蒼。”
就算白縱生不說這一番話,秦南自己也會去錯,他本來就對蒼厭惡不已,之前蒼的心腹太古禁忌,也對他進行過多次絞殺,這筆賬秦南豈會輕易的就那麽算了?
白縱生臉上浮起了抹笑容,道:“對了,還有一事,當年皇甫絕那個家夥,傷過我一次,你能不能讓我打一拳?嗯,我不會用力,爽一下就好。”
秦南嘴角頓時一抽,剛才還很正經的,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你可是吾主,我怎敢打你?”
白縱生笑了一聲,道:“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